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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奔忙的打工人,都是一名慈善家
《穿破裤子的慈善家》以英国南部某小城为背景,描写了一些不同年龄、不同工种的建筑工人在一年里的遭遇。
作者描绘了失业对给广大工人群体带来的威胁,描绘了资本家对工人的残酷剥削与疯狂掠夺,描绘了工人阶级的自甘落魄,也展现了英国工人阶级思想一点点觉悟的过程。
本书作者很早就开始工作,在英国做油漆工与招牌撰写工。正因为他也是广大工人群体中的一员,所以他对工人阶级的处境看得最清,对他们所受的压迫体会最深。本书中的形象也是以他自己为蓝本,以他的亲身经历为原型写成的。
在这里,他塑造了拉什顿、迪德卢姆、斯威特等对工人阶级的巧取豪夺;塑造了牧师布尔奇和斯塔尔的两面三刀。他们空有满嘴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做尽了男盗女娼。在经济的压迫下,在宗教的迷惑下,工人阶级把自己牺牲健康与生命换来的劳动所得都喂进了资本家的嘴里,裹在了资本家的身上,他们百般无奈也好,心甘情愿也罢,最终得到的只有衣不蔽体、食不裹腹……
可是,黑暗中总会有一点星光,在人们迷茫无措之时,帮他们照亮前方的路,思想渐渐觉悟的工人欧文向人们揭示了工人贫困的根源,传播了社会主义的火种……
在这群工人中,老工人林登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被资本家无理解雇,后来病死在济贫院中。菲尔波特由于资本家不顾劳动安全,死于工作事故。学徒伯特整天被老板和工头驱使、斥责,当牛做马。青年工人伊斯顿受人欺骗,以致夫妻不和.....而这些人面对他们所受的压迫却无动于衷,不思变革,甘愿就此沉沦。可是,黑暗中总会有一点星光,在人们迷茫无措之时,帮他们照亮前方的路.在此,作者着重刻画了一个正在觉悟过来的英国工人形象--欧文。欧文的主要活动是在工人中间揭示工人贫困的根源,使他们识破资本家的谬论论,觉醒起来,不再受资本家欺骗和压迫。
【书名】穿破裤子的慈善家(The Ragged Trousered Philanthropists)
【作者】[英] 罗伯特·特雷塞尔(Robert Tressell)
【译者】 徐琳、徐楚琳、虞军
罗伯特·特雷塞尔(1869?-1911)原名罗伯特·努能, 生于爱尔兰都柏林。他很早就当了工人,曾在南非居住,在布尔战争中加入布尔人一方,被俘至英国。1902年他定居英国南部小城海斯汀斯,当油漆房屋和写招牌的工人,并参加当地的社会民主同盟支部。他的唯一小说是《穿破裤子的慈善家》(1906-1910?)。他患有严重的肺病,这部小说是在十分艰苦的条件下写成的,历时三年。作者于1911年病死于一所贫民医院。
精彩段落
只要他一看大家干活,大家就会慌乱,紧张,动作笨拙,总是闹出各种岔子。木工工头佩恩要给客厅钉上新地板,但是他太慌张了,把自己左手的拇指砸得血流不止;邦迪也在客厅干活,他要给壁炉贴上白色釉面瓷砖,当他把一块瓷砖切开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划了个大口子。当时亨特在那儿,他根本不敢去包扎伤口。结果,瓷砖上被抹了不少血渍。伊斯顿和哈洛站在架子上清理天花板上的色胶,但是他太紧张了,几乎站不住脚。刷子从他不停颤抖的手中滑下,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大家都很害怕。他们知道,想到其他公司找个工作是不可能的;他们知道,这个男人有权力夺走他们赖以生存的微薄薪水,能夺走孩子们口中的面包。
欧文站在楼上,倚着栏杆听亨特大吼大叫。他真想一手掐着他的脖子,狠狠地甩他几个耳光。
然后呢?
然后他就会被关进监狱,最好的情况也是丢了工作,他和家人的口粮都会被剥夺。所以,他只能咬着牙诅咒,用拳头狠狠地砸墙。该死!该死!该死!
要不是有家人!
欧文只能大胆地想象。他想象着自己一把拽住亨特的领子,用手抵着他的喉咙,把他抵在墙上,然后用右手狠狠地扇他!扇扇扇!直到把亨特的脸打得稀巴烂,打得血流如注。
但是然后呢,家里人该怎么办?保持沉默,静静忍耐就不英勇吗?就不是男子汉了吗?
欧文倚着墙。他脸色苍白地喘息着,筋疲力尽。
楼下,老煞星还在四处走动。现在正他站在索金斯身边看他工作。索金斯正在漆后楼梯的木器。虽然上面的老油漆很脏很油腻,但是老煞星却下令说不用清理了,直接上新漆。
“把上面的灰尘掸掸就上新漆吧,”他说。结果,等克拉斯上漆的时候,他得用更多的干燥剂。某种程度上而言,这反而破坏了油漆的色彩。由于覆盖得不好,所以必须要涂两层。亨特都要抓狂了。他觉得只要小心一点,涂一层够了,而索金斯这是故意的。其实他什么都不懂。
两层!他觉得最多也不过要三层而已。
“克拉斯!”
“在,先生。”
“过来!”
“好的,先生。”
克拉斯连忙跑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跟你说只涂一层吗?你看看!”
“就是要这样,先生,”克拉斯说,“要是先清理掉......”
“清理个鬼啊!”亨特吼道,“现在这样是因为漆不重。再多刷一点,看看到底能不能盖上。你要是干不了,那我可亲自动手了。”
在亨特的监督下,克拉斯拿起刷子,准备把漆刷重了些。老煞星一把夺过刷子,准备亲自示范一下怎么用一层漆就刷好。克拉斯和索金斯就静静地看着。
正当煞星准备把自己的“奇思妙想”付诸行动时,他突然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放下刷子,偷偷地上了楼,想看看是谁。他一转身就看见克拉斯正在自己身后。他拿着一瓶油正往油漆里倒,一边倒一边搅。煞星急忙转过身来,但是他没有抓到任何人,刚才一定是幻听吧。他拿起刷子准备上漆。结果,比索金斯干得还糟糕!
他越搞越糟,最后也没能弄好。最后,他放弃了。
“还是刷两层吧,”他凄惨地说,“真是太可惜了。”
他都快要哭了。
要是东西都做成这样,公司铁定要完蛋。
“还是你来干吧,”说着,他放下了刷子。
他又在宅子里溜达起来。他想离开这儿了,但是却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要走。于是他悄悄地从后门溜出去,围着宅子转了一圈,最后骑上自行车走了。
没有人看到他离开。
一时间,宅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工人们干活时发出的声音。邦迪的泥刀发出了银铃般的响声;木匠的锤和凿子不时地响,偶尔还有梯子拖动的声音。
没人敢说活。
最后,菲尔波特再也受不了了,他渴极了。
自从亨特来了以后,他房间的门就一直开着。
他专心地听了一会,觉得亨特一定已经走了。他沿着楼梯平台望过去,看到欧文正在前面那间屋子里干活。菲尔波特团了个小纸团朝欧文扔过去,想吸引他的注意。欧文四下看了看,发现菲尔波特给他打了个信号。他一只手朝下指了指,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指向镇子,还不时朝他挤眉弄眼。欧文知道,他是在问亨特走了没有。他摇摇头,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菲尔波特小心翼翼地穿过楼梯平台,偷偷地隔着栏杆张望,屏住呼吸听动静。“到底走了没有?”他很好奇。
他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朝欧文的房间走去。他左右看了看,手里还拿着把泥刀,就像舞台上的杀人犯一样。“你觉得他走了吗?”他用嘶哑的嗓音问欧文。
“我也不知道,”欧文低声说。
菲尔波特很好奇。他得赶紧找点水喝,但是绝对不能被亨特看见,所以他一定要知道他到底走了没。
终于,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可以下楼去拿点水泥。和欧文说了这个计划以后,他就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楼道里。
原标题:《每一个奔忙的打工人,都是一名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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