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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代冷门小说首译:感激不是爱情,虽然我曾经以为是
哈代是英国著名的文学家,被誉为现代的莎士比亚。他在小说和诗歌方面都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哈代的作品意境优美,富含诗意。其一生创作了大约十四部长篇小说,包括读者熟知的《苔丝》《无名的裘德》。作为哈代创作中期的一部重要的作品,《号兵长》虽然被研究专家屡次提到,但在此之前没有中文译本。
《号兵长》是哈代于1880年出版的小说,也是他唯一的历史小说。在拿破仑战争的背景下,女主人公安妮·加兰(Anne Garland)受到三位求婚者的追捧:约翰·洛夫迪(John Loveday),即小说标题所说的号兵长;他的兄弟鲍勃·洛夫迪(Bob Loveday),一个水手;费斯图斯·德里曼(Festus Derriman),当地的一位懦弱乡绅的侄子。到底四人情归所属,战争又将对这段感情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作者这样评价《司号长》:“它也许不是一本那种让人一拿起来就要一口气读完的书,但的确是一本让人一旦读完就会留在桌上,一读再读的书。”
No.
01.
漫长的告别
The Long Goodbye
书籍作者 : 雷蒙德·钱德勒
推荐指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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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窗边眺望高地时见到的景象
那时节的女人都流行穿着腰带扎得很高的长裙,恰逢当时举国备战,身着戎装的人随处可见,这给原本平常的男女之情增添了许多诱惑。在威塞克斯[1]海岸附近的一座村庄里住着两位女士,她们的日子虽然过得有些局促,但享有很高的声誉。年长者玛莎·加兰太太是一名风景画家的遗孀,年轻的则是她的独女安妮。
倘若说得诗意些,年轻的姑娘安妮秀美非凡,长得很美丽。她的肤色介于白皙和浅褐色之间,显然有些难以描摹。她的眼神天真而又脉脉含情,嘴型特别好看,不过并非是那种古典美。她的上唇中间略有些上翘,每当她的心情愉悦的时候,即使没有露出微笑,唇间也会无意中微露几颗贝齿。人们都说她的这个样子极富魅力。她举止非常优雅,虽然身高仅有五英尺多一点,但身材苗条,再加上挺拔的姿态,看上去并不矮。她的行事方式,包括举手投足,无不展现出一种别的女孩少有的气质,非常甜美端庄。无数途经此地的外乡青年慕名而来,渴求一睹她的芳容,并与她促膝长谈。他们为能聆听到她美丽的声音而庆幸不已,也为她的可望而不可及感到黯然神伤。简而言之,在这位妙龄少女可爱的表外下,其实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果敢与坚定,就像是一朵淡雅的欧芹花,在花心的深处其实也掩藏着一抹别样的色彩,不加深究绝对难以发现。
她喜欢用一条洁白的手帕遮住白皙的脖颈,头上戴着一顶软帽,帽沿上绕着一根粉红色的丝带,帽子前方扎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类似这样的帽子与彩带,她还有许多其他的款式,都是那些倾慕她的小伙子辞别时赠给她的纪念品。由于得不到她的芳心,这些小伙子只好无可奈何地离开。这帽子压住她额头上一排圆形的棕色卷发,那卷发看起来就像是筑在屋檐下的燕巢。
母女俩住在一幢古老的大屋子里面,这里曾经是一座庄园,不过现在已变成了磨坊,磨坊的主人觉得这屋子过为宽大,不如将其分隔成几间小屋用以招揽尊贵的租客。每天不论早晚,身居此间的加兰太太和安妮都能听到磨坊里发出的各种声响,像是在耳边伴奏的音乐一样,无时无刻不在给予她们精神上的抚慰。由于磨坊里的转轮、齿轮都是木制的,这些钻入耳中的音符不免让她们联想到管风琴上的音栓所发出的音符。有时候,磨坊主整夜都在工作,磨面的料斗“喀啦喀啦”响个不停,吵得她们通宵不得安宁。而最要命的是,无论母女俩把屋子门窗关闭得多么严实,来自碾磨室的精细粉雾总会透过墙壁的裂缝、门窗的缝隙等细微之处钻进屋来,一开始还不明显,但时间稍长后,最漂亮的家具表面也被蒙上一层白茫茫的粉末,如同魔鬼的身躯一般,令人哭笑不得。磨坊主本人倒是经常为这种粉雾侵扰向其租客道歉。不过寡妇既随和又有一颗感恩的心,她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毕竟面粉并不算什么肮脏东西,相反倒是上帝赐予的生活必需品。
加兰太太正是以其和善的性情以及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赢得了房东的友谊。丈夫死后,母女迫于无奈,平生第一次从自家的宽宅大院搬出来另找住处,在那时母女俩绝没有想到会搬迁到村庄的另一头居住,而且享受到价格如此低廉的房租。那些一辈子都呆在穷乡僻壤,从未有过所谓的社交圈的人难以想象这种变化带来的巨大落差,他们更无法体会这种滋味。有时候,加兰太太发现从安妮嘴里吐出一些从磨坊主及他那伙朋友那里学来的粗俗方言或口音,内心也有些难受。好在这磨坊主的人品不错,待人也真诚,而她也随和开朗,对生活从不过分苛求,也不愿意过那种关门闭户、与世隔绝的日子。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有充分的理由认为磨坊主私下里对她怀有爱慕之心,这使得她的境况变得更为有趣。
* * * * *
一个晴朗的夏日早晨,树叶在阳光照射下暖和起来,勤劳的蜜蜂误把几个红蓝色的茶杯当做花朵,不停地穿梭其中。安妮挨着窗户,坐在母亲常坐的那个位置,手里正忙着为一块流苏饰边的小地毯测算所需毛料的长度,这条地毯还剩大约四分之一完工,现在就摆放在她的脚边。编织壁炉毯子看起来似乎很有趣,五彩缤纷的,实际上却无聊透顶。绝对没有人能一天到晚专心致志地埋头于这针线活。尚待完成的小毯往往被人手掂来掂去,一会儿搁在椅子上,一会儿又被抛在地下,有时夹在栏杆扶手空隙处,有时又被扔在床底,人用脚将它踢来踢去,或者卷放进衣橱,隔段时间想起才重新取出,相比其他的家居制品,其位置变化最为反复无常。没人知道究竟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织好这小毯子,整体尚未完工而做好的部分往往已经开始褪色了。正是由于编织工作的这种天然性质,而非安妮怠工偷懒,她时不时地抬起头来,从敞开的窗户向外望去。
窗外她的眼下是一个巨大光滑的磨坊贮水池,池子蓄满了水,紧挨着一片树篱和一条小路。池水连同荡漾在水面上的树叶和泡沫,像缓缓流逝的时光一样,被粗大的、黏糊糊的水车轮子卷入漆黑的拱栏之下。水池对面那块地较为开阔,被村民叫做“十字口”,因为有两条村里的道路和一条牛车通道在此呈十字型交汇。此处也是邻近村庄日常的集会场所。过了交叉口,一个陡峭的坡道直指天空,通向一大片广阔的高地,刚被剪过毛的羊群在原野上星罗棋布。这片地势高峻的原野保护了下方的磨坊和村庄免受北风侵袭,使得此处冬暖夏凉,四季的温差并不太悬殊,草地上尚有桃金娘花在盛开。
时近中午,空气中弥漫着懒洋洋的沉闷气息,羊群都已经不再吃草。十字路口没有任何人驻足停留,附近仅有的几家村民正在吃午饭。广阔的原野上也见不到一个人影,除了安妮以外,似乎也没人留意窗外的一切。只有蜜蜂还在辛勤地忙碌着,蝶影还在翩翩起舞,幸亏它们的身形太过于渺小,这一天里将要发生的重大转折都无法波及到这些渺小的生物。而除此之外,一切都杳然无声。
这女孩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远方的高地和羊群。由于近处的屋顶、烟囱、苹果树和教堂塔尖遮挡了她的视线,每次她抬头的时候都要略微调整一下视角。就在编织的一次间隙,她望见远方羊群突然如同白云一般升起,并且开始在草地上四处奔散。接着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草皮踩踏声,夹杂以金属声叮当响动。她转眼一瞧,看到两名全副武装的骑兵各骑一匹灰色的高头大马从坡度相对平缓的左侧登上了高地。骑手军服上吊挂的链子、扣带闪闪发光,佩戴的护甲像镜片一样锃亮,全身上下被蓝、红和白三种颜色所包裹,似乎日晒雨淋都无法减少其光彩夺目的色泽。
这两名骑兵傲然地策马而来,显然并不在意附近的田野,似乎只想着国家的荣耀与帝王的尊贵。他们来到距离安妮最近的那片草地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勒住了马头。一分钟过去了,他们身后又出现了一群大约七、八个同样装扮的士兵。这些人也是策马而来,他们走到这里翻身下马。
原标题:《哈代冷门小说首译:感激不是爱情,虽然我曾经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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