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征程奋进者｜他助力移动通信从中国制造走向中国创造

冯跃军正在向记者介绍企业核心技术。澎湃新闻记者 徐祯曜 图

近20年来，中国的移动通信产业从“跟跑”向“并跑”“领跑”跃进，其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就是4G。

作为中国4G技术和产业发展史上的里程碑事件，在2017年举行的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上，由中国移动、华为、创远信科等14家单位共同完成的“第四代移动通信系统（TD-LTE）关键技术与应用”项目获2016年度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特等奖。这标志着中国移动通信科技创新和产业发展登上了一个新的高峰，同时也将“创远信科”这个低调的名字带到了聚光灯下。

创远信科（上海）技术股份有限公司是中国高端无线通信测试仪器行业的代表性企业。自2005年创立以来，该公司突破技术与市场壁垒，大胆探索关键技术，其研发的移动通信测试仪器为中国成功实现3G、4G、5G技术的标准化与组网商用发挥了重要作用。

创远信科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冯跃军出身于军人家庭，曾在国防科技大学、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求学，毕业后曾任江南计算技术研究所助理工程师、工程师，兴华科仪（中国）有限公司通信产品线经理等职务。成立创远信科后，他带领公司在射频微波、超高速基带、通信算法等领域形成了关键核心技术的积累，在国产技术替代进口方面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在国家层面，公司从2009年开始参与国家科技重大专项“新一代宽带无线移动通信网”（03专项），3年后开始陆续牵头承担了03专项的8项任务。

在上海市级层面，公司先后被授予“国家高新技术企业”“科技小巨人企业”“国家知识产权优势企业”“上海市知识产权示范企业”“上海市‘专精特新’中小企业”等称号，承担了建设上海无线通信测试仪器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的任务。

2015年，该公司成功登陆新三板，并于2020年成为新三板精选层首批挂牌企业；2022年，入选上海市第四批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公示名单。

截至目前，创远信科累计承担了12个国家重大专项和13个地方项目的科研任务，同时以“国家队”身份成为各大电信运营商、通信设备企业、科研机构的战略合作伙伴。在此基础上，冯跃军带领公司继续突破既有圈层，从移动通信挺进到北斗卫星导航、智能制造等国家重点发展的战略性产业空间，推出了一系列产品和解决方案。

创远信科所获荣誉墙。松江融媒体中心 高雨 图

把握转型时机，攀登通信仪表高地

长期以来，中国高端通信测试仪器绝大多数来自国外供应商，在移动通信技术、市场以及标准竞逐的舞台上没有太多话语权。2005年，国家决定在通信技术的代际升级之际，大力推动自主3G标准TD-SCDMA成为国际标准，并以此为牵引，拉动自主技术创新以及本土产业加速发展。

由于一切才刚刚起步，中国3G标准的前景并不被国际主流厂商看好。稚嫩的TD-SCDMA要完成组网商用、拉动产业升级，首先要不断弥补产业链短板，其中就包括填补通信测试技术和相关测试产品的空白。

无线通信测试仪器的市场规模并不大，但地位举足轻重。从底层的通信标准及算法，到核心通信芯片与系统设计，再到通信设备生产、组网、维护，各种测试仪器的应用贯穿全程，串联起整条产业链。如果把新一代移动通信网络比喻成“信息高速公路”，那么测试仪器就是“铺路”时不可或缺的“标尺”，缺少测试仪器，3G组网将步履维艰。

然而，当时的中国仪器仪表产业还不具备为TD-SCDMA标准开发专用测计仪器的技术实力，“创远信科”的前身“创远电子”原本也只是一家代理进口仪器仪表的销售公司，并不是以技术为核心竞争力的企业。虽然代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是冯跃军一直隐隐感受到因为缺乏核心技术而导致企业发展受制于人的滋味。

冯跃军曾在高水平研究机构工作多年，一直有很强的技术情结。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卡脖子”，使得他心中一个萦绕已久的想法被彻底激活：既然移动通信是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重要驱动力，那为什么不自主研发能满足中国3G需求的测试仪器？这不仅能让自己和团队得到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的机会，更能为国家和行业解围争气——于是不久后，“创远信科”应运而生，其核心业务也从代理一步步转向自主研发。

2007年，创远信科研发的第一批适用于中国3G标准的扫频仪问世，得到客户高度认可。在TD-SCDMA布网的关键阶段，创远信科研发的扫频仪发挥了巨大作用，成为运营商、设备商不可或缺的工具。

创远信科所获专利墙。澎湃新闻记者 徐祯曜 图

十余年创新“马拉松”，打破技术壁垒实现突破

冯跃军明白，无论是对公司还是对整个中国移动通信行业而言，自主3G标准的落地和产业化只能算是一次“摸底考”，其真正能带动的产业规模十分有限，生命周期也不太长。紧随其后的4G才是更重要的“决定性战役”。随着国家逐步公布4G移动通信发展“时刻表”，年轻的创远信科面临抉择：跟还是不跟？

为研发3G通信测试仪器，创远信科投入的资源并不算特别多，依靠继续保留的代理生意，这部分研发支出他们“还供得起”。但假如要跟上国家的4G“时刻表”，内部研发团队的规模大致要扩张5倍，成本将相应地急剧增加，未来几年，公司可能要把所有的盈利都投入研发。

面对未知，冯跃军最终选择相信创新、相信国家，将所有可以调动的资源都继续投入4G研发。“其实这种艰难抉择的时刻，很多创新企业都体验过，一旦研发遇阻，前期的巨额投入可能就会打水漂。我的团队没有洞悉未来的超能力，有的只是一腔情怀和梦想，选择在国家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依靠自主技术把未来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冯跃军说。

冯跃军坦言，看到公司的全部盈利转手就被研发“吃光”，自己全力以赴奔向的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方向，他心中是百般煎熬。回忆起公司最困难的时候，冯跃军说，大约是在2014年。“当时我们已经承担了国家科技重大专项，要配套资金。那段时间，公司有160人，但账上只有10万块钱左右。”

为了满足研发资金需求，冯跃军甚至曾不顾家人的反对，选择卖房筹资，帮助公司渡过难关，最终用创新走出一条新路。

如今，中国不仅掌握了标准、技术和产业主导权，相关测试仪器与国际领先者的差距也从来没有这么小过。中国TD产业联盟秘书长杨骅表示，从3G、4G到5G，中国逐渐在移动通信产业踏出了一条独特的创新之路——在国家战略需求的牵引下，政产学研用协同与国际合作并举，最终将新一代移动通信标准和技术主导权牢牢掌握在手中。而作为这一历程的亲历者与见证者，创远信科的实践案例值得关注。

近三年来，创远信科陆续中标“中国移动（600941）5G无线网络维护仪表”“中国电信（601728）扫频仪集中采购项目”“用于5G小基站开发的仪器设备项目”等，进一步增强并夯实了在国内无线网络测试仪器的龙头地位。

冯跃军表示，创远信科把握住了一张在3G时代登上中国通信产业“高速列车”的车票，并且后续紧紧抓住了4G、5G时代的机会。“假如当时没有选择加盟中国自主标准，那么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取得今日的成就。”

冯跃军。松江融媒体中心 高雨 图

新起点新征程，组建产业生态和联盟

2020年8月，创远信科位于G60科创走廊起点以及龙头的上海松江新总部正式启用，将自身发展融入国家富强的“大局观”。背靠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国家战略，创远信科在松江着手打造“5G产业基地”，通过组建产业生态和联盟，进一步寻求与国家战略同频共振的新频点。

据介绍，“5G产业基地”聚焦5G通信和物联网的创新平台与科创高地。其将以创远信科为核心，吸引高校院所、标准研究机构、国家级工程中心、国家级认证机构、5G测试高峰论坛等高能级创新主体聚合，将产业生态向高端测试仪器、高端芯片设计、5G通信、北斗导航、移动存储、智慧安防等方向辐射，在上海西部形成高质量的产业集聚、人才集聚，打造出一流的“科创综合体”与产城融合样本，进而带动G60科创走廊实现更大作为。

“征途须策巧，风劲当扬帆。”冯跃军曾经这样寄语创远信科的全体员工。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入新阶段的关键时期，创远信科将全力抢抓长三角区域高质量一体化发展重大机遇，通过与更多合作伙伴“合纵连横”，携手共进，相互赋能，进一步围绕产业链布局创新链，探索为国家打造出更有厚度、更具韧性的产业集群，共同谱写从“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升级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