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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抽的不是香烟,而是自由的火炬?”
原创 分享生活的灵感 Voicer
是从什么时候,上班之后?那些不抽烟的朋友都会抽了,尽管他们没瘾,只是想呆在一起有点事儿干,或许还有一丝《志明与春娇》的想象。
我们不打算讲吸烟有害健康。癌症生物学家李治中说得很清楚了,吸烟量没有下降。
以及不好意思,我们不聊电子烟,真正的酷人类不会把USB含在嘴里吧?
为什么有人对《低俗小说》女主角在床上抽烟的海报赞叹不已?
为什么有人觉得《变形金刚》植入的舒化奶简直笑话,却为了《NANA》买了人生第一包七星?
为什么我们迷恋那些烟不离手的漂亮人物,却对大马路上走在你前面的二手烟感到窒息?
银幕滤镜和愁云惨淡的现实,似乎模糊了我们对抽烟的态度。
“自由的火炬”
小孩从小被教育抽烟不好,但看到一个优雅老太手指夹烟还是会觉得有点酷。我们对女性抽烟的态度反复,在历史上其实有迹可循。
烟草在本土的根深蒂固,几乎让人忘了它最初是舶来品,是有识之士“劈情操”的时髦玩意。
● 清代鼻烟壶收藏
在古代江南烟雨中,烟是文人墨客去高级青楼消遣的特供,抽烟与性结成连理,17世纪就有“事后烟”的概念。不只风月场所,明清女性抽烟通常被认为是一种得体的趣味。
进入现代,阮玲玉代言香烟,冰心写《我们太太的客厅》“每逢清闲的下午,想抽几根好烟”,林语堂发誓“要老老实实做吸烟的信徒”,徐志摩点烟要说“kissing the fire”。
女性抽烟的增加,恰恰就在禁止女性抽烟之后。人就是越禁止什么越想做什么,打破禁忌就很酷。即使那是一根烟,也可能成为助燃女性运动的星星之火。
● 香烟与狗,街拍要素拿捏了
● 抽烟平等
著名“公关之父”Edward Bernays(他舅舅是心理学家Sigmund Freud)就为销量下滑的香烟点燃了一波大火。
1929年,在美国烟草巨头的委托下,Edward Bernays聘请了一些女性在纽约游行中抽烟,并安排她们在摄影师面前,说出那句经典的“我们抽的不是香烟,而是自由的火炬”。
香烟广告乘胜追击,抽烟优雅、抽烟减肥、抽烟平等、抽烟自由!
● Lucky Strike成功植入《广告狂人》销量大涨,尽管Betty最终死于肺癌
Lucky Strike的绿色烟盒本来不受女性用户欢迎,但在Edward Bernays巧舌之下,名媛在华尔道夫举办绿色舞会,知识分子就绿色主题发表演讲,杂志都说绿色是新时尚。
在女性抽烟复兴中“功不可没”的《VOGUE》,在1920-60年代期间不断将抽烟塑造为精英女性的生活方式。
● 《VOGUE》,Yves Saint Laurent,Yohji Yamamoto
时尚界对香烟的迷恋不由分说。老牌超模Christy Turlington也曾在杂志上大抽特抽,后来因为父亲肺癌,变身戒烟代言人,她的职业生涯也就几乎烟消云散。
而2011年禁烟日当天,Kate Moss公然在Louis Vuitton秀场边走边抽。
流传着一句没有经过张爱玲认证的名言,“一个女人如果连烟都可以咽下,就没有事是咽不下的了。”
消费力,毕竟是女性极少数不会遭到质疑的能力。在世卫组织全球烟草趋势报告中,2020年13-15岁男孩和女孩的抽烟比例已经达到了2:1。
“一种艺术表达”
● 据说当年12岁的Natalie Portman使用的是“道具烟”
没错,电影里的人抽烟,不代表鼓励你抽烟,可是想要看一部完全没有抽烟镜头的好电影并不容易。
尽管在20世纪末,抽烟危害得到普及,美国开始禁止香烟广告,但在近十年的好莱坞热门电影中,抽烟镜头仍在增加。
● 尽管万宝路拿James Dean大做广告,但出演James Dean传记而钻研其生平的Dane DeHaan表示,所有关于他只抽某牌烟的传说都是编造的
市面上做不了的香烟广告在电影里得到了更大发挥。特别是华纳、索尼、环球这样有巨贾支持的公司,抽烟镜头都在增加。Netflix就更不用说了。
不能否认,抽烟是艺术表达,是剧情需要。夏洛克·福尔摩斯这样的神探抽烟,《蒂凡尼早餐》里的独立女性抽烟,传记电影中的烟雾含量是最高的,因为传奇当然要抽烟了。
● 狠角色们
咦,为什么抽烟就能突出某种气质,尤其是男子气概?是因为他们的个性需要烟雾的烘托,还是有人在幕后煽风点火?
● 新版库伊拉已经不再高举她曾经标志性的长烟嘴
有个性的角色可不可以不抽烟?不是不可。在世卫组织呼吁将出现抽烟镜头的电影列入分级,避免年轻人受到影响后,迪士尼就在努力清零。
新版库伊拉Emma Stone坦言,“我们不允许在迪斯尼电影里面吸烟。没有那个烟嘴确实有点失望……但我也不想宣传吸烟。”
● 文青标配
观众有这么容易被影响吗?
不管是电影、电视还是动画片,你都能看到那些特别的、自由的、与众不同的人在抽烟。当你干了有点酷的事、吹着有点凉的风、感到有点烦的时候,突然想来根烟,答案昭然若揭。
● Lady Bird / Che Guevara
出去抽根烟,是一种逃离,也是一种被看见。高分美剧《Modern Love》的制片人Choire Sicha曾动之以情地叙述了他青少年时和香烟的亲密关系:
“十几岁的时候,我在烟圈中度过,把自己隔绝起来,免受情绪的折磨。放学后的夏夜,我们骑着车喝啤酒,在风中抽烟。但现在,当我看到像我当年那样的青少年,我就想冲去上制止他们。戒烟不难,我丢掉的只是香烟以及所有的自我罢了。戒烟之后,我一点都不酷了。我没完没了地做瑜伽。我是怎么了?”
尼古丁对多巴胺的刺激,似乎连医生都无法抗拒。
Ben Whishaw的年度好剧原著写道:“我第一次见证了死亡,就跟我能想象到的一样恐怖。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抽上一支烟,虽然在这之前我压根儿不会抽烟。”
● 差点没了房子的《无耻家庭》大姐Fiona婚礼被父亲毁掉之后在教堂门口抽起了烟
我们喜欢酷的照片,拥抱艺术表达的自由,不打算左右谁抽烟的权利,但如果你做其他事情都不愿意随波逐流,那抽烟间隙也可以想想,你享受的是抽烟,还是抽烟带来的摸鱼时间或社交机会?在烟雾弥漫的神秘魅力下营造某种“氛围感”?抑或只是一个暂停时间的借口?
如果说抽烟是压抑某种欲望之后的补偿,那么为什么不去解决原本的欲望?
原标题:《“我们抽的不是香烟,而是自由的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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