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前的他，为何会成为现代人的知己？

塞涅卡是谁？

他约生于公元前4年，去世于公元65年，出身于今西班牙南部科尔多瓦的一个骑士家庭。他是斯多葛派哲学家、悲剧作家、雄辩家，在提比略时期进入罗马帝国官场，曾任帝国会计官和元老院元老，后任司法事务的执政官及尼禄皇帝的导师与顾问。在尼禄年轻时，塞涅卡实际上统治着罗马帝国。

在政坛风云中，塞涅卡的经历颇为传奇，曾经屡屡躲过大劫。43岁那年，塞涅卡在元老院有过一次精彩演讲，使得时任皇帝卡利古拉觉得自己的光芒被掩盖。出于嫉妒，卡利古拉想将塞涅卡处死。但塞涅卡当时恰好生了重病，卡利古拉认为他很快就会死，便放弃了处刑。45岁时，时任皇帝克劳迪乌斯将他流放到科西嘉岛八年，并夺走其一半财产。

公元65年，塞涅卡终于未能再次逃脱劫难，因其侄子——诗人卢坎谋刺尼禄事件，多疑的尼禄逼迫他承认参与谋杀，赐以自尽。

塞涅卡留下了大量关于斯多葛哲学的随笔散文，此外还有戏剧作品。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斯多葛主义者来信》。斯多葛哲学作为两千多年前古罗马时期最有影响力的哲学，崇尚理性，注重培养人的内在品格，以应对外部世界的不确定性。在书信中，塞涅卡阐释了如何应对逆境，如何克服悲伤、焦虑和愤怒，如何将挫折转化为成长机会，如何认识友谊的真正本质等重要人生议题。

这位两千多年前的哲人，堪称历久弥新，至今仍然可以让人们应对困境。大卫·菲德勒就在《与塞涅卡共进早餐》中坦言：“塞涅卡的时代就是我们的时代。他是我们的同时代人，我们关切着同样的问题。”毕竟，罗马帝国精英生活中充斥的虚荣、贪婪、野心、奢侈和消费失控，今天依然存在。

塞涅卡并不是简单的鸡汤主义者，事实上，他在很大程度上坚持着反鸡汤的思维。

他反对忙碌，尤其是那种没有重点的盲目忙碌，认为“喜欢跑东跑西并不能证明一个人在努力工作——只是心神不定表现出的坐立不安。”

他还认为，有些人只是因为在不断干涉他人生活，才让自己看起来很忙。这种情况算不算中国式家庭控制欲发作下的常态？

他认为对财富的不满足是人们永远处于一种“专注琐碎”的忙碌状态的原因。他还说“你为自己剩下的点滴余生积蓄钱财，并只在头脑已无法用于事业的时候才来开发它，你不感到羞愧吗？在生命行将结束的时候才开始生活，已经太晚了！”

他也会毒舌，告诉人们“何必为部分生活哭泣，君不见全部的人生都让人潸然泪下。”

对于死亡，他坦言“我们错误地认为死亡存在于未来：其实大部分的死亡已经从我们身边经过，但没有被我们注意到。我们度过的任何一年都已掌握在死神手中。”

更重要的是，两千多年前的塞涅卡已经深谙自由为何物。斯多葛哲学的一个重要理论是，人除了身体被奴役之外，心理上也很可能被奴役。所以芝诺曾说“只有睿智的人才是自由的，其他人都是奴隶。”

斯多葛哲学的自由，是不被错误、极端情绪和他人意见等所奴役，也是精神层面的自由。对于现代人来说，这显然是奢侈的。所以大卫·菲德勒在书中才会这样写道：“学习如何珍惜时间和体验时间的充实，也是克服另一种奴隶制的方式。今天，鄙视自己朝九晚五工作的人，经常称自己为‘工资奴隶’。对于那些感到被时间囚禁的现代人来说，塞涅卡提供了终极逃跑路线。”

塞涅卡早已预料到现代人对他的追索。他曾在自己的书信中提到，自己的文字并不仅仅是写给朋友，更是写给后人，认为“我会得到后代的青睐”。

他写道：“我正在为后代工作，写下一些可能对他们有益的想法。有一些健康的建议，此刻我正在把它们写下来，就像开处方列出有用的药……”

他确实做到了。

书名：《与塞涅卡共进早餐：斯多葛哲学的人生艺术》

作者：[美]大卫·菲德勒

译者：谭新木 / 王蕾

出版社：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出品方：青豆书坊

出版时间：2022年11月

图源 | 网络

作者 | 叶克飞

编辑 | 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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