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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 | 我爱多伦路 | 刘湘如
原创 刘湘如 上海纪实
我的住处离四川北路很近。在上海虹口区和杨浦区的交界区域,有一条坐落于虹口区的小马路,很多人不知道它叫天宝路,而我十分熟悉,因为这条小路上有我的蜗居,很小,室内迈步只可以走几步,我给她取名叫“十步斋”,含义有“十步芳草”的意思,言其小而温馨。不过要说这里的地理位置,那就是上等地标黄金地段了。这里不仅交通便利,生活更有难以企及的方便,周围的超市,菜场,书店,学校,公园,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对于居家过日子来说,她拥有无穷的方便。
而对于我来说,最大的兴趣和独特的优势,在于一个偏好,它离一个我喜欢的地方很近,那就是多伦路。顺着天宝路和祥德路,过山阴路,甜爱路,穿过鲁迅公园,就到了这个举世闻名的风水宝地了。在挂着汽车禁行标牌的街口,一座新建的具有民国装饰风格的牌坊,上缀有“海上旧里”四个大字,这里便是“多伦路文化名人街”的北入口处了。这里距离我居住的地方约一两公里,这正是散步的最佳途程。在闲暇时,我常常一个人散步到多伦路,在小街上静静地溜达一番,或者东张西望欣赏一番各类文化用品和各色古典文物,特色连连的别墅和旧居,而后再慢腾腾的一路散步走回,这真是我的最大的特立标识的文化享受了……
一
提起多伦路,人们立即会想到上海,想到虹口,想到民国风情,想到三十年代,想到鲁迅、瞿秋白、茅盾、郭沫若、叶圣陶等中国文学巨匠,以及丁玲、柔石等左联作家在这里开展左翼作家革命文学活动的往景。其实,早在清朝末年,这条多伦路已经开始繁华。在这里更有孔(祥熙)公馆、白(崇禧)公馆、汤(恩伯)公馆、薛氏宅等中西合璧、风格各异的老宅,以及丰乐里、永安里、景云里等近代上海传统民居石库门住宅群,这些综合因素,更使得多伦路成为海派建筑中的“露天博物馆”。
多伦路位于上海虹口区四川北路街道,北接东江湾路,东临四川北路,南接东横浜路。这条路的形状成“L”型,长550米,宽10-13米的多伦路文化街,是上海的一条著名的文化坐标和休闲街。因为街短而窄,路曲且幽,不大的多伦路文化街在中国地图上,甚至难以具体标示,但在中国近现代上,特别是中国文化史上,多伦路却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路最早叫窦乐安路,修建于1912年,因为小街曲折幽静,街边的小楼风格各异。夹街小楼,栉比鳞次,更显出风格各异,令人瞩目。20世纪初叶,这里是上海宝山县一条荒芜冷僻的小河浜。随着西方列强炮火而涌入中国的淘金者队伍中,有一个叫窦乐安的英国传教士,此人曾受到清朝光绪帝的接见,他在当时虹口公共租界地块上,象征性地花了些钱,买下了这片土地。窦乐安看中这里中、美、日三不管的宽松环境、便宜的地价和淞沪铁路近在咫尺的交通,填河造路,干起了招商引资的营生。于是,路名便叫窦乐安路。从清宣统三年也即1911年,直到民国7年的1918年,此路有了最初的变革,与今多伦路201弄以北的北四川路相连接,形成现在的路况。20世纪二三十年代,此路两边属华界当局管理,从建成到抗日战争时期止,周恩来、瞿秋白、张国焘、陈望道、赵世炎、鲁迅、茅盾、郭沫若、叶圣陶、柔石、丁玲、冯雪峰、张之江、史良、陶晶孙、鹿地亘、陈爱莲、王造时及日本友人内山完造等大批中外知名人士,在这条五百多米的街道上居住过。一时间八方杂陈,四海云集,风云际会,风生水起。
民国32年,即1943年7月30日到8月1日,汪伪政权先后收回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同年10月1日以察哈尔省多伦县(今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多伦县)更名为多伦路。抗日战争期间,多伦路上大多为日本侨民或侵华日军官兵居住,成为日本侵华海军保甲制度区。
一直到新中国建立之初,多伦路先后出现了大批社团组织,像太阳社、基督教会、上海艺术剧社、中华艺术大学、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新中国剧社、自由出版社等各类社会团体与组织,纷纷亮相于这条路上。
与上海的豫园老街、静安寺、南京路相比,这条路没有他们奢华辉煌,显得有点不起眼。然而这条外观看似平凡的小马路,却是中国近代史上的卧虎藏龙之地,其中就包括上面提到的周恩来、瞿秋白、张国焘、鲁迅、茅盾等一大批彪炳史册的人物,台湾作家白先勇也在这里的白公馆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
一两个多世纪来,上海走过了从开埠时期的沙船渔村到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十里洋场,直至形成今日东方大都市的沧桑历程。多伦路及其周边地区,从一个侧面集中地展示了这个历程印迹和文化缩影,从瞿秋白、陈望道、赵世炎、王造时、内山完造等等名流大亨到景云里、中华艺术大学、上海艺术剧社,名人故居、海上旧里,积淀成今天多伦路上浓厚的文化气息,使人流连忘返。
可谓“一条多伦路,百年上海滩”。
二
1998年,本着“修旧如旧”的原则,上海虹口区政府开始对多伦路进行一期改造,重点保护和修复了沿街的优秀历史文化建筑。2001年,多伦路被上海市旅游局命名为 “上海市文化特色街”。2010年,被文化部授予“中国十大历史文化名街”称号。
2011年,多伦路完成了整体环境改造工程,沿街老建筑的外立面经过“修旧如旧”的处理,路面整体铺设成老上海的弹格路,从此告别了又脏又乱、污浊嘈杂的马路菜场,还原出了海派文化独有的优雅风情,变身为一个兼具“名人故居、海上旧里、文博街市、休闲社区”的特色文化街区。2012年,又邀请法国、美国、英国、西班牙、日本和国内的多家设计公司对多伦路二期改造进行方案设计,并制订了详细修建规划,确定了保护地区内的文物建筑和优秀历史建筑,保留对延续区域内历史风貌有价值的历史建筑及建筑符号,使原有历史风貌和更新建筑肌理尽量保持协调契合,注重改善人居环境,打造特色明显的文化社区。坚持“传承与创新结合,纪念与休闲结合,古典与现代结合”的原则,通过加强历史街区、名人故居的保护,及其功能的深度开发,进一步挖掘文化名人街的文化内涵和海派特色……
每年春节过后,春天才刚刚降临,我会在不经意间散步到鲁迅公园,那时进门后满眼撞见的,竟会是迎春花以及红的和白的夹竹桃,我想躲避她们都来不及,一般情况下,我或者刚刚从比较笨拙的电脑打字中走出来,对于艳丽的颜色特别敏感,我会一路散步走到鲁迅像前,在那个小广场的石墩上坐着,享受生活休闲的乐趣,我常常呆呆的望着那座古铜色的鲁迅塑像,看着先生那双特殊的眼神,揣摩着他会在想一些什么?据说当年鲁迅也是常常散步到这里,在一个石墩上小坐,当初虹口公园是否就因这而改名的呢?有时候,或在樱花纷飞的四月,或在槐花飘香的五月,我会在鲁迅公园里逗留半天的时间,在这里的每一处,留意一些别致的景观,有时树林里,假山上,小湖边,到处可以见到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或在唱京剧,或唱沪剧,或唱流行歌曲,一个个字正腔圆,声音动听,也有围在一起拉胡琴弹唱的,清音缭绕,轻管细弦,能让人闻之忘返。更有意思的是那些蘸着大拖把用水在地上写字的老人,从他们的书法功底上看,不亚于名副其实的书法家,不知为何要在公园里写字自娱?这里头好像包涵着很难理出头绪的社会现象,我感觉在中国所有的城市公园中,有些景观是上海特有的。时候还早,走出四川北路公园西大门,拐过一条斜的街面,就一以贯之地到了多伦路名人文化街了,在这条L形的小街上,我对于以陈望道为校长、夏衍为教育长的中华艺术大学和中华艺术剧社故址产生了兴趣,接下来就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左联”大本营,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是在这里成立的。我常常站在文化街上浮想联翩,遥想当年的“左联”干将夏衍、冯雪峰、瞿秋白、柔石、许幸之、潘汉年、张爱萍等,他们的风格和他们当时的作为,都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和故事里沉淀了。历史皆已离去,人去楼空的多伦路最能引起文人的慨叹,我每回在这里漫步时,常常有意识地去触摸那些人的脊梁和手臂,我并不想和他们照一张像作为留念,我是想感觉一下他们那些人脊梁和手臂有多硬?雕塑家的匠心是伟大的,他使得每一个塑像都栩栩如生,形神毕肖。我和这些雕像握手时,我似乎感到了他们手臂的力量。
有一回我来到汤恩伯公馆一栋欧式风格的三层小楼内。见到了先秦至民国的历代钱币大量品种,总计十多万件,重量约有十吨之多。我有时也光顾另一些展馆,诸如珍藏着世界各地旅游品的旅游品纪念馆,有着大量中外藏书票,特别是鲁迅、瞿秋白、丁玲等“左联”成员的藏书票馆,它们让人想入非非。我还曾迷过一家奇石馆。三层民居原为著名工人领袖赵世炎寓所,1927年这位早期共产党人在此被捕,后惨遭杀害。现在这里住着一对夫妇,他俩以石定情,藏石50载,上万件藏品叫人叹喟。我体会到上海人为什么喜欢“白相相”了?在这里逛逛,无论是弘文书店、茶楼、棋室、古玩店、教堂、钟楼等等,都是陶冶情趣的难得的处所啊。
当夕阳西下的傍晚时,我会沿着四川北路祥德路那条小街,一路悠悠地走回到我的十步斋,这时正是劳燕晚归的时候,小区到处都是人,市声和人声混杂特别显得人气旺盛,我有过内心孤独的时候,所以很喜欢这种气氛。我在家里看书,看电视,写文章,听着外面热闹的世界心里特别惬意。不过这是暂时的,好就好在我的蜗居有闹中取静的优势,当夜晚人们都进入梦乡时,小区显得很静,这种静是独特的,不是无声,或者正因某种细小的声音更显得静寂,比如有几个马路上走路的脚步声,窗户外自行车骑过的声音,遥远的黄浦江一两声清细如弦的汽笛声,那简直不能叫声音,而分明是夜间唱着的眠歌,是梦的伴奏。我有失眠的毛病,不过在离多伦路文化街很近的我的十步斋里,我常常是失眠也不觉得疲倦的。
三
多伦路是值得慢慢逛的地方。在这里漫不经心上走一走,你仿佛听见曾经激荡文坛的豪迈的呐喊;仿佛感受到这里曾经强劲跳动的中华民族的脉搏;你仿佛能领略到百年上海滩演绎的民俗风情。
现今的多伦路面清目秀,凸显出沿街建筑的个性特色。两侧的博物馆,展览馆,古玩字画,书屋文苑,茶室吧廊,等等,无疑已经成为国内外宾客怀旧休闲、旅游观光和文化消费的好去处。名人雕塑广场、名人足迹路、民间收藏馆等等。各种各样的特色店吸引了各色的收藏者,以及各类私人收藏博物馆包括集报馆、古陶瓷收藏馆等,真正是目不暇接。这里现在已经被评为“上海十大休闲街”,在街上,拥有全国第一家现代美术馆,它吸引了世界各地的画家与画廊。这里也是图书的集散地,爱好书籍的人在这里流连忘返。
我有个癖好,喜欢淘书,特别是淘旧书,爱闻旧书的味道,那种略带着霉味的有点儿湿湿的刺激味,是一种岁月流过的标识。父亲是个私塾先生,每到夏天就搬出一箱箱旧书在烈日下暴晒,乡村人叫“晒霉”。记得我小时候顽皮,常常会在父亲晒好旧书装箱后,偷偷跑去翻箱倒柜,倒不一定是为了读书,而是好奇着那些旧书里头到底藏着些什么宝贝?时间慢慢地过着,那些经过暴晒的书带着另一种微燥的太阳味,成了我亲切的记忆。等到我自己也读书写作开始藏书了,我依旧对旧书有一种异样的情愫。
多伦路的旧书店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它们消磨了我的许多时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多伦路上一家不起眼的小书店。离小书店不远处还有几家小书摊。严格地说,有的小书摊并不能算是书摊,它不过是收旧书旧报的临时摊点,特别是有一对残疾人的摊点,他们连一个起码的遮雨蓬也没有,但每天到他们这里卖旧书旧报的人却特别多,大约是同情他们是残疾人的缘故吧?这个书摊也就是我光顾最多的地方,因为他们那里常常会有出其不意的旧书出现,是一些市面上很难见到的好书。读书人希望得到的珍稀,被有些人把黄金当废铁卖了。所以,在这个旧书摊上,在成堆的旧书里寻找我所需要的书籍,是在沙里淘金,成为我生活中的一大乐趣。有一次,我因为眼疾问题在医院医治,一只眼做了激光,用眼罩罩着,爱人和孩子戏称我为独眼龙,我对于周围的事物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当我路过那个小书摊时,依然一眼就被吸引了过去。那里有一套《宋史纪事本末》,文言本,明代陈帮瞻编选,中华书局于五十年前出版影印本,五年后出版铅印本,厚重的三大本,每本定价却只有1.25元,我在一大堆旧书里把他们全部找到时,发现书后标有“文津阁和文溯阁本四库全书与提要均作二十八卷”字样,不禁窃喜自己的运气,因为要搞到那28卷本谈何容易?我当时正在写朱熹和严蕊,亟需核证南宋史料,天天跑图书馆却未见到这套书,真是老天帮忙雪中送炭。马上掏出100元钱给那对残疾夫妇,把这套书全部买回,那对夫妇对我感激不尽,殊不知我应该感谢他们呢!
在旧书摊上淘书,要处处留心。也是那次以后不久的一天,有一朋友请我在多伦路文化街上一家酒店吃饭,就散步过去,刚走到多伦路的拐弯处,就被一个旧书摊吸引住了。我走上去,在那些杂乱堆放的旧书中,发现了一套上、下册《女仙外史》,我知道这是清代初叶吕熊写的一部章回体小说,文学史家很少道及,但它曾被称作“新大奇书”,是在《金瓶梅》等奇书之后被人们发现的,所以冠之以“新”,虽有神魔小说的某些特点,却有深刻的思想背景。我曾于上世纪70年代在一个县城中学的老夫子家见到过这部书,当时我想借去一阅他坚决不答应,还说这书是禁书,不想到此刻竟在无意中见到。书是上世纪50年代的版本,很旧很破,我当即掏出八十元把两本书买下。这样捧着书到了酒店,往桌子上一放,灰头黄旧的,座中有人嘲笑我,弄的服务员也跑来看热闹。
四
多伦路最是显耀的还有一个独特之处,就是精心点缀的小品街景,街心广场上姹紫嫣红的花坛,古朴与现代、凝重与轻灵各异的千姿百态的文化旅游纪念品,在朝阳中熠熠发光的“百年老店、恒丰茶庄”铜牌,人们真切地感受到:多伦路文化名人街正从历史走向现代,从现代走向未来。以交相辉映的故居旧街老弄堂,鳞次栉比的画廊文苑博物馆,连片的古玩字画收藏品,各色咖啡屋,特色的文化街气氛十分浓厚。
多伦路的设计特色以文化、旅游为主线,带动沿线相关商业的发展。在路面及环境整治、修缮原有人文景观的同时,创造新的城市开放空间,形成多功能、多层次的集旅游、文博、商业、休闲为一体的环境,赋予文化以新的城市活力。
作为一条文化名人街,多伦路的开发与普通的商业街开发最大的区别在于:它着重于文化与展示的功能。沿线的一系列名人故居、遗址、美术馆、博物馆,充分体现了多伦路的文化特点;而与之相辅的各类特色餐厅、民俗商店、咖啡馆、古玩店、书店、影剧院则为其增加了新的商业活力,使地区功能更为有机、丰富、多元和完整。现代城市设计理念更加尊重人的便利和舒适。多伦路文化名人街的设计中,从街道尺度、绿化的布置、开放空间的安排、小品的陈设、建筑的细部、直至地面的铺装,都意欲使购物、观光者体会到“步行者的天堂”这一理念,并充分提供通讯、纳凉、集会、休憩、公共卫生等服务设施,体现出对人的细致关怀。
还记得多年前的一天,我的家乡来人,一行好几人都是文艺界人士,他们要我带他们找左翼作家联盟成立大会会址,但当时我不知道,问了不少人,终于在多伦路文化街201弄2号,找到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立大会会址。那是一个非常生僻的小弄堂,这里的各位成员都来过多伦路好多次了,却从未发现过这个处在洋房之中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那天我们早上八点就出发到达了多伦路,可是“左联”实在是很难让人找到,在多伦路的弄堂里,走了一遍又一遍,也是没有找到。在这途中遇到了一位与我们有着一样目的来到这里的老党员,是一位退休的中学教师,看起来也有七十几岁了。她与我们结伴一起寻找”左联”,接着又与我们一起参观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立大会会址。在这期间,我们发现这位老人不仅是一位老党员,更是一位知识渊博的老人。在此后的参观中,讲解员一直带领我们参观并且讲解,讲解员都并不能讲清楚的历史背景,这位老教师却能一口解释清楚,我想也许她是单位的教授党史的老教师吧?
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简称左联,是中国共产党于1930年3月2日在中国上海领导创建的一个文学组织。目的是与中国国民党争取宣传阵地,吸引广大民众支持其思想。左联的旗帜人物是鲁迅,但实际在背后握权是两度留苏曾任中共总书记的瞿秋白。这样的一个组织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文学革命。在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立大会会址,我们看到了整个英式风格的建筑。看到了当时开会的情景,很难想象那样一个与一般学校教室差不多的地方,正是这个组织的重要地址。我们看到了带着手铐的左联五烈士,他们让我们敬佩 ,他们带着手铐却依然挺立的姿态,昭示出我们的中国的精神和气魄。我们还看到了左联成员死前写的文章手迹,他们那些认真不苟的态度,一遍又一遍的修改,让我们的心也随之震撼。
我爱多伦路,十分崇敬那段历史。十分珍惜我们今日的拥有。对于多伦路文化街的珍稀和典故,都藏进了自己的知识库存里,他们和其他书本知识一样,丰富了我的人生阅历和文化范畴。我曾工作于外地,节假日回到上海蜗居,而今在这里定居,是一种缘分,也是精神的领地和地缘的收获。所谓大隐隐于市,在这里生活,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来自何方,干什么的,甚至没有人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曾经有过怎样的失败或者辉煌,这种天马行空的感觉特别好,有时候我甚至想,比起上海来,我工作过的城市还是小了,有时候在城这头说句话城那头就有人听到了,做人有时不得不小心一点,在上海就没有这种感觉了,好大世界,无遮无碍,谁都管不着谁了。如果在这里想写点东西,或者在写作之余到多伦路文化街去逛逛,真是一项莫大的享受。
我爱我的蜗居,更爱多伦路,当然,最爱我的蜗居距离多伦路这么近,这是上天的赐予。更是人生和生活的馈赠!
刘湘如,又名刘相如,笔名老象。安徽肥东人。1980年代加入的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理事,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中国名家书画研究会副会长。国家一级作家。曾任安徽电视台高级编辑。作品涉及小说、报告文学、散文、诗歌、影视剧等。迄今发表出版作品千余万字,主要著作30多部。其散文集《星月念》《淮上风情》《瀛溪小札》,报告文学集《十步芳草》《共和国星光》《马拉松大战》,长篇小说《美人坡》《风尘误》《朱熹别传》,影视作品《山雨》《青楼情殇》等曾获广泛社会好评。作品获国内外多种奖项,《美人坡》获2006全国优秀长篇小说一等奖。《风尘误》为八届茅奖入围作品。《星月念》获首届中国图书奖。作品被译多种文字至国外,选入《高中语文教材》《中国新文学大系》《大学语文课外阅读》《百年中国散文经典》等。当代著名诗人公刘评价“笔尖上流着作者自身的真血,真泪,点点滴滴,必将渗入读者的良知,一如春雨之于土地。只有这样的作品兴旺起来,散文复兴的口号,庶几可望变成现实。”(《星月念》序)。当代著名作家鲁彦周称其散文是“散文中的精粹”(《淮上风情》序)。
原标题:《风情 | 我爱多伦路 | 刘湘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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