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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90后女孩获百万奖金,为进施一公团队她曾连拒北大、中科院
白蕊,29岁,再获大奖。
刚公布不久的2022达摩院青橙奖名单中,白蕊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意味着,她不但能捧回百万奖金,未来,还能得到阿里全方位的科研支持。
白蕊
从一名普普通通的内蒙古女孩,到如今接连攻克RNA剪接体相关难题、拿下多个科学奖项,白蕊的秘诀,只有最简单的一句:坚持。
一场讲座,她踏上漫漫追师路
学习生命科学,是白蕊自小以来的梦想。
可当她真正考进武汉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她却开始迷茫了:“这不是我想学的生物。”
在白蕊的想象中,生物,至少应该是有趣的、新奇的,而不是一堂堂专业课或一次次重复的实验。状态最糟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还不如放弃科研之路,毕业之后踏踏实实去找一份工作……这种状态,从大学入学断断续续持续到她大学三年级。
那一年,施一公受邀到武汉大学做讲座。当他讲到自己的科研观时,坐在报告厅里的白蕊突然觉得一直困扰着自己的“意义”问题突然有了答案。从那时起她就暗下决心:不但要继续走科研之路,还要考入施一公的团队,做真正对社会有意义的研究。
白蕊在 Cell发表的论文之一
但想进施一公团队,并不容易。
2014年,白蕊带着大学本科专业排名第一的荣誉,参加了清华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暑期夏令营。
那个时候,成绩优异的她已经拿到北京大学、中国科学院的Offer。她以为,自己一定能轻松通过清华大学的面试,顺利进入施一公团队。
但面试结果却事与愿违。白蕊,被清华大学拒掉了。
得到这个结果,白蕊的第一反应是:再争取一下。
她第一时间来到施一公的办公室毛遂自荐,结果又被施一公拒绝了。
上门自荐不成,白蕊又转向了“邮件轰炸”。可能是被她的执着打动,施一公的态度稍稍缓和了些,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看推免情况”。
这个回答,让白蕊看到了希望。
她拒绝了其他的Offer,在之后数月的时间里,把自己“埋”进书本和实验室,最终成功拿下推免名额,成功通过清华大学直博生面试。
面试通过后,白蕊再一次给施一公发出“拜师邮件”。这一次,施一公回复的很干脆:“来实验室做实验吧。”
修行靠个人
加入施一公团队不久,白蕊就被安排着跟着师兄师姐一起做有关RNA剪接体的相关研究。这个安排,让白蕊既兴奋又压力倍增。
一方面,RNA剪接是所有真核生物遗传信息传递“中心法则”的关键环节,约35%的人类遗传疾病都与RNA剪接异常相关。谁能掌握它,不亚于掌握了“遗传密码”。
另一方面,RNA剪接难度非常高。从1977年被发现以来,无数生物学家都曾将它列为攻克目标,但成功者寥寥无几。初来乍到的白蕊一上来就接触这类“世界级难题”,压力可想而知。
因为这一领域的竞争非常激烈,“赶进度”几乎成了大家心中的默认法则。毕竟稍懈怠一秒,相关成果都可能被世界上其他研究同一课题的团队做出来。为了不掉队,刚入学的白蕊,除了上课,剩下的时间几乎全泡在实验室,熬大夜连轴转更是常有的事。坚持了几个月,白蕊病倒了。
一开始,她只是发现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但很快,这样的斑块越来越多。被确诊患上自身免疫疾病后,白蕊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垮了”。她甚至想到了退学,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
但好在,白蕊坚持了下来。考虑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她尽可能提高实验效率与成功率,节省出时间休息。这个过程,反而提高了她自己的实验水平。随着身体好转,白蕊在博士一年级就以共同第一作者的身份同期发表了两篇Science文章!
如果说,论文发表的喜悦让白蕊体会到了科研人的快乐,那么,博士期间经历的“抢发”事件,让她真正成熟起来。
2017年5月,白蕊像往常一样在实验室做着实验,却突然听到噩耗:自己正在研究的课题,被竞争对手抢发了!
在生物学领域,尤其是他们研究的这个方向,被竞争对手抢发,就意味着此前做的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所取得的成果至少失去了一大半价值。
听到这个消息,白蕊好久都缓不过来。尤其是当她读了对手的文章之后,情绪更加低落:虽然对手做出的结构分辨率没有他们的高,但相关发现文章都体现了……这意味着,他们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那天之后,白蕊开始失眠......她想不通,究竟为什么会被抢发?自己接下来的课题该怎么走?但作为这一课题的主导者,她必须承担起责任,带领团队继续攻关。
一年后,白蕊和团队攻克了世界上最大、最复杂的剪接体结构,并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在Science发表了这一重大研究成果。审稿人将这一结构,评价为史上最重要、最振奋人心的剪接体结构之一。
白蕊Science发文
2018年,白蕊入选中国科协2018年度“未来女科学家计划”;
2020年,白蕊获评欧莱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20年“世界最具潜力女科学家奖”。
而取得如此亮眼成绩的她,却从未想过“出国镀金”。她曾说:如果本土做出的东西,能被大家认可、被世界认可,同样值得骄傲。我们应该有这样的信心,国外不一定能比我们做得更好。
此次获得青橙奖后,白蕊在采访中坦言:在RNA剪接体方面,目前的研究仍属于比较基础的阶段。从0到1非常困难,但她将和团队继续推动这个过程,不怕路途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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