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市展望｜债券通交易日益活跃，“资本账户开放还可以再进一步”

2022年是债券通“北向通”开通的第六年，也是债券通“南向通”开通的第二年。

债券通是内地与香港债券市场互联互通的创新合作机制，境内外投资者可通过香港与内地债券市场基础设施机构连接，买卖香港与内地债券市场交易流通债券。

从交易数据来看，2022年无论是“北向通”还是“南向通”都保持活跃状态。“北向通”在2022年11月月度交易量再创历史新高，达到8239亿元人民币。“南向通”从2022年5月开始快速增长，从截至4月末的296.7亿元到截至10月末的3401.9亿元。

在债券通开通五周年时，为促进内地与香港金融衍生品市场共同发展，中国人民银行、香港证券及期货事务监察委员会、香港金融管理局决定同意中国外汇交易中心（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银行间市场清算所股份有限公司和香港场外结算有限公司开展利率互换市场互联互通合作（即“互换通”）。

交易量日益活跃的“北向通”

2017年7月，债券通“北向通”启动，境外投资者得以通过内地和香港债券市场基础设施的连接便捷地参与银行间债券市场。

从月交易额来看，2022年1月至11月，债券通“北向通”的交易较为活跃，月度分别成交7807亿元、5401亿元、6478亿元、5911亿元、6750亿元、5729亿元、6914亿元、7830亿元、7235亿元、6098亿元、8239亿元。其中，国债和政策性金融债依然是交易量最大的券种。

2022年6月，债券通协助霸菱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以及BNP Paribas Asset Management France入市，这标志着全球前100的资产管理公司中，已有80家完成备案入市。

2022年7月4日为债券通开通5周年。当天，人民银行公布了两项新的金融对外开放政策。其中一项为启动香港和内地的“互换通”，此为在债券通的基础上，境内外投资者通过香港与内地金融市场基础设施的连接，参与两地金融衍生品市场的一项机制性安排，有利于满足投资者的利率风险管理需求。

“5年来，债券通运行平稳高效，为内地深化金融市场的改革开放，为香港国际金融中心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和能量。5年来，境外投资者持有中国债券总量以年均约40%的速度增长，目前持债的总规模约3.7万亿元。中国债券先后被纳入彭博巴克莱、摩根大通和富时罗素等全球三大债券指数，反映了中国债券市场不断提升的国际影响力和吸引力，也反映了全球投资者对于中国经济长期稳定发展、金融市场持续扩大开放的信心。”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潘功胜在债券通5周年论坛暨互换通发布仪式上发表主旨演讲时称。

“资本账户开放还可以再进一步”

对于2022年北向通日益活跃的交易量，兴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鲁政委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表示，这是多重因素形成的“合力”。“人民币于2015年末加入SDR（特别提款权，Special Drawing Right）篮子，为全球投资人所熟悉，并在全球储备货币占比不断上升；中国央行和其他主要央行签订货币互换协议，增强了人民币的吸引力，与其只拿着人民币，不如投资人民币资产；近几年，外资准入门槛降低、投资范围进一步扩大，极大便利了外资投资中国的股票和债券市场。”

鲁政委认为，随着外资进入内地金融市场的规则、制度进一步完善，北向通交易量还会进一步活跃。

“今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到，‘要坚定不移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不断增强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和活力’。随着长时间渐进式的改革，2022年人民币经过各种考验，表现相对平稳，在保持一定的弹性的基础上，总体没有让市场恐慌。这表明，中国的资本账户开放还可以再进一步。从债券的角度来说，债券投资的规则统一化、便利化还可以往前再走一走。”

在中国国债收益率低于美债收益率的情况下，为什么北向通还能保持这么活跃的交易量？鲁政委解释，“从赚钱的角度来说，也许是无法解释的。但对于中长期投资者来说，其实买入的是一定比例的人民币资产，不希望将来有大幅波动，买入就保持不动了。还有一类投资者的考虑是，当需要钱时能够快速变现，不需要钱的时候收益率能够比贷款利率高一些，这时候也会选择持有国债。”

理性看待国际资本的流入流出

在债券“北向通”开通运行四年多后，债券“南向通”于2021年9月24日正式上线。额度方面，“北向通”没有投资额度限制，“南向通”年度总额度为5000亿元等值人民币。

根据上海清算所的数据梳理，从2022年5月开始，“南向通”交易数据逐渐活跃。截至2022年4月末，通过金融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模式托管的“南向通”债券仅87只，余额仅296.7亿元。截至5月末，通过金融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模式托管的“南向通”债券178只，余额878.9亿元；截至6月末，通过金融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模式托管的“南向通”债券272只，余额1702.1亿元；截至7月末，通过金融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模式托管的“南向通”债券339只，余额2241.1亿元；截至8月末，通过金融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模式托管的“南向通”债券437只，余额3014.5亿元；截至9月末，通过金融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模式托管的“南向通”债券3303.1亿元；截至10月末，通过金融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模式托管的“南向通”债券3401.9亿元。

对于“南向通”从5月以来的交易量上升，鲁政委表示，这和美联储加息以来境内外债券利差扩大，境内资金通过“南向通”投资境外债券的热情增加有关。

但是，鲁政委强调，国际资本的流出流入，只要没有引起金融市场的“羊群效应”，都应该以平常心看待。不能简单认为“南向通”交易量变多了，就是资本外逃，应该以理性的方式来看待。随着资本账户的开放，只要人民币汇率的弹性足够容纳，这些都不足以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