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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日世界,体验一天二十四小时普通人的生活

澎湃新闻记者 高丹 整理
2022-10-28 11:45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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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机会可以穿越回古代文明,去往各个国度,有机会从事各种普通人的职业,我们会看到什么样子的生活的现场、生命的处境?在古代社会中的各种谋生手段中,你会选择哪一种,想体验哪一个?

最近,北京联合出版公司·低音推出了古文明二十四小时系列,包括《古罗马二十四小时》《古埃及二十四小时》《古雅典二十四小时》和《古代中国十二时辰:两汉之际》,这四本书以一种强形式化的写作,进入四个古国度寻常一天的24个小时中,每一个小时对应一种职业在这一时刻的样态,每本书主要涉及24种职业。

在庞大的历史漩涡中找到一个个微小的切口,窥见一个个卑微个体生命的若干面相。进入寻常的一天中的二十四小时,普通人登上舞台中央,活在不同的角色里,他们有着惊人的坚韧,也有着和彼时的时代周旋的独特智慧。

这一系列书籍选取了四个古文明最璀璨的国度中四个发生地,分别为:

公元前1414年的古埃及,刻满迷人象形文字的纪念碑遗迹、宏伟的庙宇和金字塔、不可思议的考古发现,都为这个真正古老且几近消失的社会增添了神秘感,今天看到的古埃及文化的遗迹,或多或少都与一些职业有着联系——木乃伊制作者、祭司、陶工、职业哀悼者、建造师、舞娘……

公元前416年的雅典,是无数天才的聚集之地。这是一座处于巅峰时刻的城市,古雅典的守卫、奴隶、舰队、画匠、交际花、舞剑人、女巫,各行各业的人们也都在见证这个城市的活力。

公元137年的古罗马,是财富与文明汇聚之地。作为人类历史和世界文明中难以忽视的重要角色,古罗马是一座名城、一个帝国,也是一个文明、一个时代。但对大多数人来说,生活并不容易,夜警、面包师、奴隶、女祭司、香料商、浴场侍者……他们的每一天都有不同的挑战。

公元17年,新朝天凤四年的古代中国,新朝是西汉和东汉之间的一个短命的朝代,但是仍然随处可见西汉时期经济文化高度发展和国力强盛的印迹。对普通人来说,无论朝代如何变换,仍然要为生计奔波,古代中国的医者、接生婆、马夫、铜匠、侍女、河工……每个人都有故事要讲。

开启时空之旅,我们试着去到这些古文明时代,尝试一份新的职业。

在古埃及成为一位技巧高超的木乃伊制作者

在引人入胜的迷人古代民族中,古埃及似乎对现代社会有着特殊的吸引力,象形文字、庙宇、金字塔、木乃伊,都是那个时代的遗留给现在的符号,而对今人来说,木乃伊则是格外有标志性的符号。

木乃伊制作需要什么流程?也许你曾经在博物馆里目睹过木乃伊的形态,但真正从事制作木乃伊这一项工作,还是让人感到陌生又神秘——

来到公元前1414年的古埃及,在夜晚的第九个小时(凌晨2点-3点),获得了一个新角色——熬夜工作的防腐师,哈普内塞布,也是一个真正的制作木乃伊的行家里手。

哈普内塞布善于辨认并切割特定的器官,制作木乃伊过程中,除了心脏,其他内脏都要取出来。这是一项杂乱、肮脏但必要的工作。尤其要注意的是,心脏要保持在原位,这是因为古埃及人们相信,这是人类存在与智慧的核心。而后,祭司会在包裹尸体的过程中诵读咒语,一种护身符——石头做的圣甲虫,将被放置在死者的心脏部位,以防留在体内的心脏出现差池。古埃及认为,在冥界审判过程中,死者的心脏是必不可少的,审判者会把心脏放在天平的一边,另一边是真理女神玛阿特的羽毛。

即便考虑到制作木乃伊得要70天左右,制作一副棺材的时间也绝不算充分。

白天的第十二个小时,内布塞尼和助手们把打好的棺材放置在作坊遮阴的地方,他们耗费了很多的时间制作这些“生命之棺”:算上肩膀处的弧度和头部的冠饰棺体和盖子都需要大量的造型工作。内布塞尼的手下当然能够胜任这项任务,但它很耗时间。棺盖和棺体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完美地契合在一起。棺盖上为死者绘制了精美的肖像,包括脸部和手部。这些都分别刻在盖子上,上面覆盖一层薄薄的石膏,用于绘画或镏金。根据流行趋势,棺材其余部分会用黑色树脂覆盖。棺盖下方中央的位置,以及棺体两侧都绘有丧葬文字,并且附有保护咒语。

除了这两个职业,需要经常“表演悲痛”的职业哀悼者,在泥里打滚的制砖工,造小船的渔夫,这些人物的故事都在《古埃及二十四小时》的里上演。

孟图神祭司霍尔(Hor)的长方体外棺,发现于代尔·巴哈里,25-26王朝

在古雅典作为奴隶

公元前416年春季的一天,雅典迎来了战争期间的一段和平时期,惨烈的伯罗奔尼撒战争从公元前431年持续到公元前404年。《尼西阿斯和约》的签订为第一阶段的战争画上了休止符,和平已经延续了五年。虽然斯巴达人仍在不断袭击,毁坏雅典的农场和果园,但经过战争的洗礼,雅典人已经比以往更加坚强。确切地说,在亚西比德这个雅典政治危险分子的鼓动下,这座城市正酝酿着侵略和征服西西里的莽撞计划。

在划时代革新和政治阴谋的狂热氛围中,西方文明在奴隶制和帝国统治之下逐渐成形,在这特殊的环境中,雅典平民继续着自己的日常生活。

我们谈起古希腊的灿烂文明,常常会想到那个时代的神话故事、哲学大师、文学作品。文明的阴影里也存在着残忍——奴隶制度就是一项,但当你来到这里,会发现奴隶的生活也有欢乐和希望,并不是绝对的悲惨,我们来到公元前416年的古雅典,获得了奴隶达蕾亚的身份,在夜晚的第八个小时(凌晨1点-2点),正在和别的奴隶嬉闹玩乐。

达蕾亚和克律塞伊丝是两个不寻常的奴隶——她们识字,这是众多拥有自由身的女孩无法企及的成就,因为她们是雅典著名喜剧作家阿里斯托芬的仆人。阿里斯托芬是雅典“旧喜剧”流派中最伟大的作家。此刻,她们正在排列阿里斯托芬的反战剧本《利西翠妲》——故事的背景是雅典和斯巴达的战争,讲述了一群希腊女性发起性罢工,呼吁男人停止战争。

达蕾亚和克律塞伊丝既是阿里斯托芬的奴隶又是秘书,当然,她们不想到死都受奴役,结婚是她们成为自由人的一个方式。克律塞伊丝正在考虑是否要嫁给一个商人的侍从,达蕾亚的目标是嫁给阿里斯托芬本人。

她们最终过上了理想的生活吗?《古雅典二十四小时》里继续讲述着她们的故事,除了奴隶的生活,在这本书里你还可以了解交际花的日常、斯巴达间谍发现宝藏、陶瓶画匠创作新品的过程等。

喜剧缪斯塔利亚手持喜剧面具

在古罗马成为奢华浴场的侍者

公元137年的罗马人,自午夜开启24小时的一天,但夜间的计时却从头一天的日落时分起始。这是罗马观察世界的方式与今天的差异之一。

“澡堂文化”在我国的东北发展地尤其繁盛——综合了沐浴、社交、娱乐等各方面的活动,澡堂的功能早已经不是单纯的洗浴,可谓是“我来”“我见”“我浴”。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这也是罗马文化的主要组成部分。

白天的第八个小时(14点-15点),你成为了古罗马的一个浴场侍者,将会看到古罗马的“澡堂文化”。浴场是罗马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公共浴场,这里不仅有各种类型的洗浴设施,还有其他便利设施,如健身房、图书馆甚至快餐店。城里人去那里不仅仅为了洁净身体,也为了社交和结识商业伙伴,或者为了健身、按摩或修面。这是一天工作结束之后最佳的放松方式。这里有将近500个浴场——是几乎两倍于神殿和神龛的数量。

侍者在战神广场内的尼禄浴场工作,尼禄浴场与罗马皇帝尼禄同名,最能反映这位暴君皇帝荒淫堕落的一面。红色花岗岩和白色大理石提供了基本的配色方案,而沿着墙壁延伸的色情壁画确定了基调。尼禄的座右铭是“尽其所能地追求极致的品味”。这个浴场就展现了尼禄堕落至极的奢华风格,那些打算晚些时候与情人共度良宵的罗马人可能也会首选尼禄浴场。

作为薪资并不高的浴场侍者,他们需要想方设法获取更多收入。浴场侍者需要从洗浴者到来的时向他们收取不太多的入场费中获取少量薪水,但他们可以从女宾那里获得更多收入,首先,女宾入场费通常要高出一倍,因为公共道德的卫士们主张女性待在家中不出门。此外,侍者的大部分收入来自为洗浴者提供些细小服务获取的小费——为她们上油刮背、看管财物。

除了尼禄浴场,《古罗马二十四小时》里还逐一介绍了古罗马的其他两大浴场:图拉真浴场、阿格里帕浴场。而除了这一职业,你还可以成为炫技的角斗士、外出赴宴的香料商,体验占星师的占卜过程……

电影《罗马浴场》

来到新莽时代

汉代采用并进一步发展了周代的计时制度,将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相当于今天的两个小时,在《古代中国十二时辰:两汉之际》里,将每个时辰分为前后两段,与今天的二十四小时对应。

《古代中国十二时辰:两汉之际》故事的背景在一个刚刚诞生的朝代,当朝皇帝王莽,经过篡位后执政,开始一轮改革,这个时代虽然有新的希望,但也被矛盾、冲突所撕裂,在书里,已经可以看见萌发的社会冲突,皇帝王莽在公元23年丧命于叛乱,这本书正展示了这一事件之前的社会背景。

汉朝从帝王将相到平民百姓都坚信有永恒的来世。皇帝和贵族阶层浪费大量资源营造奢华的陵墓,富裕的平民也可以为自己建造华美的墓穴。《古代中国十二时辰:两汉之际》中以三种职业:坟墓建造者、盗墓者和守陵人来反映死亡和来世观念在汉代文化中的重要性。

近来的考古发掘开始揭示出这个时代被人遗忘的平民的生活。三杨庄遗址出土的农业遗存是最引人注目的发现之一。两千年来,这些农业遗存一直被掩埋在黄河洪泛的淤泥之下。此外,渠县城坝遗址出土了街道、窑址、水井和许多其他日常遗存,通过这些遗存,我们可以想见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成都的老官山汉墓出土了一些早期医案和保存完好的织布机,其他遍布全国的考古发现还包括大量壁画、竹简、木简及陶模。这些出土文物是汉代普通人家庭生活、工作环境和丧葬文化的宝贵物证,其出土地点并不局限于中原地区,也散布在遥远的边疆。

《古代中国十二时辰:两汉之际》里就讲了这些普通人的生活细节:准备豪华晚宴的厨子、整理宫廷浴室的宫女、为自己的家人接生婴儿的接生婆……

历史上这些小人物的命运,大多像无声的浪花,沉默的消失在时代的浪潮里,但千百年后,他们也借由文字重生。

 

    责任编辑:陈诗怀
    校对:丁晓
    澎湃新闻报料:021-962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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