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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我们看一朵花时放慢了脚步 | 30朵画中花

2022-08-26 20:07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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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我们看一朵花时放慢了脚步。

——作家,沙曼·阿普特·萝赛 Sharman Apt Russell《花朵的秘密生命》

去闻一闻一朵水仙花的深处所散发出來的味道,其香味所隐藏的学问比我们所有书本全部加起来还多。

——人类学家,克罗德·列维-斯特劳斯 Claude Levi-Strauss《忧郁的热带》

亨利·马蒂斯,《黄色和谐》(Harmony in Yellow),1928年

亨利·马蒂斯,《芍药》(Peonies),1907年

亨利·马蒂斯,《侍婢,蓝色和谐》(Odalisque, Blue Harmony),1937年

亨利·马蒂斯,《窗边的萨弗瑞月季》(Safrano Roses at the Window)1925年

对于一位真正富有创造力的画家,没有什么比画月季更难,比画月季更难,因为他必须首先忘记所有前人所画的月季。——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

马蒂斯并不抗拒有繁花与美景的可爱房间,心安理得地创作着像扶手椅一般舒适的艺术——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梦想的是,”他在1908年写道,“创作一种平衡、纯净和宁静的艺术。”该画平衡感的重心在深色花瓶中那引人注目的月季上,整个场景沐浴在蓝色海岸(Côte D'Azur)愉悦的光线下。

在位于尼斯盎格鲁街后方的房间里画下这一清晨场景之前,马蒂斯还画过其他有着花和风景的房间。第一幅是《敞开的窗户,科利乌尔》(Open Window, Collioure,1905),这幅画奠定了他作为现代主义变革者的地位。该画中,窗户被花盆和常春藤包围,敞开的窗外是一片粉、红相融的海。批评家说,这场色彩和技术的放纵,是一头“野兽”的所作所为。在随后的一幅画中,这位来自北方的艺术家展现出的对南方日照的直觉性回应是极为纯净的,尽管这一效果并不野蛮或狂野。

藤田嗣治,《黄色花瓶中的罂粟花》(Poppies in a Yellow Jug),1917年

这位日裔法籍的艺术家,仅以单名藤田(Foujita)在画上署名,他的巴黎朋友们称他为弗弗(Fou Fou)或者怪人(Nutty)。他于1913年从东京来到巴黎,在莫迪利亚尼(Modiglianai)的工作室上方租了一间工作室,住在他所处的艺术社区的基本都是移民。藤田在日本学习西方艺术,他的油画和水彩画中混合着更为传统的日本元素,为他赢得许多人的青睐。1922年,为模特蒙巴纳斯的吉吉画了一幅单色的侍婢图之后,他在商业上的成功堪比毕加索。

这位艺术家留着布丁碗似的发型,戴着圆眼镜和耳环,形象独特,宛如一位20世纪20年代的埃尔顿·约翰(Elton John)。他的商业态度可以说是沃霍尔(Warhol)的先导,他称:“能力与宣传结合,便无懈可击。”藤田于20世纪30年代回到日本后,其声名遭遇意外下滑,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他都在创作民族主义的意识形态宣传作品。他回到法国后,定居乡野,在皈依天主教之前,设计了一座礼拜堂。他从不是一位谦逊之人:他用莱昂纳尔(Léonard)作为他的教名,以致敬列奥纳多·达·芬奇(Leonardo da Vinci)。

查尔斯·雷尼·麦金托什,《黄色郁金香》(Yellow Tulips),约1922—1923年

查尔斯·雷尼·麦金托什,《石竹》(Pinks),约1920年

查尔斯·雷尼·麦金托什,《芍药》(Peonies),约1920年

查尔斯·雷尼·麦金托什,《银莲花》(Anemones),约1915—1916年

“艺术是花,”查尔斯·雷尼·麦金托什于1902年说,“生命是绿叶。

如今,查尔斯·雷尼·麦金托什以建筑和室内设计最为人所知,而他令人惊艳的花卉水彩画却是他无法以建筑和室内设计维持生计的产物。麦金托什在伦敦意外落得身无分文,便将自己的天赋用在平面作品中以求维生。纺织物是其一,其二是绘画。

自学生时代起,麦金托什就在旅行素描本中描绘花卉,展现出对日本艺术的喜爱,这在后来为他的设计作品增色不少。因接不到委托,麦金托什和妻子玛格丽特于1914年战争爆发时暂别建筑设计行业,居于萨福克郡沃尔伯斯威克。他在他的切尔西画室中先是完成了描绘东英吉利海岸的单独花卉品种的习作,接着完成了完整的水彩作品。

在《银莲花》中,花似乎在镜面中反射成像,但实际上它是被置于另一幅银莲花画之前。这些在切尔西画室完成的画作经常成为麦金托什纺织物的主题,有着大胆的色彩和标新立异的构图。这些画作继续探索着麦金托什在建筑设计中的两条主线:自然形态与几何图案。

查尔斯·雷尼·麦金托什,《沃尔伯斯威克报春花》(Polyanthus Walberswick),1915年

格哈德·里希特,《兰花》(Orchid),1997年

花并不是格哈德·里希特的典型主题,但对于里希特而言,也并不存在典型的主题或介质。60年的职业生涯中,他涉足现成图像(found images)、抽象和具象作品,花卉进入他的经典作品行列中是必然的。这只是一件物,但它表明了一个真理,即兰花的先天“设计”完美无缺,只有自然之手能胜任。

《兰花》是一幅依据照片而绘制的画,底本是里希特的一张照片。色彩和笔触有马奈(Manet)的影子(非常轻微),但水平方向的强劲笔触则更像日本风格。另一方面,它的构图却又只可能是摄影式的,花瓶位于画面边缘,以凸显兰花的气质。

里希特在德累斯顿美术学院时,有机会一年两次前往西柏林接受文化熏陶。1955年,他参观了爱德华·斯泰肯(当时他是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摄影部主管)策划的“人类的家庭”(The Family of Man)摄影展。当时,里希特第一次看见了摄影的潜在力量,之后他依据自己的照片——而非杂志上撕下的照片——进行绘画。

乔治亚·欧姬芙,《红色罂粟花6号》(Red Poppy, No. VI),1928年

乔治亚·欧姬芙,《曼陀罗花(白花1号)》[Jimson Weed(White Flower No. I)],1932年

当乔治亚·欧姬芙的抽象作品吸引纽约的著名摄影师、画廊经营人、现代艺术大师阿尔弗雷德·施蒂格里茨注意的时候,她注定将取得商业上的成功。他们相爱了;他给她办展,拍摄她的裸体,他将他的裸体照与她的作品一起展出。到了20世纪20年代中期,她如日中天,只是有一个重要问题:她笔下那些花卉图像,以极近的特写视角描绘,充满情绪能量,却只被主流的男性批评家解读为她的性欲表达。它们根本不是花……她对此的回应是开始描绘看起来像花的花。

乔治亚·欧姬芙使用摄影效果达成目的,她的构图和裁切,在某种程度呼应她的摄影师朋友保罗·斯特兰德(Paul Strand)和爱德华·韦斯顿(Edward Weston)的作品。她描绘在纽约街头买来的花。1929年,她首次前往新墨西哥,寻得了独立、空间和她最重要的主题——自然。

土屋光逸,《牡丹》(Peonies),20世纪30年代初

清水裕子,《荷兰自行车》(Dutch Bicycle),2012年

清水裕子,《近处有蜂鸟》(Closer and Hummingbirds),2013年

清水裕子,《睡莲》(Water Lilies),2015年

清水裕子,《蛙页》(Frogfolio),2007年

约翰·辛格·萨金特,《康乃馨,百合,百合,月季》(Carnation, Lily, Lily, Rose),1885—1886年

约翰·辛格·萨金特花了两个夏天才完成《康乃馨,百合,百合,月季》。该画取景自英格兰科茨沃尔德,是英裔美国人萨金特的职业转折点。虽然其中的田园风光与他其他的油画相异,但这幅画让他从前的客户和批评家都回心转意,也正是这些人对1884年在巴黎沙龙展出的《X夫人》(Madame X)极为反感。

萨金特在英格兰躲避丑闻时,开始描绘一幅日暮时分的灯笼场景,他是在伯克郡泛舟泰晤士河的时候注意到这番景象的。这幅画在数月间逐渐成型,期间他与一些艺术家和知识分子住在布罗德韦村,这其中包括他的同胞亨利·詹姆斯(HenryJames)。每日,当苍白的花开始在逝去的日光中闪烁时,两个女孩——多莉(Dolly)和波莉(Polly),她们是朋友的女儿——便摆好姿势,让萨金特画上几分钟。季节变换后,他开始用上假花。后来萨金特考虑放弃绘画,可能是为了创作音乐(这幅画的题目出自一首歌的歌词),便将《康乃馨,百合,百合,月季》存放在谷仓里。直到来年10月,他才完成这幅画。

小川一真,《花菖蒲》(Iris Kaempferi),1896年

小川一真,《花菖蒲》(Iris Kaempferi),1896年

亨利·方丹·拉图尔,《三色堇》(Pansies),1874年

亨利·方丹·拉图尔,《月季》(Rose),1878年

亨利·方丹·拉图尔的花卉画技艺炉火纯青——他主要画月季,他的艺术遗产与英格兰有着紧密联系。“我亲爱的方丹,”画家詹姆斯·麦克尼尔·惠斯勒(James McNeill Whistler)在这位法国人的职业生涯早期督促道,“英格兰双手欢迎年轻的艺术家。”在巴黎被沙龙拒绝后,拉图尔与马奈在落选者沙龙(Salon des Refusés)一同展出作品,画作销售的情况倒是比批评反响更喜人。他的英国代理人埃德温和露丝·爱德华在海峡对岸代理他的作品,他们建议他继续画月季,将背景减至最少,以花的色彩和形状让狂热喜爱月季的英格兰人着迷。

拉图尔的正式花卉习作有着对植物的无限敬意和爱,虽然他的作品有时被批评“阴冷”。40岁结婚后,他都在诺曼底度过夏日。他早起摘花,将花放在拖鞋里,回到工作室后再取出。这本是获得长久幸福人生的一剂良药——只是他穿着拖鞋散步,最终因此患上莱姆病,过早地去世了。

埃里克·勒维利厄斯,《天竺葵和康乃馨》(Geraniums and Carnations),约1938年

爱德华·马奈,《丁香花束》(Lilac Bouquet),1882年

塞德里克·莫里斯爵士,《罂粟花和香豌豆花》(Poppies and Sweet Peas),约20世纪

海因里希·库恩,《花静物》(Still Life with Flowers),约1908年

玛丽·德拉尼,《全能花》(Pancrtium Maritimum Sea Daffodil),1788年

伊迪丝·里瓦·巴雷特,《顶生金合欢》(Acacia terminalis),2017年

大卫·霍克尼,《马蹄莲》[Lillies [sic]]1971年

本文节选自

《名画中的花》

作者: [英]安格斯·海兰 / [英]肯德拉·威尔逊

出版社: 湖南美术出版社

出品方: 浦睿文化

原作名: The Book of the Flower

译者: 刘慧宁

出版年: 2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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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时光在我们看一朵花时放慢了脚步 | 30朵画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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