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安德特人是石器时代的塞尚，并非只有人类才懂艺术

人类已经灭绝的表亲“尼安德特人”，是否拥有某种抽象和符号表达的能力？这一直是考古学里的一大争议。在传统观念中，人们还是认为人类是唯一能够创造艺术的物种。现在看来，这种想法也许是错的。

最新的科学研究表明，尼安德特人是可以理解、创造象征符号的艺术家。《科学》杂志上近日刊登了一项马克思普朗克研究所的分析文章，该文章作者德克·霍夫曼（Dirk Hoffmann）和其同事指出，尼安德特人在几个洞穴墙壁上留下的符号是刻意创造的。

研究小组调研了西班牙拉帕西加、马特拉比埃索和阿达莱斯等地三个洞穴岩画上的图像和颜色，其中一个洞穴岩壁上面有着1000多种绘画、雕刻的内容，这些图像包括无数的点、圆盘、线条、和其他几何形状的模板，以及一些含有红色、黑色颜料的动物象征性图画，如马、鹿和鸟类。

研究小组认为，手制模板的行为不可能是随机的，这种创作需要光源，还需要提前准备好着色颜料，这明显是有意识的创作。根据壁画上的碳酸盐沉积物，研究小组认为这些图像最起码已经有65000年历史，且绘画时段跨越20000多年，这表明这些图案是尼安德特人的传统行为。而早期现代人类从非洲抵达欧洲大陆的时间大约在公元前40000-45000年。

德克·霍夫曼和同事还用沉积物同位素数据来确定在另一个西班牙洞穴发现的穿孔、染色贝壳的时间，他们发现，这些贝壳的染色年代大约在11万5000年前，远远早于现代智人到达欧洲大陆的时间。

该项研究的联合作者达勒姆大学的保罗·佩蒂特表示，“在特定的地方，留下了有象征意义的符号，这些尼安德特人是石器时代的塞尚。”

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赫伯格设计与艺术学院院长史蒂芬·泰伯（Steven Tepper）认为，这一发现会迫使我们重新考虑人们对艺术和文明起源的一些先入之见。“我们倾向于把艺术看作是一种人类思想和表达的形式，以及对美和形式的欣赏，但艺术也是一种创造意义的尝试，除了简单的交易和交换之外，意义是必要的，每当我们面对变化时都需要意义，比如在我们与他人的关系以及生活环境发生变化时。这些符号可以理解为尼安德特人如智人一样面对变化在寻找意义和表达感想。”

“书写有意义的符号，被认为是人类演化过程中的一个关键时刻。这说明尼安德特人也通过这些符号在交流传达信息，那么语言就有可能存在。”德克·霍夫曼说。

该研究文章的联合作者英国南安普顿大学考古学教授阿利斯泰尔·派克指出，这次研究推翻了以往的设定：尼安德特人是指关节拖地行走的野蛮物种，“他们会作画、会交流，与人类一样。”

（本文内容参考自《Pacific Stand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