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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这部小说,我眼里都是诡异的色彩

2022-08-19 18:58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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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中,有几个元素是不可或缺的,信徒——即笃信旧日支配者,奉《死灵之书》为圣经的人类,无神论者——即如今大多数拒绝相信传说异教的普通人,通常他们在故事中扮演企图一探究竟的主线人物,而这种好奇招致的都是灾难性的后果,未知的存在——神秘莫测强大远超人类想象的旧日支配者。而这本书的主角,就是未知的存在。

洛夫克拉夫特研究专家唐纳德·R·伯勒森称这个故事为“他的风格和概念上最好的短篇小说之一。”

故事开始于一位来自波士顿的不知名测量员,以第一人称的视角转述的形式。这位测量员为了帮助建立一个当地的蓄水库,来到阿卡姆当地进行调查。之后通过当地人的讲述,他逐渐揭开了一段尘封历史和可怕的秘密——关于被阿卡姆当地人避之不及的一处被称为“枯萎荒原”的地方。对那个所谓的“枯萎荒原”,当地人三缄其口。所以测量员无法从镇上居民那里获得任何信息,但是他还是获悉一个叫老阿米•皮尔斯的人知道详细的内容。于是这位测量员就找到了一位阿米•皮尔斯——他看起来确实像当地居民所说,是个看起来疯癫的老人。经过努力老阿米•皮尔斯给测量员讲述了自己的一段个人经历,以及曾经住在那片被诅咒的土地上的农夫加德纳一家的故事。阿米声称,一切始于1882年6月的一颗陨石坠落在加德纳家的土地上。但随后,它带来的颜色,不仅夺去了加德纳一家的生命,还使大自然逐渐呈现超凡脱俗的异世色调,而所有鲜亮美丽之物则受其影响纷纷异变腐败,变灰变脆,直至消失。

陨石撞击事件引起了周围地区的注意,阿卡姆当地很多人慕名而来。而陨石在坠落之后并未冷却,却开始收缩。当地科学家无法对其蕴含的物质和现象做出解释。当它收缩时,会留下“颜色”,而这些所谓颜色只是通过类比才被称之为“色彩”,因为它们不存在人类已知光谱中的任何范围内。

这块石头最终被六道闪电击中之后消失于无形,而被存放在实验室的标本,也在熔化了玻璃烧杯之后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到了第二个收获季节,加德纳家的庄稼有了大丰盛,但收获的果实和收成都不自然的扭曲。

而且加德纳还发现,尽管收获的果实外表光鲜艳丽,但是实际上它们都不能吃,因为果肉都发生了变质。加德纳确信,那块陨石已经毒害了这里的土壤。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这个问题开始蔓延到周围的植被和当地动物身上。某种不寻常的改变出现在它们身上,昆虫的作息开始变得紊乱,农舍周围的植物都变得“在黑暗中微微发光”。

之后加德纳的妻子发疯了,他不得不把他的妻子锁在阁楼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德纳将他的家庭与周边邻近的农民都隔离开来;而皮尔斯成为加德纳一家与外界唯一的接触者。加德纳太太发疯后不久,加德纳家周围的植物就都被侵蚀成了灰色粉末状的东西,井里的水也被污染了。而加德纳的一个儿子撒迪厄斯也疯了,加德纳不得不把他的儿子锁在阁楼的另一个房间里,母子两人隔着门板在阁楼上发出此起彼伏的恐怖尖叫声。

之后,周围的变异更进一步,农场里的牲畜纷纷死亡变灰;牲畜的肉和地里庄稼一样不能食用。撒迪厄斯被关起来的第三天死在了阁楼里。另一个加德纳的儿子默温在从被污染的井中取水时失踪了,在失去了加德纳的联系两周后,皮尔斯前往了农场,并在阁楼上目睹了恐怖的一幕。

在《星之彩》中,洛夫克拉夫特将恐怖带到了宇宙,更将“未知的恐惧”发挥到极致。与其他怪物不同,它没有实体,既不是液体也不是固体,无法被任何手段捕捉。但你就是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就像摸到潮湿墙壁上湿黏、腐烂的霉菌,恶心的感觉从皮肤渗入每一寸细胞,越细想,越恐怖。

【书名】 星之彩(Colour Out of Space)

【作者】 [美] 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Howard Phillips Lovecraft)

【译者】 冯丹妮、杨会平

作者简介

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Howard Phillips Lovecraft,1890年8月20日-1937年3月15日)是美国恐怖、科幻与奇幻小说作家,尤以其怪奇小说著称。

洛夫克拉夫特自称其写作的主题为“宇宙主义”,这一主题的基本概念为:人类有限的心智无法理解生命的本质,而宇宙对于人类来说是残酷陌生的。他通过一系列围绕着非人诸神主题展开的关联松散的小说开发出了克苏鲁神话体系。他的作品大多包含悲观与愤世嫉俗的情感,与启蒙思想、浪漫主义以及基督教人文主义的价值观格格不入。

虽然洛夫克拉夫特的名气在他有生之年一直很小,但他死后其名声却日益高涨。今天,洛夫克拉夫特被看作是二十世纪影响力最大的恐怖小说家之一。根据乔伊斯·卡罗尔·欧茨所说,洛夫克拉夫特——以及19世纪的埃德加·爱伦·坡——“对后世恐怖小说家施加了无可估量的影响”。斯蒂芬·金称洛夫克拉夫特是“20世纪最伟大的古典恐怖故事作家”。

精彩节选

刚要走下那黑暗的楼梯,阿米听见下面“扑通”一声。他甚至听见一声尖叫被突然被扼住了,不由得想起在上面那个可怕的房间里,曾扫过他身体的湿冷不洁的气流,这让他很是不安。他闯入那个房间以及发出的惊叫激起了什么?隐隐的恐惧让他停了下来,他听见下面还有声音传来:无疑是重重的拖曳声,还有一种黏黏的、令人作呕的声音,好像肮脏的恶魔在吮吸着什么。此时他的想象力达到了狂热的程度,他莫名地想到了在楼上看到的东西。上帝啊,上帝!他误入了什么样骇人的恶魔世界?他既不敢后退也不敢向前,困在了盒子般楼梯的黑色曲线中,筛糠般颤栗着。整个场景中每一件琐碎的事都在灼烧着他的大脑——声音、对预期的恐惧、黑暗、狭窄陡峭的楼梯——仁慈的上帝啊!……这时他看到所有的木制品都开始发光,微弱但确凿无疑,楼梯、扶手、裸露的板条、房梁都在发光!

外面阿米的马突然迸发出一声疯狂的嘶鸣,紧接着一阵马蹄声仓皇而去。不一会儿,马和马车都跑得听不见声响了,只剩下被吓坏了的阿米站在黑暗的楼梯上,思忖着是什么惊到了它。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外面还有其他的声音,一种液体溅起的声音——肯定是那口井。他把“英雄”留在了水井附近没有拴起来,一定是车轮碰到了井沿,撞下了块石头下去。灰白的磷光依然在那些古老的、可憎的木制物件儿上闪烁。上帝啊!这个房子有多老了!它大部分建于1670年之前,复斜房顶也早于1730年。

这时楼下地板传来清晰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阿米攥紧了一根他出于某种目的在阁楼里捡起的沉木棍。他慢慢鼓起勇气,走下楼梯,勇敢地朝厨房走去。可是他没走进去,因为他所找的已经不在那里,他迎着他出来了。他依然以某种方式活着,至于是爬出来的,还是被某种外力强行拖曳了出来,阿米不能确定,但死亡无疑已经降临在了他的身上。一切都发生在刚才的半小时里,但崩溃、灰化、分解已经更进了一步。他脆得可怕,干燥的碎片层层飞散。阿米无法触碰他,只是惊骇地看着那张扭曲的、曾经是一张脸的东西。“它是什么,内厄姆——它是什么?”他低声问;从突出来的唇间——那个裂缝里勉强蹦出了最后的答案。

“没什么……没什么……颜色……它燃烧……又冷又湿……但它燃烧……它住在井里……我看见它了……一种烟……就像上个春天的花……晚上井在发光……赛迪斯、默文、西纳……所有活着的东西……吸尽所有活物的命……在那块石头里……它肯定是跟着石头来的……给整个地方下了毒……不知道它想要什么……学院里来的人从石头中凿出来的圆的东西……他们把它敲碎了……就是那种颜色……一模一样, 跟花儿、植物一样……肯定是它们更多了……种子……种子……它们长了……我这周第一次看见它……肯定是因为西纳它们更强壮了……他是个大个子,满身的活力……它会击溃你的大脑,接着抓住你……把你烧尽……在井水里……你是对的……邪恶的井水……西纳没能从井那里回来……走不了……被摄住了……它来时你知道它在召唤你,但没有用……西纳走后我一次又一次看见它……娜比在哪儿,阿米?……我的脑子已经不好了……不知道我给她喂饭多久了……要是我们不小心点儿,它也会把她带走的……就是种颜色……晚上她的脸也开始有那种颜色……它燃烧、吸食……它来的地方跟这儿不一样……教授中的一个人说过这些……他是对的……小心,阿米,它还会吸更多的东西……把命吸干…… ”

但这便是所有了。说话的那个东西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他已完全坍塌。阿米在剩下的残留物上盖了一块红格子桌布,便从后门退出,到了田野之中。他爬上斜坡来到那片十里牧场,继而跌跌撞撞地从北边的那条路,经往树林朝家走去。他不能从马儿逃走的井边走过。透过窗户他看过了,井沿上石头一点儿没少,而那辆东倒西歪的马车最终也没掉任何东西——落水声肯定是其他什么东西——那东西杀了内厄姆后钻进了井里……

原标题:《读完这部小说,我眼里都是诡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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