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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艾滋病医疗边缘化?临床医生称自己像“初级保健医生”
艾滋病患者遭遇没有“温度”的治疗、艾滋病医生的专长无从发挥、以盈利为导向,这些因素正在促使美国艾滋病领域的老医生离开自己的岗位。
5月13日,《新英格兰医学杂志•杂志观察》(NEJM Journal Watch)在线发表了Paul E. Sax医生一篇关于HIV(艾滋病病毒)/HIDS(艾滋病)的观察文章。Sax毕业于哈佛大学医学院,职业生涯超过20年,现为哈佛大学附属医院布莱根妇女医院传染病专家。
触动Sax医生写下这篇文章的动因在于其在HIV治疗领域内的三位好友——Abigail Zuger、Joel Gallant、Chuck Hicks最近均决定离开临床岗位。Sax写道,这三位都以不同的方式表现出他们的杰出能力,但他们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去关爱携带HIV的病人了,而这原本是他们很早就开始做的一件事。Sax表示,“我非常难过”。
Sax还为Zuger、Gallant和Hicks的学生、读者,尤其是为HIV领域、普通门诊治疗感到难过,他们将失去了三位优秀的医生。
实际上,就在上周,Zuger还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发表了一篇她的临床体会。在这篇文章中,Zuger将其在医院的临床实践描述为苦乐参半,并最终意识到,现在的艾滋病临床实践已今非昔比。
在那篇文章中,Zuger称,她的健康状况很好,但精力几乎都已经耗尽了。“我们的卫生保健系统对慢性病人是不友善且缺乏保障的,对医生也尤其不友好。艾滋病人古老的纸质医疗记录现在已经被尘封了,取而代之的电子病历充斥着空洞的计算机语言,剪切、复制最终都是胡言乱语。”
Sax认为所有富有经验的临床医生都应该去看看Zuger新发表的这篇临床体会,而非局限于艾滋病领域。
Sax的第二位朋友Gallant则困难地做出了离开临床实践的决定。他在将这一决定告知他的朋友和同事时,整个状态“萎靡不振”。
在Gallan的辞职决定里也类似提到了相同的主题:面目全非的卫生保健系统,以及可怕的电子病历。“对我们古老的纸笔时代,每次门诊治疗都是独特的。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和患者对话沟通,保持眼神交流。”
Gallan最近还向Sax诉说其无奈。就在上个月,有管理人员审查他的治疗办公记录,最终指责他没有建议他的病人戒烟。当Gallan向这名审查者指出他的文字记录中有这条时,这人告诉他,“对,但你没有在电脑上对相应要求的三项打钩,所以不算。”这让他及其目前这套制度及其失望。
Gallan还提到,在此前的临床实践中,他会运用他广博的HIV治疗知识来定期地帮助其病人。而现在,他似乎不需要掌握太多了。
随着很多长期接受稳定HIV治疗的病人正在变老,Gallan发现自己更像一个“初级保健医生和未经训练的老年病医学专家”,治疗重点变成了“背痛、膝盖痛、高血压和高胆固醇”。 Gallan表示,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健康问题,但“既不是我工作激情所在也非我治疗专长”。
而Sax的第三位好友Hicks离开时则着重用了另一条理由来迫使自己做了这一决定,这条理由另外两人也同样提到,即美国的艾滋病医疗充斥着商业目的。Hicks表示,这种导向正在让治疗质量和病人满意度让位于其他,资金不再用于提高患者治疗,而是用来平衡日益增长的卫生系统预算。
Sax最后表示,或许这些现状大家都已经了解,但他还是要重复强调:HIV治疗从来是非盈利的,因为这一群体是极度贫困、成瘾,甚至有精神疾病的。
Sax称,他的这三位好友只是不介意公开他们决定的三人而已,另外还有很多聪明而富有经验的HIV临床医生和研究人员,都已经决定是时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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