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德：反对‍‍虐待动物专项立法亟待出台 | “亚洲象与反野生动物虐待”讨论会

4月29日，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简称“中国绿发会”、“绿会”）政研室组织召开“亚洲象与反野生动物虐待”讨论会。本次会议邀请了野生动物保护领域、环境司法领域的多位专家、学者共同参与讨论。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曹明德老师从司法领域角度分析阐述了相关见解，现将发言内容整理分享如下：

‍‍首先，亚洲象是在动物园里出生的，但是它的母亲是野生亚洲象吗？这一点比较重要，如果说亚洲象是第一代在动物园里出生的话，那它就是野象。反之，如果它不是第一代在动物园出生的话，‍‍它还是不是野生动物？这是我们讨论的前提，因为我们今天的主题是反对虐待野生动物。对虐待野生动物的法律规制目前我国立法上存在很多空白。《野生动物保护法》虽然有一些条款涉及防止虐待野生动物，但是规则较为模糊，并缺乏相应的法律责任，‍‍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哪些行为构成虐待野生动物？这是‍‍关键。目前，我们没有防止虐待动物（包括野生动物）的专项立法。‍‍‍‍10余年前，常纪文教授主持了一个项目，做了详尽的‍‍研究，还撰写并公布了反对虐待动物法草案的专家建议稿，我觉得‍‍他在该领域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这些年来，关于反动物虐待动物的立法进展缓慢。从学术探讨的角度来说，我们首先要弄清‍‍什么是虐待动物，‍‍即如何界定“虐待动物”这一术语。‍‍从诸多虐待动物的事件里，我们可以看出‍‍有各种各样、花样翻新的虐待动物行为，如电击、水烫、火烧、剥皮、脚踩、摔打，甚至驱赶至悬崖等各种令人发指的残酷行为。但无论如何也难以穷尽虐待动物的方式，因此，我建议用列举加概括的方式。

那么，如何来概括虐待动物的行为？我认为引起动物不必要的痛苦的行为构成虐待。从保护动物的角度来说，动物‍‍不但不应当被虐待，还应当享有基本的生存条件，‍‍这就是所谓的动物福利。‍‍根据动物福利的理论，国际上通行的规则是动物享有‍‍五大自由，包括动物享有不受饥渴的自由，动物享有生活舒适的自由，动物享有不受痛苦伤害‍‍和疾病的自由，动物享有生活无恐惧和悲伤的自由，动物享有表达天性的自由。‍‍反观国内的动物保护现状，我们与国际通行标准还有较大差距。这里既涉及到野生动物，也涉及农场动物、宠物、工作动物、表演动物等‍‍。‍‍

国内‍在野生动物和动物保护方面缺乏一部统领的法律，亟待一部规制虐待动物的国家层面立法。从立法可行性来看，我赞成制定一部反对虐待动物法或防止虐待动物法。因为‍‍动物涉及的面比较多，前面提到的农场动物、工作动物、宠物、表演动物、野生动物等，涉及的领域和主管部门较多。从现实需求及可行性来看，修改《野生动物保护法》相应条款无法解决虐待动物的问题。‍从更宏观的角度看，我国需要一部反对‍‍虐待动物的专项立法。

（本文根据现场发言整理，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绿会融媒获授权发布。）

整理/Cherry 审/曹明德 编/ang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