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书 | 离开的时候，记得跟月亮道声晚安

你现在正在收听的，是由樊登读书与故事FM 联合打造的播客节目《如果没有书》：是什么样的书，让我们成为现在的自己。每双周周二更新，欢迎在各大音频平台以及樊登读书 APP 订阅收听。

今天要讲的这本书常常会被列入儿童读物的范畴，的确，这本叫《獾的礼物》的图画书很薄，文字也很少，配上彩色的图片，一看好像就是只有孩子才会读的书，但今天来分享这本书的人却是一个成年人。

她叫贝壳，她在快 30 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读到了《獾的礼物》。贝壳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样一本不起眼的小书，极大地治愈了她的童年创伤，也带着她重新去理解了关于死亡、关于离别以及关于爱的生命主题。

第一次读獾的礼物

我是贝壳，我今年 32 岁，从事的行业是关于绘本和家庭教育。

我是从28岁就开始去经营绘本馆，然后接触到绘本。

那就会有很多的父母在知道绘本的时候，他就觉得哇，绘本真好。那他就会希望孩子在生活当中碰到的一些问题，可以用绘本像一个药片一样去把它化解掉。当然绘本没有那么神奇，它不是药。那就有一个家长，然后他问到我就是说家里面最近可能有一些变故，家里面有老人离开，可是孩子小的时候，又恰恰是和老人待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多，是由老人代养的。当老人走了之后，家里的人是不太敢告诉孩子的，他们会担心孩子难以接受，所以他们就找到我希望想知道有没有相关的绘本。

当时的我在现在这个行业并没有很久，那借由这个契机，我就开始在我们自己的馆里去找所有的关于生命和死亡的。然后这一找我才发现原来是专门有这个题材的书的，就叫生命教育的绘本。那就看到了《獾的礼物》。

它一开头它就说这个獾已经很老了，老到无所不知，然后老到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所以它就在某一天的时候，在那个真正的时刻到来的时候，它做了一系列的事情。

那可能在我们的生命当中，包括我自己，会发现在中国的家庭当中，死亡是很大的一个禁忌的话题。或许我们传统意义上，包括我自己，可能见到为数不多的失去生命这样的场景，很多时候很多人都是非常不愿意离开。然后就整个人都是散发着跌落谷底的那种能量，真的就是没有生命的气息的那一种。

但是獾呢，就是在《獾的礼物》当中，这个主人公獾它却会就像平常一样回到家，然后跟月亮道一声晚安。向月亮道了声晚安然后拉上窗帘，把寒冷的世界关在外面。然后它自己就躺在他的那把摇椅上。就整个这样的场景，非常非常的打动我，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一个随意的对待生命终点的方式。反而我觉得这是最高的礼遇。就是哪有人会在自己即将失去生命的时候，会想到跟月亮道一声晚安呢。

我第一次读的时候，就先是被它的开头抓住了。

所以在看的时候我就是一气呵成，我想快点知道，因为它中间有一个很大的命题，就是你看獾作为主人公，它虽然可以很平静地，然后这种自然而然地去对待自己生命的消亡和自己的离开。可是除了它本人之外，爱它的人，那些在生命当中互相陪伴过的人是没有办法忘记它的。所以它真的又有了另外的一个课题，不只是本人，还有其他的人，那些爱它的人，它们如何去接受它们很要好的朋友或者说像长者一样的人，从它的生命当中突然的不见了，离开了。

应该是五页之内讲到了，说就它的朋友们去它家的时候就发现了，然后就开始有了每一个其他的动物朋友们开始去怀念曾经它们一起做过的事情，然后那些非常琐碎的生活细节的事情，它们通过这些事情以及做那些事情的当下它们互相陪伴的那种时光，然后去追忆去怀念獾。

我是怎么和孩子一起读这本书的

解说：

在《獾的礼物》中，獾穿着白衬衫、绿裤子，因为年纪大，它带着老花镜，背有些佝偻，需要拄着拐棍才能出行。但从动物朋友们的回忆里，你能看到，獾是个心灵手巧、善良热心的伙伴。她教青蛙滑冰，告诉狐狸怎么打领带，还把自己烤姜饼的秘方传授给了兔子太太，所以，即便在它离开之后，大家依然忘不掉它。

1984年，英国儿童图书画家苏珊•华莱创作了《獾的礼物》。这本书不避讳死亡和离别，却又在忧伤的氛围里细腻地传达着关于爱和生命的主题，由此陪伴、治愈了无数的儿童和成年人。

作为一个教育从业者，贝壳也会和孩子们一起读《獾的礼物》。

贝壳：最后她的脚爪离开了地面，她觉得自己在翻腾旋转，起起落落，跌跌撞撞却没有受伤。它觉得自由了，好像已经脱离了它的身体。/ 你们觉得死亡是什么呢？什么是死？

孩子1：我知道了，我觉得死就是死了，上天堂，就是去天上。

贝壳：还有不同的看法吗，一凡觉得呢？

孩子2：还有的会去地狱。

贝壳：有的会去天堂，有的会去地狱。浩瑞觉得死亡是什么呢？

孩子3：我觉得死亡是生命的终点。

贝壳：那你们觉得每个人都会死吗？

孩子4：就是老了以后，他年纪大了会死，他的身体越会越来越的衰老。

贝壳：你害不害怕？

孩子4：害怕。

贝壳：那害怕的时候你会怎么样？

孩子4：我会埋在被子里，抱着我的小兔玩具…...

其中一个小女孩说 ，当她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她说她会紧紧地抱着她的小兔子娃娃，因为那个小兔子娃娃是妈妈给她做的。

然后旁边有一个小男孩非常小声，很有礼貌，因为那个女孩子正在讲话嘛，他很小声地趴到那个小女孩的面前，说了一句，你都老了，你还抱。

就是你本来是在一个严肃的事当中，你还会担心他们有没有什么，但是他们经常就把你逗得哈哈大笑，就有很多还有的会说什么变成蝴蝶之类的，就是变成会飞的，或者说他喜欢小兔子，或者他就会把它变成一个卡通一点的东西去讲，那这个时候一笑就可以了。我从来不会非得要去纠正孩子。

就是跟孩子去聊死亡，并不是为了聊死亡而聊死亡，而是为了跟孩子聊生命。

正是因为我们希望通过讲死亡，了解死亡，然后让孩子们更加去意识到自己的生命的宝贵，让孩子如何像獾一样好好的对待身边的人。所以我也会问孩子们，獾的好朋友都有谁？它们都会做什么样的事情？我就会自然地过渡到说你有没有好朋友，你常常会跟他们一起做什么事情，那他们就会讲他们各自的故事。他们讲完之后，我就会把这个话题转到陪伴上面，会告诉孩子们说什么叫做喜欢一个人呢？什么叫做你对一个人有很多的爱呢？当我们对一个人有很多的喜欢和爱的时候，我们就会愿意花时间陪伴他，我会跟孩子讲这些。

我的童年经历

解说：

在给孩子讲《獾的礼物》的时候，贝壳看起来开朗活泼又真诚，她可以自如地畅谈死亡、爱和生命，但以前的她其实不是这样的。

由于小时候特殊的成长经历，贝壳曾经活得很没有安全感，她不确定生活的意义是什么，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爱。

其实我自己我是一个被抱养的小孩，我的亲生父母也并不是什么天涯海角的陌生人，而是非常亲近的亲戚，就是我的舅舅和舅妈，那其实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是90年生的，在我小的时候，我上面有三个姐姐，也就是说我是那个家庭中的第四个女孩。

就是在九零年代，他们就非常想要一个男孩，一直都想要一个男孩。那我是第四个女孩，我是被送出去了，我下面应该还有一个妹妹也是被送出去了。区别就是说我送的是家里人，然后那个女孩送给的是不认识的人。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然后我被给了我二姑，就是我现在的养父母，但是我怎么知道的，我也根本不记得，没有印象。

可能就是小学初中的那个阶段我都是这样度过的：要上课的时候都是在现在的这个家庭，就是养父母的家庭，然后等到寒暑假的时候就会去到亲生父母那里，然后还有我三个姐姐一起在那里生活。

如果一个小孩她总是这样来回于两个家庭，而且这两个家庭差别非常大，就发现这份经历它真的会让一个孩子是完全没有安全感、归属感，包括对于自我的认同。

我的亲生父母那里，他们非常的有钱，他们可能是改革开放之后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在那个小小的地方可能是大家都知道的、富甲一方的人。那养父母的家庭，从小就是经常吵架的。如果说要去为这个吵架归因的话，可能 80% 或者是 90% 都是因为钱。所以我从小的时候就会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

在我养父母家的家庭里面是有一个哥哥，然后那边家庭里是三个姐姐。所以这种人际关系，这种家人的相处其实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都不容易的。

我有一件印象很深的事情，应该是在一个夏天。

就可能是接近吃晚饭的时间，在那个时候大家就可能就自然而然地聊到了吃什么饭。我舅妈也在那里，然后还有我两个姐姐，还有我，我们一共四个人，然后就说不然吃泡面 。然后不知道说着什么就开起了玩笑 ，其中有一个姐姐说让我在浴缸里面泡泡面。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哭了，就是其实当我自己哭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哭了，因为本来就是气氛是一片和谐，大家有说有笑，而且又要吃泡面，然后就挺开心的。

当时可能最多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这样说我，让我去浴缸里泡泡面，会感觉到自己被区别对待。我就记忆非常深刻，我又哭了之后，姐姐们她们都开始在那里说，又哭了又哭了，就是爱哭，总是哭啊就讲了这样的话。

当她们这样讲的时候，其实会让一个小孩讨厌自己的，就是会让我觉得为什么我总是把事情变得这么糟糕。后来我长大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因为这个小孩她有太多的委屈在身体里面，在她的心里面的时候，她就很容易被一点点微小的事情给触动到。

还有一个场景，是小的时候。我的妈妈有弟兄姊妹七个，所以也是一个大家庭。在大家庭当中会有一些聚会这样的时刻，尤其是外公外婆过生日的时候，那全家人都会聚在一起，非常的一片祥和。然后我那个舅舅就是我的亲爸，他是比较有钱了，所以他是会在那样的家庭小节日的时候会带着所有的孩子们，去家附近的一个商店，去买各种玩具吃的，然后就买回来之后所有人都特别开心尤其是孩子们 。然后大家都坐在院子里面聊天，说说这个说说那个嘻嘻哈哈都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我的外婆然后就突然看我，开始对我讲说，你知不知道你的亲妈是谁，说她有钱你得跟她好，你得跟她亲才行。

整个氛围都是在高潮，一片祥和喜乐这种氛围当中。外婆就会去讲这样的话，然后你知道吗，空气就会瞬间的安静下来。

我自己是尴尬，我不知道他们感受到的是什么。那可能过了几秒钟之后会有我小姨就是类似这样稍微年轻一点的长辈这样的角色，然后就开始主动的去说别的 ，她会讲我外婆就会说妈你不要讲了什么，你怎么这么啰嗦，然后就会这样就是把这个东西化解过去，可是真的就是那样的时刻就会让我知道除了尴尬不知所措之外，还会让我知道我和大家是不同的，但是这种不同它不是我造成的，可是我要去承担这个不同带来的后果。所以我觉得这个东西给我留下了后遗症。

我一路成长的过程当中，其实当我不去跟人分享我这一部分经历的时候，可能大家更多的时候看到我都会觉得我是一个开朗的、活泼的女孩子。

所以在很多工作当中的时候，它并不会影响到我，但是在亲密关系当中它就会深深地影响到我。

我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不是因为我没有遇到过很好的人，而是因为在我自己的信念里面，我其实根本不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的爱我，而且一直爱我 。分手的很多时候都是我感受到了对方好像没有我喜欢他喜欢的那么多，我就会走开，我也不跟对方核对，我也不跟他讲太多，我就会走开。后来我才明白，因为我内心当中有这个深深的信念，觉得自己是不值得被爱的。

再多的人过来跟你说，哇你好漂亮，你好有才华。你这个好，你那个好。当我们自己内在不这么看待自己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自己的一路成长是很艰难的。

我想成为光，无需等待被照亮

解说：

在不了解贝壳的人看来，贝壳一路成长好像是顺利的。她努力考上大学，离开家乡，毕业后成为了一个中学老师，还顺利升职到了学校的管理岗位。

但只有贝壳自己知道，哪怕是在她事业有所成就的高光时刻，她仍然感觉孤独、迷茫。因为缺乏自我认同，也不知道生命的意义究竟在何处，贝壳感觉自己一直处于一种被动生活的状态之中。

所以在 2018 年，她决定从学校辞职，更加主动去探索关于自我的答案。

我其实觉得我人生的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就是我换了工作。我之前是做老师，从学校出来，开始自己做事情，又接触到绘本，然后又开始去学家庭教育和心理学的时候，我真正觉得自己不同了。

当我自己低落的时候，或者我又觉得生活没有意义的时候，觉得自己每一天都在瞎忙的时候，我就还会再找一个专门的时刻，然后静下来去看绘本，然后当我不断反复去看的时候，我突然间发现这个书为什么叫《獾的礼物》呢。

我之前可能当我没有太多深入地去看去读的时候，我就会觉得离别其实可能也是一个礼物，我都会停留在这个层面，后来我就觉得根本不是。獾真正留下的礼物叫做爱人如己。

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动物。可能如果它是一个人的话，它应该也非常非常的平凡。可是獾，却被所有人喜欢和怀念。因为它即使作为一个普通人，它也没有等着去被别人照亮，而是它自己去发光，它去给它身边每一个它的动物朋友们带来温暖陪伴，愿意花时间和它们一起去做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所以我觉得当我读过很多次之后，我就会觉得獾真正的礼物就是爱人如己。

我可以把自己人生的事故变成故事，就是因为我不再缩在那个小圈子里，那一片黑暗里，等待被别人照亮，等待某个人来拯救我，来点亮我的生命。我的这种转变就是因为我想要自己成为光，我想要去发光。

重新理解我和外婆的关系

解说：

在一遍又一遍阅读了《獾的礼物》之后，贝壳也逐渐理解了外婆。比如在那次家宴上，外婆看似是提醒贝壳她的身世，实际则是想借此告诉在场所有人，贝壳作为一个被抱养的孩子，很弱小无助，所以她需要大家的关心和帮助。贝壳觉得，外婆在无形之中，其实保护了当时还很年幼的她。

我觉得我跟我的外婆真的很像，我们都是个子小小的，圆圆脸。我的外婆也是双眼皮大眼睛，虽然她老了之后眼睛没有那么大了。她讲话也是非常温柔的，慢慢的，很语重心长的。

小的时候我更多的记忆，如果是跟外婆在一起的话，其实都是停留在生活层面的，她会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是他们会做一些小生意什么的，有的时候我就会跟外婆一起住。外婆那个时候还年轻，然后我就记得非常清楚，每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一定是太阳公公刚刚升起来的时候，窗外面，刚刚有一点阳光 ，当我醒来看着外面自己待一小会，我就会听到外婆叫到我。然后外婆一定做的是鸡蛋。

然后我记得我稍稍长大了一些，当时我应该是已经工作了。有一次我去外婆家，那个时候她身体应该还算硬朗，就还可以自己行动，上厕所都还是 OK 的。就是一个下午，然后我们坐在院子里面晒太阳，我们两个坐在一起。

她就会一小会儿抛一个问题给我，一小会儿抛一个问题给我。她先是问了我就是关于这个恋爱结婚的事情，问我有没有找对象，然后我就说没有。然后我当时就觉得没想到就是外婆还会问这个，她后来还问了一个事，我那会应该是刚刚开始工作，她问了我现在每个月能拿多少钱，我跟她讲我说每个月快3000，我外婆说这么多呀。然后她说完这么多之后，她又是补充了一句，我忘记原话是什么了，但是意思就是觉得我很了不起，就是觉得我长大了，我都可以挣这么多钱了。

但是那个当下会让我觉得很被打动，觉得外婆很可爱。我就突然间想到，或许在那一刻她也会对我放心 ， 或许在那一刻她会觉得这个小女孩长大了，然后她也可以照顾自己了，或许会有吧。

思念一个人，是追忆那些微小的细节

解说：

在《獾的礼物》里面，狐狸小时候总是系不好领带，是獾教会了它。后来，狐狸慢慢长大，学会了打各种各样的领带，而獾却在渐渐老去。

贝壳也经历过那个时刻，她在长大，在变成熟、变勇敢，而外婆在老去。

和獾一样，外婆最终也走向了那个长长的隧道。

那个时候我还在外面工作，就是有一天晚上然后接到了我哥给我打电话，说可能外婆什么不太好，也有可能就这几天了，然后让我回来。

我就第二天赶快回家，去到医院。

当我看到她躺在那里，然后她其实还是挺平静的，我不知道人在那个当下会不会知道谁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她会看每一个人。

就在那个当下，我真的很复杂，有很多种情绪，有很多种事情涌上心头，就像我刚刚说的那个画面，我每天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时刻，然后外婆会给我做鸡蛋，就这些都是在外婆要离开的那个当下。那个东西好像突然就非常的清晰，在你的脑海里。

还有就是外婆的这个离开让我还有感触很深的一个事情，不是外婆离开的本身，而是我觉得我的妈妈没有妈妈了。我觉得父母真的就是，他们在子女面前真的不会流露出来太多那种内在的情绪，或者说她很多真实的情感，她更多时候都是想要做孩子的依靠一样的。

可是我知道妈妈有她自己想念外婆的方式 ，是因为妈妈会常常地去讲她小时候。妈妈其实是家里的排行是老二，她上面还有个姐姐，但是我大姨可能就是比较容易生病，从小就是。

所以我妈妈她虽然排行老二，但是她从小就像老大一样，她会给弟弟们洗衣服，然后去照顾所有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会站在板凳上，然后去擀面之类的。所以妈妈有很多事情都是外婆教给她的。

所以当我长大一点的时候，她也会教给我，就比如说，北方就会蒸馒头，包括很多的小事，做家务，包括吃饭。哪怕是吃红薯，妈妈可能都会讲到说，你外婆有多爱吃红薯，她就是年纪比较大的时候，她就自己还会坐在那里，然后就把一个大红薯完全吃完，甚至红薯皮都会吃掉，一点都不会浪费。因为我就不吃皮，即使是洗干净的弄好了我也不吃，然后妈妈这个时候就会去讲。

所以外婆对我的很多很多的影响都是妈妈带给我的。那后来我就慢慢知道，这也是妈妈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去怀念外婆。后来我有一次我也印证过，就是当我妈又讲起这种细节的时候，好像是快过年的时候，然后我就说了一句，我说，妈妈你是不是想我外婆了，然后就瞬间的可以看到，就是妈妈已经有一点点就是眼含热泪的那样的情况。所以我就知道了，每个人可能都有自己去想念或者怀念离开的人的方式，真的就像獾的礼物。

那我觉得真的每个人去看自己一生的时候，或者说我在想象就是当我们的生命真的不在的时候，我觉得我们想到的一定不是什么非常伟大的时刻。我觉得很有可能都是非常琐碎的微小的生活的细节。只有那些很真实的，然后很有温度的很细枝末节的东西，它会凝结成一颗又一颗的珍珠。

解说：

人的衰老和死亡无法避免，所以如何更好地面对失去和别离是我们都需要思考的事情。除了《獾的礼物》，还有许多书籍都曾探讨过这一类话题，临终关怀议题的《最好的告别》以及聚焦于自我疗愈的《心的重建》，你可以打开樊登读书APP，搜索关于这两本书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