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血腥的斗牛，为何让西班牙人乐此不疲？ | 循迹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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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谢承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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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一项运动相信大家都听说过——斗牛。

说起斗牛，不少人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西班牙。西班牙人确实特别崇尚这个运动，每年3月19号到10月12号是他们的斗牛节。

◇ 愤怒的公牛和勇敢的斗牛士

斗牛这项运动在现在一些动物保护组织看来太残忍了，不少人呼吁西班牙停止这项运动。不过西班牙人该玩还是玩，而且整个国家都为之沉迷。

其实这项运动能这么受西班牙人欢迎，跟他们的历史有很大关系。今天就聊聊西班牙斗牛是如何流行起来的。

◇ 斗牛的起源

按西班牙人自己的说法，斗牛这项运动起源于上古时期。西班牙本土神话里记载，他们的神特别喜欢斗牛，经常以一敌百，但这只是传说。

◇ 希腊克里特岛克诺索斯王宫中的斗牛壁画

比较靠谱的说法是，斗牛这项运动是古罗马人带来的。从公元前218年第二次布匿战争到公元前19年阿格里帕最终平定叛乱，罗马经过200年时间才最终征服西班牙。征服西班牙的过程非常艰难，伊比利亚半岛土著民族反抗非常激烈。

罗马人好不容易征服了，自然要从文化上对当地进行同化，把本土的所有文化一股脑输入到伊比利亚半岛。其中重要的一项就是角斗士文化。

◇ 电影《角斗士》剧照

角斗士文化中，有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人兽大战。人兽大战中，角斗士斗牛是常见的一种形式。当时斗的牛都是当地野牛，起码半吨重，横冲直撞。野牛头上有角，属于范围攻击，斗杀难度比狮子老虎还高。

当时的西班牙人普遍认为，斗牛的角斗士都是勇士。这些角斗士拥有很高的人气，不少人以他们为榜样。

◇ 斗牛如何成为西班牙的民族象征？

这个时期的斗牛还只是勇敢的象征，这个项目能成为西班牙的民族象征，主要是因为两次重要事件。

第一次事件：

公元711年，五万穆斯林战士横渡直布罗陀海峡，击败了当时的伊比利亚半岛统治者西哥特人，占领了伊比利亚半岛。此后西班牙人民开始了八百年不屈不挠的光复运动。光复需要练兵，说是练兵其实主要是练胆儿。

怎么练？找野生动物，公牛成为主要目标。不仅普通士兵练，军官更要练。当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军官，都要跟野牛单挑，赢了的才配指挥部队，手下士兵也会对他更尊重。

◇ 费尔南多二世（1452年3月10日-1516年1月23日）1468年至1516年期间的西西里国王和1479年至1516年期间的阿拉贡国王。

◇ 伊莎贝拉一世（1451年4月22日-1504年11月26日），卡斯蒂利亚王国女王（1474年-1504年在位）。

到了1469年，阿拉贡国王费尔南多二世和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一世联姻。俩人于1482年开始对格拉纳达王国进行最后的决战。决战之前，他们搞了个盛大的斗牛运动，主要将领纷纷下场跟野牛单挑，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勇敢。

万幸没有翻车，所有人都成功战胜了野牛，这种行为极大地激励了士气。之后的战争过程也比较顺利。从此，斗牛成了西班牙人勇敢的象征，斗牛也成为西班牙从贵族到平民最受欢迎的运动。

此后历代西班牙统治者也都利用斗牛加强自己统治。

◇ 查理五世（英文：Charles V，1500年2月24日－1558年9月21日） 神圣罗马帝国哈布斯堡王朝皇帝（1520年－1556年在位），尼德兰君主（1506年－1555年在位），德意志国王（1519年－1556年在位），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首位国王（称卡洛斯一世，西班牙文：Carlos I，1516年－1556年在位）

比如说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一世，也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他是哈布斯堡家族成员，继承了西班牙国王。成为国王后，查理五世想尽办法加强统治。他看到西班牙人对斗牛这么痴迷，便迎合当地人，也来了一次斗牛，而且亲自下场斗杀了一头公牛。西班牙人迅速接受了他。

第二次事件：

在卡洛斯一世的统治下，西班牙迅速崛起，最终成为第一代日不落帝国。卡洛斯一世也被后人成为“西班牙日不落帝国”的缔造者。

西班牙国力提升后，在宗教上也寻求独立。西班牙人笃信天主教（西班牙教会什一税收到1932年），代价就是要听罗马教会的。西班牙人今非昔比，不想被教会控制，两边发生不少冲突。

◇ 庇护五世（1566～1572年在位）。原名安东尼奥·吉斯莱乌里，生于意大利亚历山德里亚，1556年为主教，第二年为枢机主教，9年后为教皇

当时罗马教会的教皇是庇护五世，他对西班牙人痴迷斗牛特别不能理解。按他话说：斗牛是个无理由的杀戮行为，于是下令禁止西班牙人斗牛。西班牙人则对此非常生气。（当时是地理大发现的时代，世俗挑战教权，西班牙作为当时世俗政治最强大的国家，跟教会矛盾最深。庇护五世又是极端保守的教皇，双方矛盾很深。）

于是西班牙人无视庇护五世的禁令，继续搞，甚至有人放出狠话：都是天主教，凭什么罗马教会说了算？应该是谁“胳膊粗”听谁的，甚至有人提出要把罗马教会赶出去。

罗马教会“怂”了，庇护五世的继任者格里高利八世就废除了禁令。西班牙人再次因为斗牛，提升了民族自信心。

◇ 斗牛的现代化

通过这两次事件，斗牛已经成了西班牙人不可分割的一项运动，斗牛也越来越职业化。

◇ 弗朗西斯科·罗梅罗，现代斗牛之父

19世纪，一个叫弗朗西斯科·罗梅罗的人成了第一个职业斗牛士，也被成为现代斗牛之父。我们今天看到的斗牛各种玩法，都是那会儿定下来的。先让重甲骑士用长矛刺牛，然后几个辅助斗牛士溜牛放血（就是常规认知的抖红布阶段，为了让牛多跑，多出血），之后标枪手往牛背上插标枪，最后主斗牛士一击致命（再最后逗逗牛，让牛濒死）。

不过斗牛确实太血腥，近些年，尤其是一些动物保护组织出现后，西班牙斗牛争议很大。但西班牙人仍普遍觉得斗牛是种艺术。海明威都说过：斗牛是一项让艺术家置身于死亡边缘的艺术。

◇ 结语

斗牛这项运动能在西班牙这么受欢迎，主要跟西班牙的民族性有关系。现在每年西班牙斗牛上千场，几乎场场都有受伤的，出人命也很常见。一项伤亡率这么高的运动，居然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如果不是民族性这种强大的精神力量，是不能支撑他们热爱这么危险运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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