雅众新书｜绝对不要把不义当作寻常之物来接受

原创 詹姆斯·鲍德温 雅众文化

“我们是时间、环境和历史的产物，但我们并非仅限于此。”

——詹姆斯·鲍德温

詹姆斯·鲍德温

1924—1987

詹姆斯·鲍德温，美国著名作家及社会活动家，美国民权运动的主要文学代言人，亦被誉为20世纪美国文坛的良心，对诸多文坛大师均有深厚的影响。

鲍德温的散文作品多达十余部，遗憾的是，迄今除了《下一次将是烈火》（人民文学出版社，2019，吴琦译），其余尚无中译。《村子里的陌生人》（又名《土生子札记》）是鲍德温第一部散文集，也是他最重要的散文集之一。首次出版于1955年，距今已逾六十八年，但依然深受读者喜爱。该书位列《卫报》评选百佳非虚构作品No.26，《卫报》如此评价这部作品：“身为美国人、身为黑人到底意味着什么，詹姆斯·鲍德温对此的描述可能是20世纪最雄辩、最有说服力的。”

“当我被迫承认自己是西方世界的杂种”

鲍德温在《生平自述》中有很大一部分内容是关于如何成为一名作家的：比如为写出一个真实的世界而挖掘自我的必要性；当“黑人问题”已被广泛书写时，身为黑人作家所面临的困境；在人生终结之前成为“一个优秀的作家”的渴望。作家只有一样东西可写，那就是他自身的经历。一切都依赖于他无情地榨干其经历可能提供的素材，直到最后一滴，无论是甜蜜还是苦涩。

纪录片《我不是你的黑鬼》剧照

《生平自述》的开头是一句宣告：“我出生在哈莱姆……”从这一句宣告起，铺陈的画卷开始展示一位作家如何努力克服与生俱来的困境。他出生于一个缺乏关爱的小世界，无论是好是坏，他和这个小世界作为一个更大的世界的一部分，常被拒之门外：

我知道，当我被迫承认自己是西方世界的杂种，当我追溯过去，发现祖先来自非洲而不是欧洲，我成长过程中的关键时刻就已到来。

但黑人作家的一大难处，是黑人问题被书写了太多。书架在信息的重压下呻吟，大家因此都认为自己见多识广，这些信息通常、普遍会强化传统的态度。传统的态度不外乎拥护或反对。究竟哪种态度令鲍德温更痛苦，他说不清。但是他认为，检视这些态度，深入表面之下，挖掘背后的根源，是作家的使命。就此而言，我们看到，黑人问题还没有摸到门儿。这个问题不仅写得太多，而且写得太差。可以说，一个黑人为了言说而付出的代价，是最终无话可说。

“绝对不要把不义当作寻常之物来接受”

在《巴黎的平等》中，鲍德温讲述了他在1949年圣诞节期间入狱几天的悲伤故事，缘起于他用了一条不知道是偷来的旅舍旧床单——是的，被关了几天，只因为一条旧床单。只要看懂了这个故事，与他一起经历了那种异常盲目的司法体制之后，我们就会完全明白“卡夫卡式”怪诞的意义。

《村子里的陌生人》一文中，鲍德温在瑞士的小村子里成了一道“景观”，面对孩子们突如其来而不自知的冒犯，震惊的鲍德温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他的反应是装出高兴的模样：这是美国黑人自小接受的教育中重要的一部分，他必须讨人“欢喜”。作为人群中的弱者与他者意味着什么，在这下意识的佯装高兴中袒露无遗。

纪录片《我不是你的黑鬼》剧照

《土生子札记》一文关于他父亲的葬礼，在哈莱姆暴动后的第二天，他穿过破碎的街道前往墓地——“要砸碎一些东西，是这个贫民窟长期的需要。”普遍的不平等助长了沮丧和掠夺，但回望这一切，鲍德温最后写下的语句是：在我们的人生中，绝对不要把不义当作寻常之物来接受，而是必须全力与之做斗争。

“我想做一个诚实的人，做一个好作家”

事实上，“身份问题”不仅是种族问题，更是千千万万人共同画地为牢，为人类整体设下的荒诞困境。鲍德温的文字鲜明地植根于社会现实，本应隐秘的个人经验仿佛不再有个人烙印，反而成为普世的符号。就这样，鲍德温继续一页页地书写，为我们提供他对人生的理解和洞见，提供他对人生的固执己见。失落的身份、偏执的信仰、盲目的司法体制、病态的时代精神，这一切被细致入微地定格在字里行间。

最后，当年轻的作者能够纯粹以自己的身份看待生活时，肤色已无关紧要，当他发现“他作为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不亚于他作为一名黑人与生俱来的权利”时，美国和世界已然出现一位重要的当代评论员，以富有启发性的笔调，讲述混乱的世间那些混乱的问题，而这将给那些思考书中所述问题的人，带来更大的启迪。

而鲍德温依旧未改初心：

我认为一切理论都是可疑的，哪怕再好的准则，都可能需要修正，甚至被生活的要求粉碎。因此，一个人必须找到自己的道德中心，穿行在人世时，希望这个中心能够正确引航。我认为，我有许多的责任，但最大的责任莫过于此：正如海明威所说，活下去，完成我的工作。

我想做一个诚实的人，做一个好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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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陌生人》一书已于近日上市，由翻译家李小均献译，设计师陈威伸装帧。

本书选用小开本精装，手感舒适，方便携带；

封面选用艺术纸制作，拼贴元素+烫印工艺，喻指冲出樊篱的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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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陌生人》

[美] 詹姆斯·鲍德温 著

李小均 译

雅众文化｜南京大学出版社

《村子里的陌生人》又名《土生子札记》，是鲍德温首部非虚构作品，至今仍是他最受推崇的作品之一。作为20世纪美国戏剧性社会变革的亲历者，本书令鲍德温成为这种时代隐痛的主要诠注者之一，而数十年后回看，他的许多观察几乎被证明是预言性的。

鲍德温以自身经历为引，直面时代弊病，但其文章每一页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普通人，在寻求自己的身份。鲍德温将他对历史和现在的洞悉嘱托给后世，展示了一种审视世界与自身的可能性。

END

原标题：《雅众新书｜绝对不要把不义当作寻常之物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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