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日记 | 在世界的尽头：“咩咩”苔原（6）

1

寸金寸光阴

尝到了格陵兰岛WIFI的厉害。

早饭后在旅馆上网30分钟，付费30克朗——1分钟1克朗！一寸光阴一寸金。

未来的二十几天行程，如果网络都是如此收费的话，俺只能“戒网”了，不妨也玩一把“失联”！

10：00，走进小镇的多功能中心（Multi center），见到波莱特·斯滕斯科夫（Bolethe Stenskov），她是这家中心的负责人，正在为年轻人做牙齿健康辅导。

讲座很快就结束了。照例走过去“套磁”。

云山雾罩，“套”（Talk）得很投机，波莱特答应下班后到家里穿传统服装，让我们拍照。

2

苔原牧羊曲

网上说，纳尔萨克有个羊场（Sheep Farming）。

这是一个充满想象力的画面：苍茫的北极苔原上，慢悠悠地移动着云朵般的羊群……，何等奇妙的景观！

向路边的孩子问路，“牧童遥指杏花村”——大约5公里外有一座小山。

没有大路，只有山间草径。

毫不犹豫，向山脚挺进，向北极的羊群挺进。

3

“绿岛”在此

一路风光，山海冰川，这正是我心中的格陵兰。

不过，有些景观还是超出了我对格陵兰的想象。

教科书上说，格陵兰没有树。不过，眼前的植被已经超出苔原植物的范围，比如，这些灌木丛。

更离谱的是，海边出现了耕耘过的土地。看这架势，这里不仅有畜牧业，还有农业——常规的认知：没有农业文明，是北极文明的重要特征。

由此看来，格陵兰被称作“绿岛”还是有点道理的。

虽然格陵兰大面积冰盖，但当年漂洋过海的维京人，初来乍到就见到纳尔萨克的植被，必然会以为登上了绿洲。按照“盲人摸象”的理论，“绿岛”应声而出，倒也合情合理。

4

室内“牧场”

路边景观令人兴奋，但我们却越走越没有底气，并非因为“望山跑死马”，而是因为看不到羊群——山坡上的大片枯黄中未见白色的斑点。

走了一个半小时，12点半，总算到达山脚下。

几栋彩钢板搭建的库房式建筑物，旁边停放着几部农用机械。一匹北欧矮脚马孤零零地拴在挖掘机旁。

格陵兰的天，说变就变。此刻，突然飘了几片雪花。彩钢房后面，几十头牛在草场漫步。

就是不见羊的踪影。

走进大库房里问路。

工具台边，两个身穿工作服的人正在悠闲地下国际象棋。

听到我问哪里可以见到羊，他们笑了。坐在墙边的那个人回手拉开身后的一扇蓝色的小门。

一股膻气夹着浮骚从门缝扑面而来，随之，就是乱成一片的咩咩声。

打开门，一只只羊从护栏探出头来，渴望的眼光直盯盯地看着我们。

原来，这里是室内养殖场！

“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狂野遐想顷刻九霄云外。

不过，能在冰盖国度走进羊圈，体味一下“牛羊下来久，各已闭柴门”的极地境界，也不失为一种特殊享受。

Frederiksen  Dynas是养殖场的老板，他的打扮更像一个工人。

他告诉我，现在这里共有475只羊，81头牛。

围栏里的地面上铺设了不锈钢传送带，一旦开动起来，那些懒洋洋的肥羊们便立即原地散步，实现被动“放牧”。偶有懒惰的家伙就会被传送带拖到旮旯，被挤、被撞，以示惩戒——这原理，人类早已在跑步机上实践过了。

金属传送带上有筛孔，可以确保羊圈粪便污水的及时排放，并方便实现自动清洗，无须更多的人工打理。

于是，这个养殖场只雇了一位“羊倌”，叫Lars-Ole Egede。

5

独家屠宰场

格陵兰全岛53家肉羊养殖场，其中31家位于纳尔萨克地区。这些养殖场生产的羊肉供格陵兰和丹麦国内消费。这个产业链的下一个环节——肉类加工厂也建在纳尔萨克。 

海湾旁的肉类加工厂Neqi是全格陵兰唯一的屠宰场。因为，再往北，格陵兰就没有养殖业了。

作为Neqi KNI 公司的全资子公司，这里每年屠宰与加工2.4万只羊。到了9、10月份加工旺季时，工厂会有上百工人。

老板Peter Maclsen来自哥本哈根，绅士风度，和蔼可亲。

6

厨师学校

纳尔萨克是个讲究“吃”的地方。

这里不仅养羊、杀羊、加工羊肉制品，还专门从事“吃”的教育——格陵兰唯一的食品科学学院就在这里。

这个学院的厨师学校（INUILI）是格陵兰培养厨师的主要教育中心，拥有员工20人。

正值午休，学生们回宿舍休息。

实验餐厅已经打扫干净。

学校的教师中，不仅有实干家，也有理论家。

教师Anda Moller，兼做学校实验餐厅的大厨。

女教师Charlotte Efraimsen看起来和普通厨师没有什么差别。

食品科学硕士Kim Lyberth，专门从事食品科技的实用研究。

女学生在实习厨房学切三文鱼块。

7

市井

老婆大人进超市补充食品。我随便拍下几张照片：

一袋土豆4.95kr，不贵。

鸡蛋一盒（15枚）29.95kr。有点贵。

在一家工具和家具连锁店，27岁的经理Hans Nielsen告诉我，这个店的商品“基本都是中国制造”。他不仅指给我看露在外面的商标，还搬起椅子，让我看座底下的商标——Made in China。

看到这家店销售的枪支。不由得想起了23年前的阿贝尔·克莱门森枪杀案。

有关北极的国际组织很多，似乎格陵兰人更喜欢ICC（International Circle Conference，北极圈国际协会)。尽管今天温度只有零上2度，但走在街头的Rolf Andersen仍然只穿一件ICC义工的T恤衫。显然，这是他的荣耀。

小镇有一个袖珍博物馆，名叫A-21。博物馆的兼职工作人员名叫Kristine P。

走在小巷里，二楼的女主人见到我们立即不失时机地推销自制的手工艺品。

海湾边，翻跟头的小姑娘。

本文写于：

2013年4月17日周三 

纳尔萨克

-2℃/2℃

多云

西北风，10公里/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