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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创客|21岁CEO是“校园默多克”,还是当地政协委员
【编者按】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2017年8月15日,习近平同志给第三届中国“互联网+”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的同学们回信时用这句成语勉励他们,并希望青年一代扎根中国大地了解国情民情,用青春书写无愧于时代、无愧于历史的华彩篇章。
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召唤下,中国大批优秀年轻创客从创意、融资到孵化、壮大,正迎来一个新的时代机遇。
澎湃新闻推出《中国创客》系列报道,以期展现这群年轻创业者们的理想、追求与担当。
高海波的人生,一直都走在同龄人的前面。
1996年出生的他,小学、初中不停地“跳级”,15岁参加高考考入中山大学;16岁大一下学期,在还没摆脱“新生”身份时,就创办了校园自媒体社团;17岁创办广州大学城第一份自创报纸;18岁被称为“校园默多克”;20岁成为最年轻的区政协委员……
如今,在同龄人几乎都在读大学的时候,21岁的高海波已经是一家传媒公司的CEO,公司项目涉及到传媒、影视、电子商务等多个板块,年收入逾千万。
10月23日,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专访高海波,很难相信这个语速飞快、谈吐不凡,俨然一副久经商场模样的商人,如今年仅21岁。谈起自己的创业经历,他没有夸夸其谈自己成功的经验,反而将自己这些年栽的跟头、吃的亏一一详述。
“创业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坎坷,有些是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但有些是无法避免,注定要经历的过程,但无论什么样的困难,都要保持客观理智,及时转型、止损。”
在高海波3年半的创业经历里,曾经历过高速的扩张,也曾经历过痛苦的裁员、创始人的离去,在他看来,创业时最应该考虑的不是能否成功和赚钱,而是如何面对失败和风险。
2011年,15岁的高海波超出重本线51分考到了中山大学,“神童”是他获得的第一个称号。
进入大学后,尽管学的是图书馆学专业,但高海波却对媒体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加入了一些媒体社团后,2012年,大一下学期的他开始自己创建校媒社团——逸仙传媒,“当时就是致力于做中山大学的独立杂志。”
同年8月,微信公众号平台正式推出,一年后崛起爆发,在自媒体蓬勃发展的风口上,不少高校学生也开始陆续创办自媒体。
而高海波作为一个团队的创始人,也开始接触到更多高校自媒体团队,“之前很少有机会去看其他学校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中大的媒体环境和创业环境,后来和这些团队接触后,发现原来自媒体还能这样玩,原来整个广州都在陆续兴起自媒体。”
2014年元旦,出于兴趣和对纸媒的情节,高海波联合广州大学、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的媒体团队,创办了广州大学城第一份自创报纸《381环岛志》,覆盖了广州大学城20万大学生。
“当时办报纸需要很多成本,比如印刷费,这就要求我们必须要有一些商业运作,比如广告合作,所以这份报纸其实更像是学校和社会结合的产物。”正因为这份报纸的创办,让还是学生阶段的高海波,看到了一条“从学生社团走向社会商业化”的路径。
“之前我关注的都是学生,但这件事让我们发现,原来我们是有能力作为一种有组织的商业机构去赚钱的,把兴趣转化成商业化模式,是可行,可以落地的。”
当年年初,高海波开始到一家互联网公司进行为期半年的实习。这次实习,让他意识到了互联网的重要性,“对我提升很大,包括互联网的思维、商业思维,还有互联网的运作模式。”
审视了自己手头的资源后,2014年6月,高海波牵头成立了一家传媒公司——学壹传媒。这家完全由校园转化为社会的商业化公司,让高海波真正开始了创业之路,这一年他18岁。
“合伙人还是我们之前创办报纸的几个人,我们9个人一起凑了五六万,就决定开始创业了。”7月形成了一个有组织有分工的团队后,9月拿到营业执照。
然而拿到营业执照后,高海波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我们一开始想做门户网站,但发现学生们已经不看网站了。10月中旬,我和几个合伙人聊天,在想‘我们还能做什么?’”
彼时,9个创始人里只有4个留在广州,“其他考研的考研,高就的高就,而留下的4个人有3个是因为没毕业。”在这样的情况下,高海波决定先投入到微信公众号平台,招几个实习生,先干起来,“10月底我们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2014年,微信公众号大众化发展的节点,带起了高海波的事业,“当时很小的一个操作,就可以吸引来很多粉丝。”创办不到2个月,就已经可以达到每月30万的广告收益。
“当时对于一个没什么成本,也没怎么见过钱的学生团队来说,就好像看到了一条路径,觉得在玩的状态下能赚那么多的钱,于是就开始加大投入,公司发展得很快。”
这一年,创业成效显著的高海波,也在大学城媒体圈里出了名,获得他人生第二个重要称号——“校园默多克”。
拿到两轮融资,却由盈变亏
2015年2月,高海波的公司终于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公司”,“当时我们招了七八个正职人员,还有一些实习生,把原本住的卧室都改成了工作室,130平方米的房间里挤着30多个员工。”
3月,高海波拿到了第一份投资200万元,“我们是在春节后收到的,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这个人肯定是疯了。”这份投资的到来,让高海波和合伙人们纷纷看到了希望。
核心合伙人开始陆续回归,“当时我有一个合伙人已经到法国留学去了,4月份提前结束了学习就回来了,论文都是远程提交的,也有合伙人放弃了在报社的稳定工作,回来了。”
然而正是这个投资,开始让他们的心态产生了巨大变化,导致公司从盈利慢慢变为亏损。
“以前我们的心态就是赚钱生存,但拿到投资后,就开始做各种更长远的计划,想加快扩张速度,但现在回头再看,由于我们不熟悉金融媒体市场,这些计划其实是很不务实的。”
拿到投资后,高海波将公司从大学城的民房里,搬到了广州市天河区的科韵路,也开始大刀阔斧的招聘、扩张。“我记得很清楚,7月12号我们搬过去,扩张得非常快,到2015年年底开年会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77个正职员工,每个月运营成本就差不多100万。”
此外,高海波和合伙人们也开始进行各种尝试,“其实我们的商业模式还不是那么禁得起打磨,但有很多不靠谱的想法和尝试,现在看来我们是做三大板块,这三个板块都是我们很多尝试里剩下的。”
2015年年底,在拿到了第二轮500万的投资后,高海波和合伙人们的心态开始更加浮躁。
“当时股东带我们参观了很多大公司,让我陷入了一种大公司病,就是没有大公司的命,却先得了大公司的病,觉得人家这个做得好,我们就要学,招了很多程序员,来开发各种小产品,给员工买五险一金,也是按照国企的标准来购买。”
拿到投资后的过于自信和乐观,让高海波觉得,为了公司更长远的发展,可以忽视小部分的亏损,“当时有我们每个月收入大概是60万,就差不多每月亏损40万。”
“特别是后来我们做了直播新三板(数库金服),想法很好,但研发费用很高,市场还很早期,导致我们被拖入了资金链断掉的困境。”
2016年5月,感受到压力的高海波,还乐观地认为公司可以继续融资,并做出了在他看来最错误的决定,“我们决定把办公室搬到海珠区,单单是装修就花了150多万。”
而同年因为经济形势不好,股东又拒绝了原本答应好的投资,这样高海波陷入了创业以来最大的困境,“当时我们手头的资金只够发6个月的工资,我们做了最坏的打算。”
8月他们做出了减少项目、裁员的决定,“当时我们正职员工有80多人,后来裁掉了一半,只剩下40多人,而除了一些有现成业务的板块保留,其他项目也都砍掉了。”
从2016年8月到2017年春节,这场持续了近半年的被迫改革,也让高海波对于创业战场的客观和残酷,开始有了新的认识。
2017年年初,经历一场大变动之后,高海波的手头还保留着传媒、影视公司、电子商务三大板块,其中影视公司交由一个合伙人负责,而他自己主要负责电子商务。
“我们也开始更加关注现金流,看重每个月的收入和支出,在用人上也更加理智。”如今,高海波的公司每月能达到100万-150万元的收入,年收入预计可达3000万。
他有时也会思索,如果当初没有经历盲目的扩张,或许现在公司会发展得更为健康,“但也许这些是我们创业注定要经历的过程。”
这件事也让高海波有了更多关注于创业的感触,“每个人对于创业都有不同的感受,有的人带着证明自己的想法,有的人是为了探索世界,但无论是什么想法,创业本身是一场客观的游戏,永远不要用自己的主观情绪做出一些决定,不要自我感动。”
“我们之前会盲目的求大求全,像古代的农民起义军特别喜欢封王一样,滥发官职,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意义和价值。”但所幸经历那么多,核心的合伙人却一直都没有变,“一路走来都是我们几个人,我觉得对于创业企业,人就是全部,团队就是全部。”
无论是在合伙人里,还是在如今40多个正职员工的公司里,高海波虽然是公司的CEO,却也是公司年纪最小的人,“其实在创业过程中,没有人会关注年龄,还是看你做的事情。”
2016年8月,高海波当选广州市海珠区政协委员,当时年仅20岁的他,也是最小的政协委员,但他积极的参加会议,参与讨论,完全看不出出生于1996年。
“说实话,他说(他出生于)1996年的时候,我们都怀疑是不是开玩笑的。”谈起高海波,他的合伙人之一廖国政认为他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他是一个很机智,情商也很高的人,在工作上脑子转得很快,思维敏捷,在谈业务的时候,情绪的掌控力很强,感觉不到是21岁的‘毛头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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