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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斯坦百年诞辰,上海交响乐团启动纪念音乐会
莱纳德·伯恩斯坦(1918-1990)不仅是出色的指挥家,其在作曲上的才华也常常让人惊叹。2018年适逢这位美国指挥家、作曲家诞辰百年,世界各地的纪念音乐会已经整装待发。
作为一支国际化的乐团,上海交响乐团也将伯恩斯坦纪念音乐会纳入了常规乐季。
1月20日,在驻团指挥张洁敏的带领下,上交将以一场“全伯恩斯坦”音乐会致敬这位伟大的音乐家,并以此开启三场“伯恩斯坦百年”纪念音乐会。现年83岁的钢琴家菲利普·昂特勒蒙作为伯恩斯坦《第二交响曲“焦虑的年代”》最重要的演绎者,也将亮相首场纪念音乐会。
他是指挥家、作曲家、教育家
伯恩斯坦之于世界音乐史的影响,体现在三个方面。
身为作曲家,伯恩斯坦的音乐创作体裁多样,涵盖了管弦乐、合唱、歌剧、舞剧和室内乐等方面。
他继承了格什温开创的风格,再将艺术歌曲、爵士乐和市井语言融入到作品中,营造出独一无二的音乐体验。他创作的《奇切斯特诗篇》《第二交响曲“焦虑的年代”》,是世界各大乐团的常备曲目,首演于1957年的音乐剧《西区故事》至今盛演不衰。
作为指挥家,伯恩斯坦一手缔造了纽约爱乐乐团,也是公认的马勒权威。
1943年,25岁的伯恩斯坦被任命为纽约爱乐时任音乐总监阿尔图·罗津斯基的助理指挥,自此开始了与乐团近半个世纪的合作。
1958年,伯恩斯坦成为纽约爱乐音乐总监,1969年卸任总监之职后又升任乐团的桂冠指挥。纽约爱乐在美国能享有如今的地位,伯恩斯坦功不可没。
音乐生涯里,伯恩斯坦留下了许多被奉为经典的录音,包括贝多芬、莫扎特、舒曼,但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属马勒。
马勒作品的价值一度被掩盖,直到上世纪中叶才被重新发掘,在这场“马勒复兴”的运动中,伯恩斯坦是扛大旗者。
1967年,伯恩斯坦携纽约爱乐录制发行首套马勒交响曲全集,并亲自撰文《马勒,他的时代已然来临》,阐述了马勒和他的音乐是“时代的预言”。后来,他又分别与维也纳爱乐乐团、荷兰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录制马勒全集,成就了一批难以超越的录音经典。
除了作曲家和指挥家,伯恩斯坦还有一个重要身份是教育家。如今不少身居美国一线的指挥家,诸如迈克尔·蒂尔森·托马斯、梵志登、盛宗亮,都曾得到伯恩斯坦的言传身教。
值得一提的还有“青年音乐会”。这是纽约爱乐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青少年普及音乐会品牌,自伯恩斯坦担任音乐总监,他便将“青年音乐会”带上了一个新高度——1958年至1972年,他先后指挥了53场“青年音乐会”,将古典音乐的入门知识通过日益普遍的电视机带入寻常百姓家。
1月20日,上交将以一场“全伯恩斯坦”音乐会致敬这位伟大音乐家,钢琴家菲利普·昂特勒蒙亦将到场。漂洋过海的纪念音乐会
伯恩斯坦在世界音乐史上留下深远影响。2018年,有关伯恩斯坦诞辰百年的纪念活动,不管是美国还是欧洲都遍地开花。上海交响乐团也将伯恩斯坦纪念音乐会纳入了常规乐季。
1月20日的首场音乐会上,上交将献演伯恩斯坦的《老实人》序曲、《进城记》的三个舞蹈片段,女中音歌唱家朱慧玲还将献唱伯恩斯坦《第一交响曲“耶利米”》,钢琴家菲利普·昂特勒蒙亦将到场,原音重现《第二交响曲“焦虑的年代”》。
昂特勒蒙和伯恩斯坦结缘于1959年。那一年,伯恩斯坦刚当上纽约爱乐音乐总监不久,因为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唱片计划,昂特勒蒙认识了伯恩斯坦。
在哥伦比亚唱片公司,两人先后录制了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巴托克《第二钢琴协奏曲》《第三钢琴协奏曲》,录制伯恩斯坦本人作曲的《第二交响曲“焦虑的年代”》更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二交响曲》的灵感缘起于美国当代诗人奥汀1946年发表的诗篇《焦虑的年代》,该诗描摹了二战即将结束时的光景,问世不久便获普利策奖。
初读这篇诗作,伯恩斯坦手不释卷,感觉自己身处的现实确实如奥汀所说——在战争结束后充满乐观精神的时代里,城市人依旧承受着孤独、焦虑等种种不安的情绪。伯恩斯坦以诗篇里的内容为题材写下《第二交响曲》,同样有着令人焦虑的苦恼——就连伯恩斯坦的钢琴家女儿都认为,乐曲里包含着“非常困难”且“史上最难的演奏片段”。
这部作品虽不是钢琴协奏曲,却和协奏曲很像,钢琴在这里是绝对的主角,且有很多华彩段落。伯恩斯坦以钢琴家的身份写下此曲,因而对参演的钢琴家来说有很大的挑战——曲目很难,节奏多变,有时还很难能和乐队合上。
昂特勒蒙不是《第二交响曲》的首演者,却是这首曲子最重要的演绎者,是他建议伯恩斯坦修改了尾声部分,并在1965年首演了修改版。
在昂特勒蒙看来,《第二交响曲》的结尾部分不太平衡,比例也不太协调——在整部作品里,钢琴是如此重要的一个角色,钢琴家也演奏得十分卖力,然而在尾声前,钢琴却突然停止了,钢琴家莫不感觉失落甚至失望——在昂特勒蒙的建议下,伯恩斯坦在末尾加上了“华彩段落”,以让钢琴家爆发出最后的能量,这个改变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修改版盖棺定论,就这么流传了下来。
昂特勒蒙(右)“伯恩斯坦可能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昂特勒蒙这样评价老友。
昂特勒蒙回忆,私下里的伯恩斯坦很好相处,他和伯恩斯坦一家人的关系也很好,好到他给自己的女儿娶了伯恩斯坦妻子的名字,菲利西亚。
提到伯恩斯坦,很多人会认为他首先是指挥家,其次才是作曲家,然而昂特勒蒙认为这种评判不公平,也不理解大家为什么要看轻伯恩斯坦的作曲家身份。
“那些‘美国学派’的作曲家,比如阿隆·科普兰、塞缪尔·巴伯都是法国音乐人布朗伦的学生,伯恩斯坦也可以算是他的学生,你从科普兰的作品中就可以听出他们对伯恩斯坦的影响。他写的《西区故事》《老实人》《小夜曲》,都非常棒。”
4月1日,在杨洋的指挥下,上交便将带来伯恩斯坦为小提琴、竖琴、打击乐和弦乐队而作的《小夜曲》,黄蒙拉将担纲小提琴独奏。伯恩斯坦备受好评的《嬉游曲》《奇切斯特诗篇》亦在演出之列。
同为音乐巨匠,伯恩斯坦与马勒渊源甚深。作为“伯恩斯坦百年”纪念音乐会的收官篇,6月3日,伯恩斯坦的学生、纽约爱乐现任音乐总监梵志登将执棒上交,出演马勒《第九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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