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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科幻家遇上国企,奇妙的作品诞生了

2022-04-26 14:3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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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科技力量,在现实中已经实现的奇迹,是许多普通人一生中都无法窥见和想象的。许多科幻小说带给我们的震撼人心的感受,其实是直面这些奇迹时,心灵体验的复现和延展。

这些小说,是科幻作家们参观体验了中国当代最先进和宏大的科技工程后,有感而发创作的,他们将那些已经到来,却尚未普及的未来景象,带到了我们的眼前。

——刘慈欣 

 

2019年春节,当我们在电影院看到《流浪地球》,被巨大的地球发动机和导航空间站所震惊,领悟到科幻中的工程技术之美时,也确认了一件事:科幻是分很多种的,那些以整个国家、全人类之力建造的巨型科技工程带给我们的震撼,与个人生活位面上的未来科技,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

《流浪地球》的回响,源自科技为作品提供了真实可信的土壤。真正的传奇,隐藏在银幕之外,却有远超银幕的震撼,只有亲眼看到才会明白:我们的确拥有建造“行星发动机”的力量。 2019年4月,国务院国资委新闻中心联合未来事务管理局、环球网、果壳、新浪微博共同发起“科幻作家走进新国企”活动,邀请科幻、科普作家走进国家电投、中核集团、国家电网、中国中铁和中国铁建,以亲身体验的大国重器为灵感创作科幻小说。

 两年后,这部作品终于出版,汇集了老、中、青三代13位中国科幻作家的小说《大国重器》是“科幻作家走进新国企”的直接成果,科技与艺术、科幻创作者与科技工作者、中国现代化建设和中国科幻创作的一次奇妙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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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上游的共和光伏产业园,一望无际的晶体阵列“像深蓝色的多边形向日葵沉默地汲取恒星能量”;宏伟的“地下城”拉西瓦水电站,给藏语中渴望阳光的峡谷带去电力与光明;西南深处的中核研究院,大部分本土科幻诞生之前,科学家已经在这里创造恒星中心的反应环境,建造“中国太阳”……

作家们与科技创新的主力军国有企业相遇,以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标志性科技成果为素材,创作出妙想天开的未来生活故事。 这些科幻作品中,许多以中国科技工程项目中的工作人员为主人公,聚焦当代历史和不远的未来,通过这些科学家、工程师、基层工作人员的生活经历和命运选择,给我们描绘了一幅幅震撼人心,感人至深的人生画卷。 在赵海虹的《月涌大江流》中,新中国建国初期的一位水电工程师,在艰苦卓绝的条件下,将自己的一生投身到了西南地区的水电建设,一次偶然的联想,他从抽水蓄能电站的原理联想到了时间旅行的机制,并记录了下来,无意间开启了中国未来时间旅行研究的新路径,而他的人生中,也出现了来自未来中国的时间访客。逝者如斯,科幻中的时间旅行主题,和新中国的水电建设历史,就这样以一种奇妙的方式结合了起来。

 同样,在赵垒的《时间与涡轮》中,通过一段虚拟空间中的对话,讲述了中国电力产业工人一家三代的传承,从当年的西北水电开发,到当代的光电开发,到未来的天王星能源开发,中国人越走越远,但亲情从未断绝。 康尽欢的《鲲鹏之雨》中,青海光伏发电基地的员工们,和环保气象专家联手,用试验中的电磁炮技术,解决新能源开发引起的气候问题。 苏民的《守灯人》中,则通过未来人类外星移民的视角,回顾地球上中国老一辈水电人对于电站的坚守。

另一些作者,则把视线转向了更为遥远的中国古代历史。

这些指向未来的高新技术,与中国古人的思维和文化能产生共鸣吗?这些国家级的工程,放到悠久的历史长河中,与向来重视大型工程的中国古代文明间,是否有着某种同构的照应呢? 在刘天一的《天问》中,故事舞台被设置在了刚刚统一天下的秦朝,为了对抗神秘的外星敌人,秦始皇召集墨家学者, 整合全天下的资源,试图跨越时代,掌握今天被我们称为核聚变、对空导弹和计算机的技术。

 如果有足够的样本和资料,以中国古人的勤奋与探索精神,这一切真的可以做到吗? 我们没有答案,但在故事中,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会有所收获。 有趣的是,在七格的《光伏英雄》中,也同样和这个时代的历史结合了起来,一对在光伏发电技术和能源存储技术上取得了突破的中国科学家情侣,通过某种高维宇宙的链接,他们的孩子跟两千多年前战国时代的一位士兵的命运,产生了奇妙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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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技工程引发的科幻想象,不仅关联到国家、历史、文明级别的宏大话题,也为人类个体具体而微妙的人生经历,提供了不可思议的舞台。 靓灵的《颗粒之中》向我们展示了这样一种可能,不断扩张的宇宙中,空间就像是被绷紧的皮球,如果它被什么东西突然刺到,也许可以破开一个洞,人类能够借此穿越时空——国家电网基地的超高压电伏可以做到这一点。 于是,飞机上的医生,反复看到自己要去救助的触电女孩,提前来到自己面前,提醒自己应对空难,怎样打破这一循环呢? 昼温的《光落》,则讲述了一个来自光电基地,有着特殊听觉病症的女孩,如何在外星文明出现,人类走向宇宙航行的新道路上,找到自己的人生位置的故事。

 是的,科技工程所关联到的,绝非仅仅是人类的故事,其他的智慧文明,如外星人、人工智能,都会纷纷出场,只要人类的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终究会与它们相遇。 万象峰年的《战争,飞蛾,流萤》设计了一个诞生、发展于飞船核反应堆的微观外星文明。毕竟,一沙一世界,复杂如托卡马克核聚变装置的存在,其中诞生一个文明,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苏莞雯的《光之师》中,外星人同样通过核电厂跟人类取得了联系,它有着独特的视觉,反应堆里人类看不到的暗处,对于外星人来说却是五光十色的,一位对光学有着独特理解的摄影师,成为了沟通两个文明的大使。

江波的《逍遥网外》则是一个充满了紧张感和悬疑感的故事,国家电网基地,各种系统错误频发,神秘的文字在屏幕显现……这个觉醒叛变的人工智能没有实体,为读者带来真实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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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具有现实意义的是,作者们在对这些国家级别的科技工程进行思考时,做出了推测和预言。 随着科技工程步伐的迈进,中国将会走向何方,在世界舞台上扮演什么角色? 房泽宇的《电与雷》是一个带有超级英雄色彩的故事,然而它发生在非洲,主人公是一位援建工程师,当来自中国的科学家成为动作片主角,中国自主研发的电力和微型无人机产品成为主角的道具,在非洲大地上帮助当地人对抗邪恶势力。 王晋康的《月球夏令营》里,中国企业家主导的电力公司,掌握了月球上氦3发电的业务,然而企业家没有选择垄断,而是将这个产业分享给了全人类,并通过网络选举的方式,选拔对太空事业感兴趣的青少年参观月球工厂。这个故事展现了中国人在人类太空开发中的风范,我们将有所作为,并愿意分享。

 

上世纪的科幻黄金时代,科幻曾作为一种“技术应用文”与人类航天成就相辅相成。如今,科幻为科技工作者提供未来视野,已经是全世界通行的新趋势。 科幻作家韩松说,这本《大国重器》讲的是国企和其他经济形态一起创造出世界瞩目的中国奇迹,“我们一直说科幻是‘现代神话’,因此科幻不写这个奇迹,就欠缺了什么。” 

 

国企像一个柔情的硬汉,再次唤醒了科幻独有的审美,黄金时代的质感似乎回来了。作家们很真实地写到了厂房、实验室、生产线、工作站、新能源、新技术,还形象生动地描绘了科技工作者和一线生产者。作家们由此实现了对自己的超越和突破。 经过筛选,这部作品集汇集了13位作家的作品,它们具有新意,是想象力、科技感、思想性、文学性的统一。

 

 未来事务管理局局长姬少亭表示,我们对于明天的想象需要基于今天的真实。《流浪地球》的热映,让大众看到优秀科幻作品和国家科技实力的关系。 现在,我们有装机量居世界第一的光伏园区,世界唯一的百兆瓦实证基地,打破外国长期垄断的“电子级”多晶硅,“高峡出平湖”的水电建设,“创造太阳”的核工业。 科幻是人类现代科技文明的产品。从细微处到大环境,创作者对飞速发展的中国科技拥有真实体会,才会更好地描绘未来。 同时,科幻作家也由此增添了一种使命感,更加积极更加自觉地参与到科技的传播普及中。

大国重器已在,正等待科幻去书写,用想象去承载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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