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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推翻“罗诉韦德案”：《使女的故事》将真实上演？

2022-06-25 15:43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美国最高法院24日裁定，取消宪法规定的堕胎权，推翻1973年“罗伊诉韦德案”的裁决，并将堕胎的合法性问题留给了各州应对。

这一裁决颠覆了近50年前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先例，是一个罕见的逆转，挑战现代美国的生殖自主权。

《推翻罗伊诉韦德案》（2018）剧照：1973年，联邦最高法院以7：2的投票结果裁定，堕胎是联邦宪法保护的基本人权，任何州都不许以任何形式做出干预。

围绕堕胎权进行的斗争已经在美国政坛持续了几十年。1969年，21岁的德克萨斯州女子诺玛·麦科威（Norma McCorvey）意外怀孕但发现本州法律规定只有当母亲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才允许堕胎，于是她以简·罗伊（Jane Roe）的化名起诉德州北方居住区地区法庭。此案一路上诉至美国最高法院。

1973年，美国最高法院就“罗伊诉韦德案”（Roe v. Wade）做出女性有权决定是否堕胎的判决，自此堕胎在大多数州属合法行为。然而堕胎的争议长期存在，保守主义者不断呼吁推翻“罗伊诉韦德案”的裁决，全面禁止堕胎。

其实，在今年的5月2日，《美国政治新闻网》曾披露过一份文件：美国最高法院试图推翻“罗诉韦德案”的判决。这一草案于今年2月起草，并预计将于6月公布，若最高法院的最终意见与该草案一致，则意味着美国将取缔对女性堕胎权的宪法保障，转而交由各州法律自行决定。

当地时间2022年5月4日，美国华盛顿特区，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泄漏的一份意见书显示最高法院将可能推翻保护女性堕胎权的罗诉韦德案，引发广泛争议，呼吁堕胎和反堕胎人士在美国最高法院外举行抗议活动。

当时，不少学者、作家与公共知识分子都对“罗诉韦德案”成果的稳固性表达了忧虑。

在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著名的反乌托邦科幻小说《使女的故事》中，生育是极为重要的主题。她也曾于2019年在美国《新闻周报》上撰文，预言该案“几乎肯定会在未来的美国被推翻”。

阿特伍德发表该观点时，美国各州已经开始频频推出限制女性堕胎权的立法，这在她看来是一种值得警惕的趋势。包括阿拉巴马州、路易斯安那州、密西西比州、俄亥俄州、乔治亚州、密苏里州、阿肯色州、爱荷华州、犹他州和肯塔基州等州的立法者都在推行严格的堕胎禁令。阿拉巴马州通过的禁令更是几乎完全禁止女性堕胎。阿特伍德同时指出，如果未来该案的判决结果被推翻，美国将面临“最可怕的倒退”。

在美国最高法院文件泄露事件后，阿特伍德再次于英国《卫报》撰文谈女性堕胎权问题。她表示，限制乃至禁止女性的堕胎权是一种对女性的“奴役”，因为她们的身体不再由自己而是由国家做主。“男性唯一类似的情况是应征入伍。在这两种情况下，个人的生命都存在风险，但入伍的士兵会获得国家提供的食物、衣服和住宿。但国家在强制女性生育的前提下，却没有提供产前产后护理、育儿保障费用等支持”。

她进一步指出，有关堕胎权利的问题，本质上是在问一个人“愿意住在怎样的国家？——是一种每个人都拥有身体自主权的国家，还是半数人口拥有这种自由但另一半继续接受奴役的国家？”

在文章的末尾，阿特伍德写道，在语言上，我们常说女性“给孩子以生命”（give birth），但是，只有物质条件完备、有主动选择能力的母亲可以这么说，并将其视为一种礼物（gift）。如果女性面临生存资源匮乏，她们其实没有选择，那么孩子的出生就不是她们愿意做出的“给予”，而是一种违背意愿的勒索。

《使女的故事》海报

此外，大法官金斯伯格也在堕胎权利方面极力为女性争取。1972年，金斯伯格成为第一位在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获得终身教职的女性。同年，她还成为了ACLU女权计划(Women'sRights Project)的第一任理事长。

金斯伯格一共在美国最高法院辩护了6宗争取女权的案件，包括在美国历史上具有里程碑式意义的里德诉里德案，这是美国最高法院第一次将美国宪法第十四修正案平等保护条款推及到妇女权益保障的案例。

2007年，一起堕胎案让金斯伯格首次公开宣讲了自己言辞激烈的异议意见。由于该案牵扯到《禁止局部分娩堕胎法案》，金斯伯格称，堕胎权属于女性，“它们围绕女性的自治权展开，希望由女性自己决定自己的生命历程，以及对平等公民权地位的享有”。

在美国，堕胎合法化的历史并不长久。19世纪中叶，一批专业外科医生为了限制非专业人士堕胎，开始推动相关的立法。到1910年，除肯塔基州外，各州都立法将堕胎定为重罪。除非医生认定孕妇有生命危险，任何情况下都不准堕胎。非法行医者将受到严厉处罚。

严苛的堕胎法律之下，女性无法获得安全合法的堕胎渠道，只能寻求于地下诊所或私自堕胎，不少女性因此失去生命。根据官方的统计，仅1930年就有近2700名美国女性因非法堕胎而死亡。到1965年，因生育而死亡的女性中，有17%是非法堕胎所致。

这一时期，堕胎问题开始受到社会的重视，堕胎合法化也成为了女权运动的目标。多个州开始修改法律，放宽对堕胎的限制。

1973年，得克萨斯州女子诺玛·麦科维在判决书中化名为简·罗伊，向最高法院起诉得州司法长官韦德，认为得州的堕胎禁令侵害了她的隐私权。最终，美国联邦法院判定，女性堕胎应该受宪法规定的隐私权保护，同时提出，妊娠期前六个月内，孕妇有自主决定堕胎的权利。最后三个月，除非孕妇有生命危险，各州可以立法限制或禁止堕胎。“罗伊诉韦德案”的判决赋予了女性合法堕胎的权利，在美国历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1973年，纽约市的一场反堕胎游行

罗伊案对女性的健康和福祉也产生了深刻影响。由于可以选择安全的医疗手段进行堕胎，因堕胎而死亡的女性人数迅速下降。年轻女性也因能够合法堕胎而获得了更多的发展机会。

然而，几十年来，美国关于堕胎合法性的争议从未停息。围绕堕胎展开的文化、宗教和政治的战争，依然在不断撕裂美国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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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翻罗诉韦德案

《Reversing Roe》讲的是美国著名罗诉韦德案。“罗诉韦德案例”给了美国妇女堕胎权，等于承认美国堕胎的合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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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春天，警察突袭了芝加哥南部的一间公寓，逮捕了七名女性。她们都隶属于名为“简”（Jane）的辅助堕胎秘密组织，通过假名、伪装和安全屋为当时受制于堕胎禁令的女性提供安全、负担得起的地下服务。面对黑手党、教会以及政府的骚扰，这群“简的姐妹”们为最需要帮助的女性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同情心。影片于2022年美国圣丹斯电影节首映，并且入围了美国纪录片主竞赛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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