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徐兆寿:为什么二舅治愈了“我”?需要重新审视乡村
7月25日,B站一则《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以下简称《二舅》)短视频,在朋友圈刷屏。7月26日晚间,上海会客厅对话了徐兆寿,西北师范大学传媒学院院长暨甘肃省电影家协会主席。
《二舅》火了,徐兆寿认为主要有两大原因:一方面是当下的大的时代背景。眼下,《隐入尘烟》正在上演,导演是一位甘肃的七零后,叫李睿珺,讲述的是乡村的一对夫妻。与此同时,《活着》作者余华近期与新东方老总做了一档关于他的另一本著作《兄弟》的对谈,同时也带来了《活着》的另外一段话。这几年因为“躺平”等等各种社会现象,大家对乡村与城市怎么看都有了变化,加之,因为疫情的关系,大家对于一些不确定性产生了新的看法。
另一方面,这则短视频有自身的创作特点。它有着当下纪实文学的写法,语言娴熟。但是,它有很多新的方面,比如说它像是纪录片又不像,它像一篇短篇小说又不像,它像是记者采访又不像。它是一种新的创作模式,这个模式适合于我们今天这个短视频的一种叙事。它不像纪录片那样,严格正式的文学,要么低调的宏大叙事,要么非常日常化的叙事。尽管是以“我”的方式来讲,讲的却是“他者”的生活方式,对照“我”的生活方式。
《二舅》的场景在乡村,主角是“二舅”这位农民。有网友认为二舅就是乡村里的传奇。对于此,徐兆寿认为,对于经常回到乡村的人来说,对于乡村不会有《二舅》那样的“陌生”视角。徐兆寿自己就是经常回到乡村,“我们就是重新看见了不同的生活。《二舅》就是重新审视乡村,以一种现代性视角,重新审视现代文明包围下传统的一种人格。”
徐兆寿认为,乡下有很多人都是“二舅”这样。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就是任何命运来临都能接受的一种传统。他们觉得一定要承受。如果说,实在没有办法承受,就会觉得生命就是一张纸,捅破其实也没有什么。也就是说,他们会把各种苦难轻易地化解,会把生死轻易地连通。中国传统文化里,个体不会把命运与希望寄托在他者身上,也就是呈现中国传统文化天地人三者合一所塑造的一种人格。”
“至少在我们今天的乡村里,还保存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精气神,保存着天地人三者合一的世界观与方法论。中国的儒道释各有世界观与方法论。它令人不怨天,不尤人,自强不息,奋斗不止。同时,它也有大地教会人的厚德载物的柔顺精神。这与今天的现代性价值观是不一样的。它宽容、自在,能够化解时代留在人命运中的不公,它使人超越,获得安宁。”徐兆寿认为,这一点是最重要的,这也可以被称之为“乡村精神”,但是,它其实不仅仅存在于今天的乡村里,也存在于今天的城市里。
原标题:《徐兆寿:为什么二舅治愈了“我”?需要重新审视乡村》
本文为澎湃号作者或机构在澎湃新闻上传并发布,仅代表该作者或机构观点,不代表澎湃新闻的观点或立场,澎湃新闻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申请澎湃号请用电脑访问http://renzheng.thepaper.cn。
- 报料热线: 021-962866
- 报料邮箱: news@thepaper.cn
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31120170006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沪B2-2017116
© 2014-2024 上海东方报业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