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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船夫——老照片系列

2022-08-01 17:27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原创任曙林不锈时光

1978年4月，我到北京延庆县张山营公社前黑龙庙村看望朋友，她参加农村工作队好几个月了。农村对我不算陌生，平原山区都是见面熟，挑水睡土炕不在话下，这次当然也是看望朋友，最想往的是去官厅水库划船。

那时候公园都是手划船，但感觉还是爬假山的游戏，有种小资腔调，不是真正的汉子。朋友告诉我，她们进驻的地方靠近水库，村里有打渔的农民，船使得好。这事儿我惦记了好久，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尝试一下。在水库边上，我们见到了船老大一伙儿，跟农民聊天我不紧张，很快能进入环境。唯一感到歉疚的是，我背后有无形的农村工作队悬在那儿，不算完全的平等交易。

这几个船夫是典型的北方平原农民，特别是船老大看上去像传说中的人物，我立马有了崇敬之意。延庆口音接近口外，令人有些许荒莽之感，我遇到了真正的绿林好汉。人家小心客气，我就不客气了，登船使桨，就往水里去了。看得容易，船却不时打转，岂听你的调遣，真到了深水处怕也危险，不一会儿，我的手紧张的都快起泡了。按下不表，划船是门手艺啊。

临别感谢，无以为报，就给他们照张像吧，五位船夫自然欢喜。一旦上得岸来，我就是另一种状态了。农民与我也是兄弟，我是工人，职业不同而已，那个时代，人与人容易接近，何况在我心目中，他们有一种天地间的味道。

朋友满异很喜欢这张照片，他说，真的就像是黑洞，可以吸东西进去的。是怎么成就的黑洞，摄影里的哪个点造就了它，这个通道？我说，摄者与对象在现场对视的那个时空里，也许藏着摄影的奥秘？我当时是不知道的，现在也不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