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外语跟喝茶似的，这几位清华大师如何精通多国语言？

原创 王晨阳 人文清华讲坛

翻译家傅雷先生曾说：“一切学问没有速成的，尤其是语言。”而清华有这样几位大师，既掌握了多种语言，还能用多语的优势助力自己研究的学问，可谓学贯中西！

陈寅恪

用语言研究历史

著名文史学家、清华“四大国学导师”之一陈寅恪先生非常重视语言在学术研究中的作用，他曾说“研究本原首在通达其言语”。陈寅恪先生曾先后留学日本、德国、法国、英国、美国等达二十余年，在此期间学习和研究了大量语言文字。善于运用多种文字及语言学方法来相互参照、印证史料。他指出：“治吾国语言之学，必研究与吾国语言同系之他种语言，以资比较解释，此不易之道也。”在治学实践中，陈寅恪先生借助于语言工具进行过大量考证工作，如20世纪30年代初期他曾通过比较蒙文、满文等不同语言版本的《蒙古源流》来展开考证研究工作；《<忏悔灭罪金光明经冥报传>跋》一文曾参考了敦煌写本、梵文原文、突厥文本、藏文及蒙文译本等多种语言版本。陈寅恪先生讲课时也经常引用各种语言来印证所讲的内容，他的学生陈哲三曾这样回忆：“陈先生演讲，同学显得程度很不够。他所会业已死了的文字，拉丁文不必讲，如梵文、巴利文、满文、突厥文、西夏文及中波斯文非常之多，至于英、法、德、俄、日、希腊诸国文更不用说，甚至于连匈牙利的马扎儿文也懂。上课时我们常常听不懂，他一写，哦！才知哪是德文，哪是梵文，但要问其音叩其义方始完全了解。

赵元任

精通7国语言33种方言

赵元任先生被称为“中国语言学之父”。他小时候在老家随姨妈和伯母，分别学会了常熟话和福州话，还从仆人那里学会了保定话。赵元任十九岁时参加清华留美庚款生考试，认为考试英语“缺乏挑战性”，提出要考此前从未学过的拉丁文，经过20天的准备最后考出第二名的好成绩。后来，他通晓英语、德语、法语、拉丁语、希腊语、俄语等7国语言，还会33个地方的方言，1920年他到清华任教后曾伴随罗素先生到中国各地演讲，能够把演讲的内容翻译成当地的方言，还留下了被听众认成同乡的轶事。赵元任先生曾谦虚地说：“在应用文方面，英文、法文、德文都没有问题；至于一般用法，则希腊文、俄罗斯文等也都不成问题。”被问到为何如此热衷语言学习，赵先生微笑着回答：“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原因，纯粹是学起来有趣好玩。”

钱钟书

打通中西的外文笔记

钱钟书是书痴，也是勤奋的书评人。他留下了3.5万页外文笔记，是攻读英语、法语、德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拉丁语、希腊语等七种语言的历代书籍所做的笔记，题材涉及文学、哲学、语言学、心理学、文艺批评等诸多领域，且很多篇目是各种文字交互使用。钱先生的这些笔记还被整编出版为《外文笔记》，被德国汉学家莫芝宜佳评价为一项前所未有的‘世界奇迹’：“它不是把中国与世界分隔开，而是像一座‘万里长桥’，把中国与世界联系在一起。”钱钟书先生不仅研究透西方文学经典、向学生们讲透西方文学经典，还能够在西方文学之间做评析，如在《外文笔记》中，他把康德作品的德文版和英文版进行比较，提出英文版比德文版客观得多，因为德文版为了给康德戴上“道德模范”的光环，干脆删掉了某些违背道德之嫌的地方。钱先生的妻子杨绛先生也回忆说，“他有一个规矩，中文、英文每天都看的。一、三、五看法文、德文、意大利文。”

沈有鼎

多语授课的逻辑学家

沈有鼎先生是我国最初的几位数理逻辑学家之一，他师从金岳霖先生，是清华大学哲学专业第一位毕业生。赴美国、德国深造后，沈有鼎先生回国担任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他精通英文、德文、法文、俄文、希腊文、拉丁文、梵文，经常用几种语言上课讲授。沈先生对墨家逻辑的研究，更是同时融合了国学基础与西方逻辑。他认为，西方逻辑中的脱离关系，在“墨辩”和“因明”中都表现为论证关系，在“墨辩”中，西方逻辑中的大前提、小前提和结论分别相当于理、故、辞；在“因明”中，西方逻辑中的大前提、小前提和结论分别相当于喻体、因、宗。沈有鼎先生的《墨辩的逻辑学》对《墨经》逻辑的基本内容进行了全面解读，在中国逻辑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原标题：《学外语跟喝茶似的，这几位清华大师如何精通多国语言？》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