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开放，希腊城邦的古典之风，直到今天仍令人心向往之

我们是否早已厌倦了城市污浊的空气，在各种铺天盖地的广告或文学作品中寻找着所向往的“世外桃源”？城市，作为现代人生产、生活的场所，逐渐在不断发展的过程中遇到了巨大的难题。雾霾、工业污染、资源浪费等等都是工业化时代标准的城市病。其实，在现代城市发展遇到瓶颈时，我们不妨把目光转向古代希腊城邦，或许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新的借鉴。

今日希腊

一、希腊城邦起源发展简史

希腊人的城邦是独一无二的，它既不同于古代东方被神庙祭祀和军队垄断了权力的“大型都会”，也不似于腓尼基那一众散布在地中海四围的“殖民要塞”。

迦太基古城遗址

希腊城邦的英文名为Polis，字面意思是“城市”。众所周知，英文中的Politic的意义是“政治”。从语言调查的视角可以看出，在西方人的语境中，“城市”和“政治”是紧密相连的。农村，是农民们生产经营的场所；而城市，则是公民们享受政治的乐园。

在迈锡尼文明时代（约公元前1450年到前1100年），整个南部希腊都经受到来自小亚细亚和北部巴尔干地区的异族文明的扫荡。由于希腊世界没有成功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便被迫进入了长达300年之久的民族混合时代，史称“黑暗时代”。

在此期间，上古希腊文明中有关“统一王权”的记忆在被异族人的冲刷中逐渐失去了重要性，而“注重推崇英雄崇拜、热爱自然和享受公平”的新气氛逐渐被当地人所接受。在山地林立的环境里，散居在各地的人民因保护生命和财产的需要，相继建立起相对独立的地方武装。这些不断树立起城墙砖瓦的“一小撮人”，就被视为希腊城邦最初的肇始者。

神话：奥德修斯面对赛壬女妖的歌声

这些城邦起初的规模都不大，并且由于地形、历史等诸多因素造成了不同地域、不同时代的城邦人口与面积差异巨大。比如黑暗时代的提洛岛，原先只是一处人迹罕至的荒芜之地。但到了希波战争之后，它竟一跃成为希腊人的“金库”和贩卖奴隶的中心。这就证明了城邦与外界人口流动比较频繁，起初并没有受到严格的政策限制。

希腊人在思想上受到了北部民族自由主义的感染，再加上连年战争的影响，使得希腊世界并未再形成一个“保护所有人的王”。早期城邦时代，由于希腊人沾染了埃及人和东方人组织偶像崇拜的习惯，因此各地的小城邦都建有一定数量的神庙。希腊人地方性的民族文化，又进一步加深了他们在政治上的分裂性。

希腊帕特农神庙遗址

城邦的独立性由上文所证，一个城邦实际上可以被视为一个独立的“国家”。城邦继承了在战争年代保留下来的“卫城”，并围绕着卫城建立起了市场、神庙和浴室、体育馆等公共建筑。城邦是政治和文化生活的中心，城邦周围则环绕着一些草场和农田。别以为希腊人是天然的商业民族，他们一早就掌握了从东方传来的先进耕作技巧。

古希腊城邦经过不断的发育，开始出现人口膨胀和土地紧张等问题。由于希腊半岛山多地少，到后来粮食要依靠大量的进口。从古风时代开始甚至更早，希腊人便着手在色雷斯地区和黑海附近建设海外城邦。这些新邦同母邦的联系相当微弱，甚至往往还会加入母邦的敌对城邦，以此来要挟获取贸易价格的优势。就这样，希腊城邦之花便在公元前800年到公元前300年之间开遍了地中海世界。

建于高台之上的雅典卫城

二、希腊人在城邦内的公共生活

如果进一步了解希腊人的生活，我们就会发现，希腊人的城市生活是和他们的政治生活、文化生活合一的。比如，观看舞台剧表演和参与运动会的人，一般都是能得到观剧津贴的城邦公民。而贴款举办这些活动的人，大多数都是城市中的上等居民。若想在城邦中享受公共生活，获得公民权则是基本的条件。

在希腊城邦中，城邦的兴起同公共建筑的出现紧密相连。在城邦时代之前，神庙建筑或王宫建筑都是私属性质极强的“特权城堡”。经过黑暗时代异族人对古旧希腊文明的破坏，这些大型建筑都被掩埋到了历史的尘埃中去。随着城邦的兴起，议事会和市政厅开始被兴建。

此后，各种为公众服务的的体育场、摔跤场等也次第出现。在竞技比赛中取得胜利，被人们视为受到了某种神灵的庇佑，可以为整个城邦带来荣誉。崇尚武力的斯巴达更将体育锻炼视为人一生的需要。

十分风靡：古希腊陶碗上的摔跤图像

据不完全统计，希腊人的宗教庆典一年中最多能达到150天左右，希腊人崇拜的神祇也超过了400位。在节日举办祭祀和庆祝活动是所有人悦纳的乐事。古代的希腊神庙并没有常设的祭祀阶层，这就表明了希腊人第一次允许将宗教这一神圣的事物向大众开放。希腊人像过节一般庆祝宗教节日，往往用诸如“狂饮”“自助餐”和“制服舞蹈”的形式来消遣自己。

在城邦的中央往往有一个十分巨大的广场，这个广场基本就是城市居民同往来商人进行货物交换的中心。广场开设的集市有常设的，也有定期开市闭市的。在古希腊语中“广场”一词（agora）的意思是“市民大会”，字面意思是“群众聚集的地方”。这样看来，公民开会的场所也并没有被赋予某种神秘的特色。希腊人的政治观念在我们看来是比较随意和自由的。

酒会上打扮艳丽的希腊女郎

露天剧场是希腊城邦的一大特色。同东方的城市不同，希腊人骨子里的松弛和浪漫致使他们因共同的喜好而聚集在一起。露天剧场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公共空间，这和今日“北上广”的大型歌剧院是十分类似的。但和如今不同的是，希腊人开设剧场并非为了赚钱。相反，当时的大人物并不总想着如何从这全民热衷的项目中抽成得利，反而为了博得民众的好感争相赞助演出。

雅典的狄奥尼索斯剧场大到可以同时容纳15000人左右。剧场在有演出时常常座无虚席，看台的最外侧由于被设置到了高处，因此同样能够对舞台上表演者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戏剧本身有时也成了公民表达政治意愿的一种方式。在城邦动荡的时候，公民们往往会上演一出贴合情景的喜剧，以此来嘲弄某一位想夺取城邦权力的贵族。

古希腊大剧场遗址

文史君说

古希腊人的生活并没有太多压力，因为工作和交易在他们的生命中仅仅是一小部分。在大量的业余时间内，这个拥有奇妙智慧的民族为后人留下了太多令人拍案叫绝的文化遗产。希腊城邦是西方文明最耀眼的部分，它的政治、文化和公共生活巧妙结合的模式，如今又成了西方社会所学习的模版。

参考文献

布克哈特：《希腊人和希腊文明》，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

黄洋：《希腊城邦的公共空间与政治文化》，《历史研究》2001年第5期。

（作者：浩然文史·瓷国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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