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何以至此

原创 三娘在此 声道

文\三娘在此

近年来常在风口浪尖的华为，这一次真的怒了。

7月6日，华为公共及政府事务部通过心声社区发布声明称，近期网络上有1万多篇夸大、演绎陈春花教授对华为的解读、评论，反复炒作，基本为不实信息。华为正式声明：华为与陈春花教授无任何关系，华为不了解她，她也不可能了解华为。

一面是中国当下最为知名的民族企业品牌，一面是当下中国管理学界的金字招牌，华为“指责”北大教授陈春花蹭华为热点的一则声明，可以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随后，陈春花方面和陈春花此前出版的关于华为著作的出版社方面都发布了回应声明，指出对于华为的炒作，主要是源自为了蹭热点歪曲事实的第三方机构和个人自媒体文章。

可谁能想到，在这起纠纷的真相还未得到澄清之时，一则比华为这则声明更加令人惊讶的公开信，开始蹭“蹭热点事件”的热点：

7月6日晚间，当当网通过官方微博喊话字节跳动董事长张一鸣称“你们不好！”。当当网称：今天华为发声明，与陈春花教授无任何关系。此事上了头条热榜。此事源于盗版书商、个别自媒体，为销售盗版书籍做引流，将一两篇文章反复杜撰成不同版本，冠上抢眼球、甚至庸俗标题。

这些年来，在与当当前老板李国庆的口水战中，当当网可以说是积累了丰富的公开信经验。

只是，从这起事件来看，作为一个和华为和陈春花二者没有任何关系的当当，不知道又是出于什么样的身份和站位，一面指责别人的流量热榜、一面想要分食这一波“蹭热点”流量的红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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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议背后

许多人对于陈春花和华为的这起争议不明就里，为何好端端地华为公关要祭出这样一则言辞激烈的声明？

事情的原委还要追溯到五年之前。

2017年1月，陈春花在其个人自媒体发表文章《与任正非先生：围炉日话》，描述了2016年岁末与任正非等交流的情景。

在这篇文章中，陈教授这样写道——

“2016年岁末，田涛、孟平、曹轶，还有姚洋教授，我们一起与华为创始人任正非先生见面交流，约好早上9:30时见，想不到到了见面地点，任先生已经早早在那里等，很感动。坐下，任先生看到我们穿的单薄，就问身边的同事，看看有壁炉的会议室是否空闲，如果空闲，我们转场去那里，得到确认可以过去，任先生就带着我们转场去另一个会议室了。令我惊奇的是，任先生自己开车做司机带我们过去，我和姚老师都说，这是该是史上最贵的‘司机’，坐在任先生亲自驾驶的汽车上，更深地钦佩任先生，刚一见面的两个环节，已经深深地折服，这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领袖。”

单从这一原文来看，陈春花的表述其实并无问题，不仅展现了任正非好学的一面，同样展现了管理学者们与企业家之间的积极互动。

一面是求贤求职若渴，并未自持身份；一面是需要企业一线调研、了解中国企业动态，这种交流在任何国家的学界商界都常有发生，并无问题。

但之所以在五年之后导致了如今这场公案，主要还是围绕着这一事件，外界的解读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偏离事情的真相。

此后，一些自媒体陆续发表了《任正非给陈春花当司机》《陈春花：任总，你的公司将面临巨大亏损》等文章，并在后续被进一步演绎夸大出“华为军师陈春花”“华为海军司令陈春花”“任正非不顾华为高管的反对，坚持自己驾车接北大女教授陈春花”“听了陈春花3点建议，任正非放下身段向离职员工道歉”等内容。

只是，到底是自媒体自行扭曲解读，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引导来塑造IP，背后的真相，目前还不得而知。

不过，复盘这一争议始末，有一个事实始终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是作为图书电商的当当，真的是在里面一点关系、一点角色都没有。

这就像一个纯粹的吃瓜群众，因为戏看的太上瘾，以至于想要亲自下场，来找一找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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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信玩家

曾几何时，当当网在爱书人的心目中，是不可替代的白莲花式的存在。即便算不上是如同豆瓣那样的能够成为“我的精神角落”的高地，但其书品和价格，依然还是俘获了早期上网的知识分子们。

这些年来，对于当当网“图书电商”的定位，外界一直没有变过。这是当当的成功之处，却也是失败的源头。

在李国庆和俞渝体面尽失的夫妻恶战之前，当当网已经是处于“起了大早、赶了晚集”的尴尬之中。京东后来居上，迅速通过图书打开市场，直至今天成为中国电商第二极；反观早就拿了一手好牌的当当，从搭建B2C的电子商务模式开始，李国庆一路进击，带领当当进入了纳斯达克，上市当天股价就大涨80%多，一时风光无两。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当当的风光，也就止步于此。后来的日子，当当逐渐在中国互联网世界的版图中日益边缘化。

而在李国庆的股权争夺战爆发之后，当当更是陷入动荡之中。不断的股东公开信、与自己的创始人对簿公堂、甚至发生壮汉闯入办公室抢走公章这样的奇葩事件，当当网这些年来几乎一直处于负面的风口浪尖。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当当网还是得感谢李国庆的。如果不是李国庆这些年持之以恒的闹腾，或许当当早已经被遗忘在互联网的故纸堆之中。

也不知道是否是在与李国庆的恶斗之中尝到了甜头，这一次来看，当当却开始把公开信作为博取眼球和关注的手段，并拉上了今日头条和张一鸣作为陪绑。我们可以细数其中的关键词——华为、陈春花、今日头条、张一鸣……这其中哪一个拿出来都是足以吸引一大片圈层目光，何况是将其组合到一起？

从这个角度来说，称当当为一声“公开信玩家”也不算未过。只是，自以为深谙流量操纵的当当，还是有些太着急了。

从外部趋势的把握上来看，图书行业业态仍在持续演化。即便是传统出版社，像这起事件中的机械工业出版社以及中信出版社等等，因为常有精品畅销书籍面市，通过内容的精耕细作，这些年日子也过得并不算坏。

相比之下，只知道吃老本和炒作的当当，这些年来除了与李国庆之间的你来我往恶战，几无建树。曾经的图书行业佼佼者，业界如今普遍认为其转型滞后、业界告急。

如果说陈春花教授的蹭热点尚且有可辩驳商榷的余地，同样是“读书人”的当当，这一次蹭热点却显得吃相太过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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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当当何以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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