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归来，鸟归去

原创 花落成蚀 花蚀的人间观察

十六那天早上，我扛着相机，去了经常去的那片杉树林，想去拍拍鸟。刚到地方我就大吃一惊，鸟没看到，看到了几十个婆婆、爹爹，扛着包，在清理落叶。

以前在武汉动物园的时候，杉树叶就是我最喜欢的树叶，比法桐叶还喜欢。当时的袋鼠笼舍旁，有一片池杉林，一到秋天，就会噗簌簌的落满金黄的树叶。那里地势稍高，比较干燥，落叶也就更加干净。我还记得有个下午，养袋鼠的琴姐把杉树叶扫得一堆一堆的，袋鼠躺上面挺开心的。我也拿着袋子，装了一些回去给呵呵。杉树叶细长，堆成一堆更加柔软厚实。就是我用脚踩，脚感也更好。

蓬松的杉树叶里，总会有一些小虫子，或者藏着些小种子。前几天，我到这地儿遛弯，一个抬头，噗簌簌的过去了一群黑尾蜡嘴雀，嘴里都叼着点东西，甩甩头吞了进去。走两步一低头，一群灰椋鸟混着灰喜鹊，噗簌簌的在落叶里找吃的。总之就是噗簌簌，走走就会噗簌簌。

成群的鸟，都不那么怕人，安全距离能缩短到三、四米之内，拿出手机都能大致拍两张。为啥要拿手机拍呢，大抵是因为我忘带相机，忘带相机果然是看鸟最高秘技。

灰椋鸟，之前在另一个地方拍的，拿出来凑个数。

所以嘛，隔了两天，我就又扛着相机过来了。好歹要拍拍鸟嘛，没想到碰到了园林局请来的爹爹、婆婆们，热火朝天的清理落叶。

清理落叶的结果是啥呢？

不，不是没鸟了，这不是事实。但鸟的构成发生了变化。灰椋鸟、蜡嘴雀在武汉是候鸟，不是这片林子的长居客，人类熙熙攘攘的来了，它们就吓得飞走了。但是，那些和人类很熟悉的小贼们就很开心。婆婆、爹爹们翻开落叶，藏在落叶下的虫子就被翻了出来，惊得到处跑。等人稍微一走开，一堆黑脸噪鹛、灰喜鹊就跟了上来，在后面捡虫子吃。

黑脸噪鹛，武汉人的鸟。

走了两步，身上的汗就冒了出来，天渐渐暖了。湖里的黑水鸡们，浸润在温暖的雾霾里，就着春水梳洗着毛发，再暖和些就得开始婚配了。白头鹎的冬季鸟群，逐渐崩解，它们也要回归家庭的建制。一只傻斑鸠，落到石头上，从光滑的斜坡上呲溜一下，滑到地上一个趔趄。

过冬的候鸟都在准备，要回北方去啦。更南方的鸟，也要准备准备，回到我们这个北方来啦。等到夏天，这里的鸟还有多少是旧的呢。

原标题：《鸟归来，鸟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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