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与癌症斗争的历史

为了对抗癌症，人类从未停止过寻找新型治疗方式的步伐。

只要人活着，细胞还在分裂，就有患癌风险，正如比尔·布莱森在《人体简史》中写道：你每天都有5次得癌症的机会。只不过大多时候，是免疫系统救了我们。

但是，免疫系统也可能会有疏漏的一天，癌细胞也会在免疫系统的追杀下“优胜劣汰”进化为成熟形态，最终长成肿瘤。而为了对抗癌症，人类从未停止过寻找新型治疗方式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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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最早的医学描述

公元前2500年撰写的一卷埃及纸莎草纸：“胸部隆起性肿物……仿佛摸到了一团亚麻布料……”谈及治疗，这位古代书记员写道：“无可救药”。这是关于癌症最早的医学描述。

最早的癌症记载

解剖学家安德烈亚斯 · 维萨里（1514-1564）想要找出黑胆汁这种致癌体液的来源。由于维萨里无法在患者体内找到黑胆汁，因此他开始寻觅癌症的真实病因与治疗手段。

寻找致癌液体的来源

中世纪的外科医生采用原始的外科手术来治疗癌症。约翰尼斯·史卡尔提特斯（Johannes Scultetus）描述过一种采用火烧、酸蚀与皮带绑缚的乳房切除术。

古老的乳房切除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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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治手术的兴起

1800年至1900年，外科医生发明的根治手术切除范围越来越大，他们希望能够把患者体内的癌症斩草除根。19世纪90年代，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威廉·斯图尔特·霍尔斯特德发明了根治性乳房切除术，切除范围包括乳房、乳房下方的肌肉以及相关的淋巴结。

根治性乳房切除术的发明

霍尔斯特德写道：“我不愿意去毁损这位年轻女性患者的身体。”在这幅版画中，霍尔斯特德描绘了一位理想的患者。其实真正的癌症患者常见于肿瘤较大的老年女性，而她们往往无法耐受这种根治手术的打击。

根治性乳房切除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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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疗和化疗的出现

居里夫妇发现镭后，肿瘤学家与外科医生就开始采用大剂量辐射治疗肿瘤。然而辐射本身就具有致癌性：玛丽·居里死于数十年暴露在X射线下所导致的白血病。

镭的发现者---居里夫妇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数十吨芥子气在意大利巴里港的一次空袭中被释放到空气中。由于芥子气可以杀伤人体内的正常白细胞，因此，药理学家希望能够使用类似的化合物治疗白血病。其实化疗（针对癌细胞的化学战）的问世受到了战争的启发。

芥子气的出现

1947年，西德尼·法伯发现一种名为氨基蝶呤的叶酸类似物可以迅速杀死骨髓中快速分裂的细胞。法伯使用氨基蝶呤在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中实现了史无前例的短暂缓解。2岁的罗伯特·桑德勒是首批受试患者之一。

法伯第一次使用化疗治疗白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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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大厦

玛丽·拉斯克住在纽约市一幢全白风格的公寓中。她是一位传奇的企业家、社会名流、游说者与公众权益倡导者。拉斯克后来成为癌症研究的“救星”，正是她的不懈努力促成了美国抗癌战争。

美国抗癌战争的倡导者

法伯的患者埃纳·古斯塔夫森就是人们熟知的“吉米”。吉米是一位棒球迷，他被选为儿童癌症的非官方形象大使。1948年成立的吉米基金会曾经是最具影响力的抗癌宣传组织，棒球明星泰德·威廉斯是该组织的积极拥护者。

抗癌宣传组织：吉米基金会

西德尼·法伯是拉斯克的知己、导师与战友，他为抗癌战争提供了权威的医学支持。图为法伯于波士顿参加丹娜–法伯癌症研究所的奠基仪式。

丹娜–法伯癌症研究所的奠基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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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癌战争的早期胜利

20世纪60年代，埃米尔·弗雷（左）与埃米尔·弗赖雷克（右）在NCI发明了一种采用剧毒药物治疗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的方法。

化疗治疗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放射学家亨利·卡普兰使用放疗治愈了霍奇金病。治愈淋巴细胞白血病与霍奇金病鼓舞了抗癌战争的士气，也增加了实现法伯提出的“普适性疗法”的可能性。

放疗治愈了霍奇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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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抗癌战争有关的政治行动

在早期化疗胜利的鼓舞下，癌症防控倡导者在拉斯克与法伯的引领下，敦促美国政府启动了一场抗癌战争。1969年，拉斯克派在《纽约时报》上刊登了整版广告，规劝尼克松总统支持抗癌战争。

《纽约时报》发文规劝尼克松支持抗癌战争

拉斯克通过巧妙的广告与生动的图像激励了后世的公众权益倡导者，其中就包括绿色和平组织。

倡导发动抗癌战争

许多科学家曾经批评抗癌战争启动得过早，他们认为政治运动无法实现医学进步。

漫画标题为：《不要被这些科学家误导—把一切交给深谋远虑的政治》。

柜台上写着：神奇万灵丹。

药瓶上写着：建议把对癌症研究的控制权交给白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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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预防胜过治疗

1775年，伦敦外科医生帕西瓦尔·波特发现青少年烟囱清扫工中阴囊癌的发病率异常增高，并且据此提出了煤烟与阴囊癌之间存在联系的观点，从而开启了寻觅环境中可预防致癌物的先河。

寻觅环境中的致癌物

20世纪50年代，创新型研究确认了吸烟与肺癌之间的关联。然而在20世纪60年代，香烟包装上的早期警告标签却回避了“癌症”字样。直到数十年后，联邦机构才要求香烟包装上必须附有明确的警告标签。

吸烟与肺癌

虽然吸烟率在大多数发达国家中已经开始下降，但是积极的市场营销与肆意的政治游说让烟草业在其他国家长盛不衰，并且造就了新一代的烟民（也是未来的癌症受害者）。

新一代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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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癌贵在坚持

哈罗德·瓦默斯与迈克尔·毕晓普发现，癌症是存在于所有正常细胞中的内源性前体基因活化所导致的。瓦默斯写道，癌细胞是对“正常自我的扭曲”。

癌细胞是对“正常自我的扭曲”

通过与全球合作者的共同努力，麻省理工学院的罗伯特·温伯格发现了小鼠与人类癌细胞中的扭曲基因。

小鼠和人类癌细胞中异常基因的发现

科学家们已经完成了许多癌症标本的全部基因组测序（共计23000个基因），从而使记录每一个基因改变（相对于正常基因）成为可能。这些圆点代表了结肠癌中发现的突变基因，其中常见的突变基因形成了“山丘”与“山峰”。

癌症标本的基因测序

20世纪90年代，芭芭拉·布拉德菲尔德是最早接受赫赛汀（可以特异性攻击乳腺癌细胞）治疗的女性之一。布拉德菲尔德是接受这种治疗后存活时间最长的幸存者，她的体内已经没有任何癌症残存的迹象。

最早接受赫赛汀治疗的女性之一：芭芭拉

2012年，艾米莉成为世界上第一位接受 CAR-T 细胞治疗的白血病 (ALL) 患儿，如今，她体内癌细胞已经完全消失了10年，连前美国总统奥巴马都被她的抗癌经历震撼而亲自接见，她也成为这一史诗级疗法的代言人被载入史册。

2022年，艾米莉无癌生存的第十年。艾米莉庆祝自己成为首位接受 CAR-T 细胞治疗后成功治愈十周年。这个十年前差点被死神夺去生命的光头小女孩，现在已经成为一个亭亭玉立的17岁花季少女。

最早接受CAR-T细胞治疗的儿童：艾米莉

结 语

时至今日，人类对癌症的认识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对抗癌症的手段也从最初的无可奈何，到如今的手术、放疗、化疗、生物免疫治疗、基因治疗等多种有效措施。医学的进步与发展速度令人震惊。无论悲观者把癌症描绘得多恐怖，也无论乐观者把免疫疗法说得多神奇，人类与癌症的这场战争至少是进入战略相持阶段了。当然，尽管在这场战争中，人类已经收复了很多阵地，但依然有不少啃不动的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