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费解的艺术家”保罗·克利：坦然地做一个异类

题图：猜猜这幅画画的是个老人还是小孩？

艺术，从不被束缚

德籍瑞士裔画家保罗·克利，被认为是最令人费解的艺术家。

他不是立体主义画家，也不是超现实主义画家；他不属于具象派，也不属于真正的抽象派。

他无法被归于某一类，却又属于所有流派。

总而言之，在他的年代（1879-1940），没人能创造出这样的作品。

保罗·克利：坦然地做一个异类

文 | 图书君

01

几何图形与色彩的巧妙结合

初识克利，就能看出他是一位几何爱好者。在他的作品中，时常可见矩形、三角形、圆形......这些人人可画的基础图形。

但在克利笔下，这些“平平无奇”的几何元素，总能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结合起来，产生一种奇妙的和谐。

△《塞内西奥》 1922 年 纱布油彩画，粘于纸板上 巴塞尔 巴塞尔美术馆

比如，克利想完美地融合圆形和方形，于是在代表作《塞内西奥》中构建了一个绚丽的彩色图案。在这个圆形里，红色弹珠表现的是两只睁大的眼睛，而嘴巴却缩成两个小正方形。

乍一看去，就像一个孩童的脸,但作品名“塞内西奥”在拉丁语中却是“老人”的意思——纯真与老练并存，或许就是人类灵魂的真实写照。

02

充满童真的梦幻笔触

除了善用几何图形作为语言，克利还对印象派推崇备至，创作出一些亦神秘，亦梦幻的作品。

△《夜晚的节日》1921年 纽约 古根海姆博物馆

在前景里，有一个花园和几棵花树。左右两端分别是轻型建筑，像是用瓦条和杆子搭起来的。远处，群星璀璨的夜空下有两座山，一座尖峰，一座圆顶。最后，在构图的正中心，是一座光芒四射的几何形房子，屋顶呈红色，还竖着两根绿色的烟囱，一条石子路似乎通往这座房子。

这幕剧场般的场景似乎正等待着角色的到来，植物元素和建筑元素在微妙又闪耀的颜色中组合起来，精致得近乎脆弱。

△《童年即景》1923年 格勒诺布尔 格勒诺布尔美术馆

再比如这幅《童年即景》。在一片粉色、蓝色和紫色中，黄色的笔触点缀其间（就像天黑后城市和公园里亮起的灯光），树木、房屋、弯墙、楼梯，从低到高蜿蜒而上，直到一片蓝色森林的边缘。

这幅画既朴实又神秘，但是画里的具象并未消失，反而与一种奇妙而浪漫的感觉交融在一起。重叠、透明而轻薄的颜料改变了大自然的面貌，小女孩（需要集中精力，才能找到）正步入童话般的风景中。

03

相比表现可见之物，

更重要的是创造“不可见”

真正伟大的艺术家从不满足于复刻可见之物。相反，他们致力于用独特的方式，刻画自己的内心世界。

如果说梵高的内心是一片温暖的麦田，那克利的内心，可能就是一片外太空，是一个我们用想象都不曾到达过的世界。

△《玫瑰花园》 1924年 私人收藏

作为包豪斯设计学院的教授，克利常用“受激点”这一概念，形容艺术作品中更为宝贵的“不可见”，并常常拿种子举例：尽管种子体积小，但自身蕴含着一股冲劲，能冲破泥土的束缚，呈现出完美又独特的形态。

正如《玫瑰花园》中，画家并不是简单地临摹花朵，而是赋予了植物澎湃的生命力。一方面，背景极富冲击力的直线营造了“凸起”的视觉效果，向上生长的玫瑰，几乎要冲出画面；另一方面，纸上又仿佛有另一股“下凹”的力量，试图将花朵拉回地面。

在与土地的拉扯中，我们看到了玫瑰的浪漫色彩，也感受到了其生长过程中必须付出的努力。

△《恐惧面具》1932年 纽约 现代艺术博物馆

克利喜欢以僧侣或小丑的身份观察这个世界。

△《夜之花》 1938年 汉诺威 施普伦格尔博物馆

在日记中，他写道，你是一束火花，一夜之间，就取代了太阳的位置，在人的内心深处闪耀——会发光的硕大花朵平静地呈现在画面中，默默坚守光明，与深蓝色的背景形成鲜明对比。

把光带入黑暗，正是克利当时的精神向往，也是他晚期作品中经常出现的主题。

即使纸美系列有27位大师珠玉在前，看完克利的作品，我们也不得不叹服：这是一位可以被称为“鬼才”的艺术家。

他一生留下了8926件令人印象深刻的艺术作品，在如此高产的同时，依旧保持着惊人的新意。如他所言，没有什么能够束缚我。“不设限”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最大的天赋。

于是，他循着自己的内心，从自然、音乐、建筑中汲取灵感，用各种各样的奇异符号，构筑着自己的宇宙。

无论是“老少咸宜”的人脸，如梦似幻的风景，还是努力盛开的花朵……都让我们得以窥见克利那颗童稚、丰富而自由的心，一片如“外太空”般神秘的领地。

那里，仍有无数谜题等你探索。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