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相生：区域国别镜头下的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

2022年8月31日至9月5日，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于北京召开，引发各界人士的高度关注。本届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简称“服贸会”）吸引了包括《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成员国在内的70余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参会。日韩的美妆产品、越南的原产美食和巴基斯坦的玉器，吸引游客频繁驻足。这样的国际服务贸易会，是各国服务贸易能力的大展台，也是检验我国区域国别研究的试验场。本文以作者的现场观察为基础，为读者呈现本届服贸会虚实相生的故事。

一、百姓枢纽：看看中国消费者如何拉动全球经济

国际服务贸易很好地彰显了全球化贸易的魅力，南来北往的商品成为连接全球人民生活的载体。在推动各类服务贸易商品走向全球的过程中，百姓是最核心的枢纽。百姓的心头好，促使种草商品销量暴涨；百姓的猎奇心，推动名不见经传的小商品快速爆红；百姓的钱袋子，成为全球经济发展的微型发动机。在此次服贸会上，消费者成为连接中国和全球的力量。消费者的关注度描画出一张基于大数据的晴雨表，展现出各国商品的受欢迎程度。走入服贸会的现场，会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景象。

参会的RCEP成员国里越南、日本和韩国吸引到最多游客。RCEP成员国包括东盟十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新加坡、文莱、柬埔寨、老挝、缅甸、越南）、中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在参会的国家中，越南的咖啡、水果和酒类产品吸引到大量游客，与旁边门可罗雀的马尔代夫馆形成鲜明对比。

                              图1  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越南展馆

                              图2  门可罗雀的马尔代夫展馆
（令人着急，此时在展馆里也没办法体验马尔代夫的海水和沙滩呐！）

日韩两国展馆的吸引力同样不俗，展馆中的游客数量令人羡慕。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充分体现了日本国际服务贸易的“IP群”，这或许就是“别人家的展馆”吧！种类多样、价格实惠的商品，让人实在是有些挪不动腿。韩国馆也有不少拿得出手的IP，美妆、美食、医疗保健都是其中的拳头产品。

                              图3  人头攒动的日本展馆

                         图4 部分体验项目排起了长队的韩国展馆

根据中国国家外汇管理局近日发布的数据，2022年7月我国国际货物和服务贸易进出口规模39151亿元，同比增长11%。其中，服务贸易出口2040亿元，进口2644亿元。[[i]] 中国国际服务贸易进出口的快速增长，百姓是提供了关键动力的枢纽。但是百姓的需求是有差异的。差异所在，或许正是我国发展国际服务贸易的蓝海。与美食和医疗健康等备受关注的展馆相比，教育类特别是国际教育与文化类展馆则比较冷清。如果说转型中的校外辅导机构恢复了不少人气的话，那关注教育与文化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展馆则太需要关注度了！

                              图5  “热搜体质”的校外辅导机构

                    图6 展馆中的国际组织代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二、累积规则：学习RCEP怎样提升“中国+”国际服务贸易的韧性

结束了上半段的实践观察，笔者还旁听了“RCEP数字贸易产假融合论坛”，学习了与会专家对“数字贸易与人才培养转型”的高见。其间，“累积规则”是一个令人颇受启发的关键词。累积规则可以理解为，只要签署了合作规则，在产品原产地的规定上就可以扩大到合作伙伴。比如说，中国原本只是和东盟十国签署了相关贸易协定，原产品规则只适用于中国和东盟十国。但是在签署RCEP以后，原产地规则就可以扩大到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累积规则根据其条款内容一般可分为双边累积、对角累积、完全累积等。[[i]]

累积规则有利于扩展“中国+”国际服务贸易的多维空间，通过制度框架提升“中国+”国际服务贸易的韧性。往后，对于中国南部的居民来说，到马来西亚接受医疗健康服务或许和到北京一样方便。如今，每年有不少中国用户到马来西亚接受生殖医疗服务。泰国物美价廉的水果和海鲜，也将因为累积规则而降价，直接受益的正是作为中国国际服务贸易枢纽的寻常百姓。

                              图7  马来西亚展馆前驻足的游客

                              图8  泰国展馆前的美食图片与样品

说到对规则的学习，服贸会现场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与主打美食和日常生活用品等商品的展馆相比，还有一类展馆吸引了不少游客。这类展馆主要来自提供专业咨询服务的公司，比如国际著名会计师事务所中的安永（EY）、毕马威（KPMG）、德勤（DTT）。它们既不卖榴莲和咖啡，也不让体验人工智能化妆机，但是在展馆中却有不少认真听讲的游客。在服贸会进入尾声的9月5日，安永和毕马威的展馆依旧吸引了不少游客，充分体现了游客对国际服务贸易知识的需求和兴趣。这或许是我国区域国别研究未来可投资的战略新兴领域。

                         图9  服贸会上除了买买买，还有学学学

此次服贸会有两对“虚”与“实”。如果说百姓对国际服务贸易商品的需求是一种“实”的体现，而RCEP中的累积规则是“虚”的外显。如果说国际服务贸易是我们生活中的“实”，那区域国别研究则是我们追寻高质量生活的“虚”。国际服务贸易为我们提供了来自国外的美食好物，区域国别研究满足了我们“爱国关天下”的精神需求。务实的同时也需要务虚，虚实相生才能高质量发展。区域国别研究既要能指点江山畅谈天下，又需要扎根百姓大众的生活，回答大家何处可以寻觅域外珍馐与奇珍异宝。

（作者：杨体荣，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博士后。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立场无关，文责自负。引用、转载请标明作者信息及文章出处。）

资料来源：文中图片均为笔者拍摄。

参考文献：

[[1]] 7月我国国际货物和服务贸易进出口同比增11%[N].人民日报, 2022年08月28日第01版.

[[1]] 海南省人民政府. 什么是累积规则?[EB/OL].https://www.hainan.gov.cn/hainan/c100589/202207/da9f82a90f42480c87a53eb9b3588086.shtml,2022-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