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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利恒:世界历史的支点,两大教的圣地
伯利恒,是一座位于约旦河西岸的古老城镇,被誉为“世界历史的支点”,那里承载着如此多的意义,有历史,有神话,有宗教。它生动地活在每个人的想象之中,每年有250多万游客前往。对有些人来说,伯利恒仍是《圣经》里描述的沙漠边缘的小镇;对有些人来说,它困在一堵墙内,周围是以色列定居点以及敌对的定居者和士兵。
英国作家尼古拉斯·布林科在伯利恒生活多年,他从自己生活在其间的内心体验出发,用十三个章节讲述了伯利恒的前世今生。
这就是历史学堂系列推出的新书《伯利恒》。
他从公元前九世纪的洞穴和雕刻讲到当今复杂的政治,带领读者通过其石街和沙漠洼地、修道院、水渠和果园,从各个角度和时代展示了这座城市的面貌,也不可避免地揭示世界上最棘手的政治问题之一。
历史学堂《伯利恒》
伯利恒是自豪感和财富的源泉,也是一个绝望、贫困和暴力已成为常态的地区。它是共存的灯塔,可以照亮通往更美好未来的道路;作者认为,如果那里有形的遗址幸存,而回溯到古代历史的脉络却断裂的话,结束以巴冲突的机会也将随之失去。
这是一段进入真正的伯利恒的旅程,不仅精彩纷呈,而且博学。书中每一页都会引领读者来到历史、美食和个人轶事那新奇又迷人的切面,每一次都会以某种方式回到伯利恒,回到其一贯所在的世界事务中心。
——雅各布·诺里斯,英国萨塞克斯大学中东史专家
这段从古代讲到今天的伯利恒历史,将是你读过的关于这座重要城市的最原汁原味、最有力的指南。它成功地将一千多年的历史与个人回忆、考古和形态学见解以及对人类和地理景观的精彩描述融合在一起。以遗迹和故事为切入点,通过个人轶事和最新的学术研究成果,带着对人类苦难和希望的不断关注来揭开这座圣城历史的各个篇章。
——伊兰·帕佩,以色列学者
今天跟大家分享《伯利恒》一书中关于英国人与伯利恒的章节:
英国人与伯利恒:
从维多利亚时代开始
本文摘自《伯利恒》
(英)尼古拉斯·布林科 文,周平 译
本文版权归上海译文出版社独家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摘编。
清晨,伯利恒老城迎来了一天当中最美好的时刻。女学生穿上长罩衫,背起背包,匆忙赶到修道院学校。店主们把覆盖住店面的沉重的绿松石色金属百叶窗折回去,准备营业。集市上的商人使出浑身力气推着载满马铃薯和西红柿的手推车到山上的露天剧场。晨祷结束后不久,可以看到穿着短袜和耶稣凉鞋的僧侣和修女在大理石街道上转悠。
街上有卖早餐的,一辆漆得很亮的蓝色小推车上在卖土耳其面包圈,甜面包圈上撒了芝麻。一个穿着奥斯曼服装、背上绑着一个大铜壶的咖啡小贩在卖单杯的豆蔻味咖啡,只见他飞快地一弯腰,咖啡便从肩膀上方的壶嘴流出,注满了一只杯子。
伯利恒最不同寻常的设施之一当数位于露天市场边缘的公用烤炉,就在镇上比较穷的那半边的五金商店那里。在通往地下室的台阶的门口,人一到那里就能感到热浪袭来。烤炉有一个铸铁门,镶在砖墙表面上,烤炉里有一堆橄榄树柴。炉体的大部分被直接挖进山坡的内部,烤东西的师傅用一根长桨把炖锅推进炉膛或勾出来。
四邻的妇女预定了当晚的炖菜,也把前一天的铁锅还回来。她们还将自己准备要做的饭菜和当天的菜单一并带来。公用的烤炉不仅给生活带来便利,而且还让你在酷夏之时不必再用自家的烤炉。
巴勒斯坦家常菜的主打是形式多样的炖菜,里面泡着在平底锅里稍微烘烤过、再煮过的蒸粗麦粉、薄饼。巴勒斯坦炖菜里往往放的肉比较少,主要都是些蔬菜,但有一次我吃的炖菜很丰盛,是用几只在迁徙途中路过巴勒斯坦上空的飞禽炖的。
莱拉还记得一个小故事,讲的是她父亲小时候用弹弓打这些鸟是多么厉害。我们婚后的第二年,安东心脏病发作,离开了人世,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不知怎的,我们决定尝尝安东小时候常吃的一道菜,以此来纪念他,尽管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捕鸟,更不用说怎样去烹饪了。
最后,我记得是出租车司机穆斯塔法毛遂自荐来帮我们解决了问题。鸟肉是在公用烤炉的铸铁锅里慢炖,然后作为一道黏稠的炖菜的一部分被吃掉了。这种鸟颜色很深,好似肝脏一样,更奇怪的是空心的骨头在我嘴里碎裂时的脆响。我现在才知道它们都是濒危的迁徙鸟,是法国前总统弗朗索瓦·密特朗偷偷摸摸吃的盘中餐,但他肯定知道它们在法国是受保护的,知道它也是小说家乔纳森·弗兰岑这样的野生动物保护者发起的运动所要保护的对象。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吃过这种鸟,而且也没必要再尝试了,那次经历终生难忘。这种体验总是让我不由得心里暗暗哀悼。
1837年,一个名叫威廉·王尔德的爱尔兰医生访问了伯利恒,注意到主诞教堂下面的洞穴和伯利恒的公用烤炉极为相似。一段弧形楼梯通向教堂下的洞穴,楼梯的线条意味着洞穴一直是隐蔽的,你不走到底,便发现不了它。在地下室,你会发现在洞穴的侧面墙上凿出了一个低矮的小房间,里面镶着大理石,挂着一个金色的香炉。在角落里一个星形的银盘标示出马利亚生下基督的地方,而这个角落看起来确实像烤炉的口。
耶稣诞生教堂外观
耶稣诞生教堂入口
或许这仅仅只是个巧合,一如鸭嘴兽的嘴像鸭子的嘴,但是王尔德把这种相似性看得很认真。他将这视为一个证据,证明这个洞穴不可能是伯利恒原始商队旅店的所在地,但反驳这一观点也同样容易,旅行者必须吃饭,旅馆便提供食物。
挂在铁链上的油灯照亮了洞穴,油灯的烟熏黑了藏在原始石墙上的挂毯和画。墙面也是黑色的,因为1869年在洞穴里发生过一场火灾,毁掉了王尔德曾看过和描述过的那些赏心悦目的画作。(圣方济各会的网站称,洞穴的墙面上覆有石棉,是法国送的礼物,但是我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我觉得石棉早就被移走了。)
这个洞穴实际上有两个楼梯,角落的两边各有一个,它们的弧形弯向两个相反的方向,以至于楼梯互为镜像。在最繁忙的日子里,当朝圣者排成长队时,一个会作为洞穴的入口,另一个则是出口。洞穴呈菱形,在图表上看有如子宫,而两侧的楼梯则如同输卵管。我敢肯定这种相似纯属巧合,但是这种联想曾经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或许那是在潜意识中提醒人们,伯利恒是由女性建造的。
奥斯卡·王尔德的父亲威廉·王尔德
威廉·王尔德是奥斯卡·王尔德的父亲。当年他造访伯利恒时,是作为一名拥有私人游艇的老年病人的私人医生随行的。他对此行的描述,记录在《航行漫记》(Narrative of a Voyage)里,首次出版是在1840年,后来在1844年英国人帮助奥斯曼人从埃及人手中夺回这个国家之后,又进行了修订。
此书第二版的副标题是“对埃及和巴勒斯坦现状及其前景的观察”,这表明中东问题已经开始冲击英国民众的良知。圣地一直是个遥不可及的地方,是一个鲜为人知的世界。就在10年前,任何没有携带奥斯曼帝国文件访问伯利恒的人都只能伪装后偷渡边境,就像1920年代另一位爱尔兰医生理查德·罗伯特·马登所做的那样。
王尔德对这个国家的现状及其前景的观察是很随意的。他提到,不久前穆斯林的法瓦格拉赫家族被驱逐出了伯利恒,但当他从埃及当局那儿得知,这是因为他们与基督徒长期不合时,他就信以为真了,完全不知道最近在拜特贾拉和希伯伦发生了叛乱和大屠杀。
王尔德当时才20多岁,他在书里对马里河谷街喷泉旁的年轻女性的描述,远远多过对宗教或政治的描述。王尔德被这些女性的美貌所吸引,不一会儿就开始跑偏,长篇大论地建议所有妇女都头顶水罐,从而使自己拥有更好的姿态、体力和优雅。
这些关注点是如此露骨,以至于人们好奇他本人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当他和奥斯卡·王尔德的母亲结婚时,他已经与两个女人生了三个孩子。似乎是他的家人打发他去了地中海,这样他就不会跟人生下他的第一个儿子,让奥斯卡有个非婚生的兄长。
午餐往往是炸豆丸子;我最爱的便是位于马槽广场的那家名叫埃夫泰姆的店。如果你认为像英国前首相大卫·卡梅伦这样的国际政治家可以算得上是名人的话,那么这家店的墙上可谓挂满了到此一游的名人的照片。
我也很喜欢藏在拜特贾拉露天市场后面的一家普通小店。多年来,这家小店的墙上仅有一张亚西尔·阿拉法特与萨达姆·侯赛因握手的褪了色的照片,还有一个印有东正教圣徒的日历。我不知道店主的这种没有章法的混搭是希望吸引什么样的人,尽管他家的三明治很好吃,而他本可以在墙上挂一张以色列政治家的照片,这样人们还是会停下来在此吃顿午餐。当他打开皮塔饼的袋子时,一只手在沙拉上方比划着问道:“你想要什么,都要吗?”我总是都想来点——沙拉、辣酱、芝麻酱、泡菜。食品历史学家似乎都觉得豆类植物和鹰嘴豆搭配的菜肴,就像杂拌豆与炸豆丸子放一起一样,可能源于很久以前的埃及。
奥斯曼帝国对伯利恒的影响一直存在于游牧骑兵的烤架上。阿拉伯语中的沙威玛(Shawarma)指的是“烤肉串”(doner kebab),这就像希腊语中的gyros(陀螺)是指旋转式烤肉一样。当我不想吃炸豆丸子的时候,可能就会去新路上那家名为“沙威玛之王”的店里,或者去拜特贾拉小山的半山腰卖鱼的店旁边的那家。我可以选鸡肉或肉,也就是羊羔肉,不过现在羊羔肉常常被牛肉取代。牛肉是在附近的米格达尔奥兹定居点的大棚里工业化养殖的,而羊羔肉贵得让人望而却步,这是由于为了建定居点,牧羊人都被赶出了牧场。伯利恒的屠夫只经营一种肉,所以在拜特贾拉的小露天市场,卖鸡肉的、卖牛肉的、卖羊羔肉的和卖猪肉的(因为这是一个基督教小镇)屠夫就这么面对面地坐在十字路口的四个点上。
(以上内容经编辑删节,完整内容详见正式出版物)
一座《圣经》里的小城
世界历史的支点,
举世无双的古城,
一本书带你看尽它的前世今生
《伯利恒》
(英)尼古拉斯·布林科 著
周平 译
内容简介
伯利恒,是一座位于约旦河西岸的古老城镇,被誉为“世界历史的支点”,那里承载着如此多的意义,有历史,有神话,有宗教。它生动地活在每个人的想象之中,每年有250多万游客前往。对有些人来说,伯利恒仍是《圣经》里描述的沙漠边缘的小镇;对有些人来说,它困在一堵墙内,周围是以色列定居点以及敌对的定居者和士兵。
英国作家尼古拉斯·布林科在伯利恒生活多年,他从自己生活在其间的内心体验出发,用十三个章节讲述了伯利恒的前世今生。他从公元前九世纪的洞穴和雕刻讲到当今复杂的政治,带领读者通过其石街和沙漠洼地、修道院、水渠和果园,从各个角度和时代展示了这座城市的面貌,也不可避免地揭示世界上最棘手的政治问题之一。
伯利恒是自豪感和财富的源泉,也是一个绝望、贫困和暴力已成为常态的地区。它是共存的灯塔,可以照亮通往更美好未来的道路;作者认为,如果那里有形的遗址幸存,而回溯到古代历史的脉络却断裂的话,结束以巴冲突的机会也将随之失去。
作者简介
尼古拉斯·布林科(Nicholas Blincoe),英国人,以色列女婿,几十年来生活在伦敦和伯利恒。
他是一位屡获殊荣的小说家、剧作家和编剧,曾参与制作了两部关于巴以冲突的长篇纪录片:Jeremy Hardy vs. the Israeli Army和Open Bethlehem。
原标题:《伯利恒:世界历史的支点,两大教的圣地 | 新书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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