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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说西游】从张掖大佛寺的这幅壁画开始……

2022-07-14 21:08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政务

丝绸之路路线图图源网络

张掖市是古丝绸之路重镇，东西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和中国优秀旅游城市，自古就有“塞上江南”和“金张掖”之美誉。张掖大佛寺又名西夏国寺，集建筑、雕塑、壁画、雕刻、经籍和文物为一体，其内卧佛大殿、泥塑卧佛、真金写经被称为“佛界三绝”，因“寺大、佛大、殿大”被誉为“丝路名刹”。

张掖与大佛寺，是丝路研学河西线的必经研学基地。唐国增老师，著有《图说张掖大佛寺壁画》、《图说西游记与张掖》等多部专著，以及多篇论文，是甘州本地文化的爱好者、研究者。今天转载的唐老师这篇解说文字，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熟悉《西游记》和丝路文化的角度，而河西走廊上流传着“唐僧取经”的故事，其实还有很多。

位于卧佛塑像身后的扇面墙上，以连环画形式绘《西游记》故事图一幅和观音救难故事图两幅，绘于明末清初，是大佛殿内时代较早、艺术价值较高的壁画，共同反映观音信仰。壁画绘于墙体正中的白灰墙面上，距地面高1.55米，上下两端用墨线勾出边栏，边栏内绘缠枝牡丹。

《西游记》故事图居于正中，残长约4.4米，残高约2.9米，面积约12.7 平方米。壁画前今塑地藏王菩萨像一尊。大佛殿《西游记》故事图是该寺所有壁画中的经典之作，色彩斑驳，画面上有险山怪石、参天古木、奔流溪水、云雾缠绕、高山火海。描绘的是《西游记》中人们喜闻乐见的10个故事情节：大闹金兜洞、大圣拜观音、大战红孩儿、婴儿戏禅心、偷吃人参果、观音收怪犼、归本合元神、道昧放心猿、二调芭蕉扇和取水子母河。

壁画中孙悟空、唐僧、猪八戒、沙僧、观音菩萨、红孩儿、青牛怪、镇元大仙等人物形象刻画细致，壁画采取“通景散点式”构图法，使人、神、魔、兽、树、云、水、火、山、石等点缀其间，或动或静，或隐或现，或明或暗，极其传神。此壁画与明刊本《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插图有诸多相似之处。

大佛殿一层卧佛背后扇面墙《西游记》故事图

大闹金兜洞

在一团黑色的云雾之内，孙悟空骑在口吐火焰、疾速飞驰的火龙身上，双手横握金箍棒。火龙之前是三只奔跑的猴子，其中两只持棒，一只持弓。紧随火龙之后的是面目狰狞的三个妖怪，头上长角的兕大王（青牛怪）手执钢叉，带领两个妖怪手执长矛和大刀，追杀孙悟空。此故事内容源自《西游记》第52回《悟空大闹金兜洞，如来暗示主人公》。

大闹金兜洞大佛殿卧佛背后《西游记》故事图

大圣拜观音

南海观世音菩萨处于鸟语花香的环境当中，身后青山环抱、树木茂盛，面对水波荡漾的南海，海水掀起层层波浪，涛声似近在耳边。南海观世音菩萨端坐在莲花宝座之上，望着跪在面前的孙悟空。孙悟空双手合十，双膝着地，跪拜南海观世音菩萨。展开双翅的白鹦哥在空中扭头望着孙悟空，好像在说着什么。此故事内容源自《西游记》第42回《大圣殷勤拜南海，观音慈善缚红孩》。

大圣拜观音大佛殿卧佛背后《西游记》故事图

大战红孩儿

三个浑身铠甲的妖怪推着三辆红色二轮五行战车，在云中呼啸而来。红孩儿站在最内侧的一辆五行战车上，身披红色帔帛，头梳双丫髻，左手持火尖枪，右臂前伸平举，从口中吐出熊熊火焰，吹向孙悟空。大火下方，孙悟空一边用左手架金箍棒抵挡，一边闪身撤退，背向火焰逃跑。

猪八戒挥舞着狼牙棒，一手护头，冲到一座小桥上，夺路而逃。沙僧身着青衣，用双臂抱头掩着面部，猫腰躲在石头后面，非常惊恐。云团后面有一山洞即火云洞，洞门为红色，洞口长着几棵大树，描绘的是号山枯松涧的景色。此故事内容源自《西游记》第41回《心猿遭火败，木母被魔擒》。

大战红孩儿大佛殿卧佛背后《西游记》故事图

婴儿戏禅心

唐僧双手握缰，骑在奔跑的白龙马上。沙僧肩扛金环锡杖引路。孙悟空拄着金箍棒护在白龙马右侧，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猪八戒在队伍一侧，挑着两个大行李，迈着大步，非常卖力。唐僧、猪八戒、沙僧均抬头看着四肢被捆吊在前面大树枝上的红孩儿。此故事内容源自《西游记》第40回《婴儿戏化禅心乱，猿马刀归木母空》。

婴儿戏禅心大佛殿卧佛背后《西游记》故事图

偷吃人参果

孙悟空因偷吃人参果一事，一气之下拔倒了镇元大仙的人参果树。壁画反映的是唐僧师徒在观音菩萨的帮助下，合力救活人参果树的情景。猪八戒使出全身力气双手抱着树干，扶正被孙悟空拔倒的人参果树。孙悟空蹲下身子，双手放在地上做出捧土的动作，准备为人参果树培土。沙僧弯着腰，双手抱着红色的水桶，为人参果树浇水。唐僧双手合十，站在众徒弟的旁边，望着正在齐心协力栽人参果树的三徒弟。

观音菩萨乘着祥云飘然而至，前来相助，停在人参果树的左上方，手托净瓶，洒下甘露，人参果树随即枝繁叶茂。镇元大仙与福星、寿星、禄星站在树的右侧，镇元大仙身着百衲袍，头包九阳巾，福、禄、寿三星站在镇元大仙身后。此故事内容源自《西游记》第26回《孙悟空三岛求方，观世音甘泉活树》。

偷吃人参果大佛殿卧佛背后《西游记》故事图

观音收怪犼

天空中祥云朵朵，观世音菩萨骑在威猛的金毛犼上，手托杨柳净瓶，望着孙悟空。孙悟空奔跑着，正在将紫金铃递与观世音菩萨。金毛犼全身闪着金光，迈着大步，回头望着孙悟空与紫金铃。此故事内容源自《西游记》第71回《行者假名降怪犼，观音现象伏妖王》。

观音收怪犼大佛殿卧佛背后《西游记》故事图

归本合元神

小说《西游记》第2回中有一段文字：“那魔王丢开架子便打，这悟空钻进去相撞相迎。他两个拳捶脚踢，一冲一撞。原来长拳空大，短簇坚牢。那魔王被悟空掏短肋，撞了裆，几下筋节，把他打重了。他闪过，拿起那板大的钢刀，望悟空劈头就砍。悟空急撤身，他砍了一个空。悟空见他凶猛，即使身外身法，拔一把毫毛，丢在口中嚼碎，往空中喷去，叫一声‘变！’即变做二三百个小猴，周围攒簇。”此幅所绘为《西游记》第2回《悟彻菩提真妙理，断魔归本合元神》中孙悟空带领小猴子们与混世魔王战斗的场景。

归本合元神大佛殿卧佛背后《西游记》故事图

道昧放心猿

唐僧念罢紧箍咒要赶走孙悟空，孙悟空双膝跪地，作揖求饶，非常可怜。唐僧骑在白龙马上前行，抬头看着前方，左手握马缰，右手向后摆，做出驱赶孙悟空的姿势，表现出不理会孙悟空的样子。沙僧右手拿月牙禅杖，身子朝前大步走着，想尽快走开，回头看着唐僧。猪八戒迈着稳健的步伐，挑着两个沉重的行李，偏过头同情地看着可怜的孙悟空。此故事内容源自《西游记》第56回《神狂诛草寇，道昧放心猿》。

道昧放心猿大佛殿卧佛背后《西游记》故事图

二调芭蕉扇

火焰山烟雾缭绕，火势熊熊，热气不停地向上冒。面对如此火海，孙悟空奋不顾身前来灭火，他仰起头，身体向前倾斜，右手拿着近似圆形的芭蕉扇灭火，左手举起使力，双腿分开，似在奔跑，试图靠近火焰。圆扇前方有几道笔墨，似风似火。

猪八戒望着大火，用左手挡护面部，双腿分开，跑去帮助孙悟空。沙僧与白龙马在一座红色石桥边躲避，表现出急切的心情。这幅壁画反映出当时唐僧师徒路过火焰山时紧张的形势与凶猛的火势。此故事内容源自《西游记》第60回《牛魔王罢战赴华筵，孙行者二调芭蕉扇》。

二调芭蕉扇大佛殿卧佛背后《西游记》故事图

取水子母河

子母河水在崇山峻岭中缓缓流过，河边柳枝低垂，随风摇摆，山清水秀，生机盎然。唐僧师徒四人经过长途跋涉，来到子母河边，非常口渴。唐僧站在树下催促猪八戒，伸出右手准备接水。猪八戒蹲在河边，一手拿钵舀水，准备让唐僧饮用，还回头与唐僧对话。孙悟空拄着金箍棒，依靠在树杈间，似乎在打盹休息。沙僧蹲在地上，身子稍微向前倾斜，看着猪八戒打水，表现出悠闲的样子。此故事内容源自《西游记》第53回《禅主吞餐怀鬼孕，黄婆运水解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