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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阿瑟请坐”开始,或许这场地震早就已经悄然注定

2023-02-17 11:58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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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书单君 书单

#01

阿瑟曝光了不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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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陈飞宇火了,以一种不太雅观的方式,很坦诚地出现在了一位女网红的床上。

更劲爆的是随后,这名女网红的结婚照被挖出,陈飞宇继人设崩塌之后又有了“当男小三”的嫌疑。很快,热搜沦陷,陈飞宇工作室不得已出来澄清。

声明陈飞宇和这位网红是在单身状态下进行交往的。

看来事情没有我们原本设想的那么恶劣,但这则声明一出来,也就是一记重重地实锤,说明与网红共度良宵是确有其事的。

事情曝出来后,很多人惊呼,原来平日里白白净净的优质偶像陈飞宇,私底下也是个真性情的半裸男子,纷纷发出嘲笑的声音。

这要是换在别人身上,可能后果还没有这么劲爆,偏偏是陈飞宇,他可不仅仅是演员,他更是陈凯歌的宝贝“阿瑟”,是陈红说的上天赐予的小天使。

怎么会这样呢。

事情出来后,相信不少朋友会开始揣摩,说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咱们的陈大导演会是一个什么心态,阿瑟也太令父亲失望了。想说,陈导失不失望我不清楚,但如果不是陈凯歌,陈飞宇这次出事,可能不至于这么轰动。

很多人之所以管陈飞宇叫“阿瑟”(Arthur是陈飞宇的英文名),源于那档著名的综艺节目。节目里,陈凯歌端坐在饭桌前,像老国王对继承人发话那样对陈飞宇说——阿瑟,请坐。

话音刚落,画面里的陈飞宇便乖乖地坐在了母亲陈红身边,并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自此诞生了一个著名的“文学流派”——“阿瑟文学”:

意指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要用宏大叙事的方式来表达,当事人演绎的时候兼具优雅和气质,旁观者看着时满脸问号忍俊不禁。

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家就已经开始在笑了。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引发群嘲的人绝不是阿瑟,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阿瑟父亲”陈凯歌。

这几年,陈凯歌的路人缘呈持续下滑的趋势,自从在《演员请就位》里头因为《无极》狂怼李成儒起,一切就不可遏制地开始发生。

《无极》这样一部莫名其妙的片子,却不允许别人批评,哪怕摸一下碰一下,陈导都会立马开启冷嘲热讽模式。

话里话外透露的都是:“不是我不好,是你们不明白”。

观众对陈凯歌的不满,本质上就是反感他身上的傲慢。

在所有第五代导演中,陈凯歌可以说是最我行我素的,别人讲的,他很少听。

《霸王别姬》的编剧芦苇劝他不要动剧本,他一通狂编,一写就是十几年;

芦苇劝他历史故事要好好拍,不能用商业片的投资去搞实验性电影,他回复芦苇说,我自己写的剧本,踏实得很。(这部片就是《荆轲刺秦王》)

就算是拍出《无极》这样的片子,他也直言“10年之内,没人能看得懂《无极》”,言下之意,看不明白不是你们水平不够。

陈凯歌这种个性源自哪里?我认为可能要从他的出身去寻找答案。

#02

背诗的陈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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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歌出生在一个电影工作者家庭,他的父亲是第三代导演的代表人物陈怀皑,老爷子拿过两次百花奖,代表作有《铁弓缘》《朱门玉碎》,后来还参与指导了《霸王别姬》;母亲曾在国家电影局工作,后来成为了剧本编辑。

● 陈凯歌与父亲陈怀皑

他的家一个切实的知识分子家庭,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陈凯歌的童年是这样的——

阳光明媚的大院,两棵大槐树一道垂花门,母亲穿着一身淡果绿的绸睡衣靠在一张藤椅上,手里握一卷《千家诗》,一首一首教陈凯歌念。从早上念到夜晚,从“初日照高林”念到“闲敲棋子落灯花”。

这样的家庭无疑是生产“文艺青年”的绝佳土壤。陈凯歌长大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第五代里头文人气质最浓郁的导演。

这种气质在他的电影里化作了很多诗意的表达。

比如1984年拍处女作《黄土地》,他就拿出一种失衡构图,将人逼到黄土的一角,极好地暗喻了人和土地的关系,同时描绘出一股子萧索苍凉的韵味。(有人将这个处理手段归功于担任摄影师的张艺谋,但当时这部片子的导演是陈凯歌,如果没有陈凯歌的肯定,这样的画面是断然不会被呈现出来的)

● 电影《黄土地》截图

还有《孩子王》最后放火烧山的画面,夕阳之下大火燃烧,背景是和尚念经的聒噪,不断地重复着“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直至大火把一切化为灰烬,极富禅意。

● 电影《孩子王》截图

还有极经典的《妖猫传》,辛柏青扮演的李太白在极乐之宴上的神态,还有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呗”,据说这个“呗”字是陈凯歌特地要求辛柏青加上去的,极为传神。

看陈凯歌的电影过半晌后,你会发现总有一些画面在你脑海中挥之不去,乃至于多年过后,仍是记忆犹新,这是陈凯歌诗意表达的威力,余韵绵长。

但是这样的表达习惯也会造成一些问题。

有些导演的电影,是空有故事框架却缺乏细节,陈凯歌常常是在某些细节上做得非常完美,但对电影整体叙事的严谨却不注重。

当年拍《霸王别姬》前夕,陈凯歌曾经请编剧芦苇和李碧华一起观看他新上的片子《边走边唱》,结果芦苇愣是半天没看明白,李碧华更是直说她是边看边睡。

因为陈凯歌太过于注重自我表达,但在为观众的讲述上却不够使力,这就导致很多时候观众看完一头雾水只记住了影片里的某几个片段,但对整个故事的内容和主题却印象不深。

基于此,芦苇曾经建议陈凯歌改掉自己的叙述习惯,改用好莱坞的经典范式来拍电影、讲故事。

● 芦苇与陈凯歌

结果如何?当然无济于事。

陈凯歌这个人既然有文人的灵性、诗意,当然也就有文人的傲慢、自我,加上后来《霸王别姬》大获成功,陈凯歌压根就不接受他人的建议,于是这个问题几乎贯穿了他往后30余年的导演生涯。

#03

阿瑟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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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与此同时,陈凯歌也在用他的这种“高高端着”的文人审美来指挥他的行动、塑造他的家庭、打造他的儿子。

譬如,竞选北京奥运会导演,别人自我介绍,讲解构思,陈凯歌坐那儿就来了一段《闻官军收河南河北》,深情并茂地朗诵完之后还优雅地扶了一下下巴,环视全场,似乎在等待赞美。

那气氛,全场唯一不尴尬的大概只有他本人。(最后首轮即遭淘汰)

这样举动如果不了解他会觉得非常奇怪。但在陈凯歌眼里,或许他觉得申奥成功就像李隆基收复失地一样令人欣喜,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难道还有比《闻官军收河南河北》更贴切的?

日常里,他跟夫人陈红的相处也带着他独特的风格。

看到好看的衣服,陈凯歌会用浑厚的嗓音对陈红说“红,这件衣服你穿好看”、“红,这件适合你”。要是把这些话单拎出来拼在一起,估计能写一首现代诗,标题就叫《红》。

● 陈凯歌与陈红

当然,最经典的还是“阿瑟请坐”,其实从综艺里的这个场景,我们就能够窥见陈凯歌对陈飞宇的培养方向,他希望陈飞宇变成这样一个孩子——文静、优雅、恭谦、礼貌。

(从陈飞宇的英文名,你就可以看到陈凯歌对这个儿子寄予了多大的厚望,Arthur这个名字来自古不列颠国一位传奇的国王,他在凯尔特传说里的地位相当于中国神话中的后羿)

生活里,他要求陈飞宇吃东西不张嘴、上厕所不能拿手机、吃饭不能看电视,一切都得像个翩翩儒雅美少年,实则一切都得符合他心目中对“阿瑟”的设想。

细看你会发现,陈凯歌就像在把控着一场巨大的秀,这场秀的每一个细节都必须符合他的标准,旁人无论说什么,都无法阻止这场秀继续。

就这样日复一日。

终于,在父亲的打造之下,陈飞宇似乎也有了些许书卷气,不断朝着优质艺人的方向前进。最近刷短视频平台的朋友,应该都发现,阿瑟最近在读诗。

画面里他一身白衬衫,梳着三七分的头发,用一口流利的英文朗诵诗歌,无论是气质还是模样,我想那一刻的陈飞宇,没有辜负父亲对“阿瑟”的幻想。

然而幻想毕竟是幻想,幻想不是真的,陈飞宇有自己的个性和特质。他活泼、好动、有幽默感,有时候囧囧地出一点丑,挺可爱的。

他不是,他本也不需要成为什么阿瑟,然而在父亲的谆谆教导下他终于是扮演起了这个角色。也正因为他是阿瑟,所以这次事件的曝光对他的震动必定超乎他人。

人们对于阿瑟,总会习惯性地笑得更大声,笑他人设崩塌,笑他睡态暴露,笑他竟有脸讲什么家教。但其实,这些并不全是陈飞宇的锅。

陈飞宇走到今天,成为这样的陈飞宇,我想并不全然是他自己选择的。

从“阿瑟请坐”开始,或许这场地震早就已经悄然注定。

原标题:《陈飞宇不雅照这事,源头要从那句“阿瑟请坐”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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