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巨幅的壮观，荷兰呈现特展“XXL号的纸”

在大多数纸上作品展览中，呈现的往往是笔记本大小的手稿或速写，由于材料的脆弱性，纸上作品的呈现面临诸多挑战。事实上，几百年来，艺术家们也在纸上创作了许多大型作品。澎湃新闻获悉，近日，位于阿姆斯特丹的荷兰国立博物馆举行展览“XXL号的纸”，从环形全景风景画、纸上祭坛画，到中国的画卷以及超大尺幅的摄影作品，展现出了这些罕见而杰出的创作。

位于阿姆斯特丹的荷兰国立博物馆（Rijksmuseum）永久馆藏中拥有将近100万件藏品，而其中最大的一些——例如一张宽9英尺的16世纪威尼斯地图，一幅长达16米、由30张纸组合而成、描绘1647年奥兰治亲王弗雷德里克·亨利（Frederick Henry）葬礼哀悼者行进队伍的版画——却很难展出。在博物馆中，一些作品总是呆在库房里，这不是因为没有人想看到它们，而是它们展示起来过于困难。

鸟瞰威尼斯的地图，1500—14，图：荷兰国立博物馆

日前，展览“XXL号的纸”（XXL Paper）在荷兰国立博物馆举行，弥补了人们无法见到这些大型纸上作品的遗憾。此次展览展出荷兰国立博物馆永久收藏中的27件超大型纸上作品。其中一些此前从未展出——主要是因为对于这种脆弱的媒介来说，展出房间大小的作品面临很大的挑战。展品各式各样，尺寸是它们的共同点。

纸上作品展通常展出笔记本大小的珍贵草图，并且精心地置于玻璃画框之后或是玻璃柜里，配以昏暗的灯光的原因。“小型作品存放起来更容易，也不太会被破坏，因此它们通常占据了版画展厅的大部分，”展览“XXL号的纸”策展人Maud van Suylen说道，“然后，几百年来，艺术家们也在纸上创造了很多重要的作品。”

这场展览是由不久前退休的荷兰国立博物馆版画部主任简·特纳（Jane Turner）策划构思的，展览在双层高的菲利普馆（Phillips Wing）中举行，这里曾举办过不少轰动一时的临时展览。虽然有高达26英尺的天花板，但是对于一些展品来说，空间还不够高——展览中有一组高度超过36英尺的草图，是为荷兰哈勒姆市圣巴弗教堂（Grote Kerk）彩色玻璃窗所作的设计。它们可以追溯至1541年，一位乌特勒支的主教赞助了这些玻璃窗，通过一幅含有三位一体的画面，这位主教希望在这座当时的天主教教堂中，使自己和家族得以不朽。

圣巴弗教堂彩色玻璃窗草图细节，图：R. Roland Holst Bequest

几十年后，教堂成为改革后的新教中心，新教派对于三位一体的图像不满，对窗户进行了修改，并且在1735年时将其完全拆除。但是这些按照原比例描绘的粉笔与水彩草图作为优雅的艺术品留存下来。为了展示这些草图，展览的工作人员设计了一个巨大的双面结构来悬挂它们，通过一台巨型起重机将它们安置在合适的位置。

展出作品

此次展览中的这些超大型作品横跨16至21世纪，并且突出了为什么要用如此大尺寸来完成纸上作品的各种原因，除了彩色玻璃窗的设计草图，还有少见的纸上祭坛画，以及一幅为查理五世而作的木雕家谱图。一幅长23米的19世纪环形全景风景画是展览的亮点作品之一，这幅画被卷起来在库房里保存了数十年。

长23米的环形全景风景画细节，图：荷兰国立博物馆

2018年，这件神秘的“卷纸”作品被人展开，当时荷兰国立博物馆正在将馆外的库房转移到新的场地。“当时我们所有的唯一记录是一张1962年的存货卡，上面简单地将其描述为墙纸，”Van Suylen说道。“经过保护和大量研究，如今我们了解到它其实是一幅全景图的碎片。我们辨认出这是被称为《巨型环形全景图》（Reuzen-Cyclorama）或《赖夏特全景图》（Cyclorama Reichardt）现存的最长的一部分，其中“赖夏特”来自其德国所有者的名字。”

长23米的环形全景风景画

原版的全景图长达1500米，作为一件令人称奇的非凡作品，曾于1853年到1855年之间在荷兰、比利时和英国巡展。此次展览虽然无法复制最初在圆柱型空间中环形展示的方式，但是这幅碎片也会占据一整个展厅。

环形全景风景画，展览现场

在展览中，还有一幅来自中国的《百子图》（One Hundred Children），作者是活跃于17世纪晚期至18世纪初的画家徐养洪，在这幅画卷中，12个场景设立在中国园林中，分别描绘了玩耍、奏乐、写书法的男孩，这些场景随着画卷的展开而依次铺开，呈现在观众面前。

《百子图》（One Hundred Children），徐养洪

技术的进步让生产出的纸张越来越大，与此同时，印刷术、打印机等革新也层出不穷。展览通过超大规模的现当代艺术创新作品来到当下。1961年，荷兰艺术家伍迪·范·阿门（Woody van Amen）用一台演奏歌剧《卡门》（Carmen）中哈巴涅拉咏叹调（Habanera aria）的一台机械风琴上的穿孔纸板乐谱，制作了一幅42英尺长的行动绘画（action painting）。策展人将把范·阿门的这幅《哈巴涅拉》挂在墙上，上面涂着红、蓝、黄三色颜料，作品像手风琴一样被压缩到23英尺长，光线从洞里穿透而出。

《端岛》（Gunkanjima），Sanne Peper

荷兰国立博物馆以荷兰黄金时代的作品而广为人知，但他们也收藏摄影作品，展览“XXL号的纸”就囊括了馆藏中最大的一幅喷墨打印照片，荷兰艺术家Sanne Peper的《端岛》（Gunkanjima），这幅2008年的作品高144.7厘米，长199.5厘米，展示了这座二战时期被用作强迫劳动地、如今已被废弃的日本岛屿。大尺幅的印刷让幽灵般的数字图像有了一种点彩画的特点。

“‘XXL号的纸’源于为博物馆馆藏中的这些脆弱、大型而罕见的作品提供一个舞台的想法，”Van Suylen说道，“它们通常被认为组装起来过于费力，而且没有足够的空间来充分展示。”但是现在，这些作品终于能够重见天日了。

展览将持续至2022年10月4日。

（本文编译自《The Art Newspaper》《The Wallstreet Journal》相关报道以及荷兰国立博物馆官网相关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