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细菌跨物种传播，抗生素危机正在放大

文/陈根

艰难梭菌（Clostridium difficile）是一种感染人类肠道的细菌，广泛存在于自然界、人和动物肠道与粪便中。艰难梭菌感染（CDI）的临床表现多样，包括无症状携带、轻至中度腹泻，严重时可导致死亡。

然而，随着抗生素的广泛应用，CDI的发病率在全球范围内逐年升高。自21世纪初，随着高毒力菌株的出现，在北美、澳大利亚及欧洲等国家出现了地区播散性暴发流行，CDI的发病率和严重性在全球范围内急剧上升。

2013年，艰难梭菌被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列入最高紧急威胁级别的耐药菌首位，虽然各个医院在预防院内感染方面都在不断进步，但是CDI感染率每年仍然保持4％以上的增长。据估计，2017年CDI造成了223,900例感染和12,800例死亡，医疗费用超过10亿美元。

当前，艰难梭菌依然被认为是美国最严重的抗生素耐药性威胁之一。二在大量消耗抗生素的我国，艰难梭菌感染也是威胁人们健康的重大疾病。

不仅如此，近日，一项调查丹麦14个养猪场的超级细菌艰难梭菌样本的研究还发现，猪和人类患者之间共享多种抗生素抗性基因并提供了动物到人类（人畜共患）传播的证据。简言之，艰难梭菌可以在猪和人类之间传播。

具体来看，在2020年和2021年之间，研究人员从丹麦各地的农场分两批收集了514头猪的粪便样本。A批包括来自2020年14个农场的330份母猪、仔猪和屠宰猪的样本。B批中的184个样品则是在2021年的屠宰期间收集的。

研究人员对样本进行了艰难梭菌的筛查并利用基因测序来确定它们是否携带了毒素和耐药基因。基因组测序还被用来比较猪样本中的艰难梭菌分离物和同期从艰难梭菌感染患者身上收集的934个分离物。

在514份猪的样本中，有54份有艰难梭菌的证据（A批=44，B批=9）。对40个样本（A批=33，B批=7）的进一步分析发现，艰难梭菌在仔猪和母猪中比屠宰猪更常见。研究人员推测，这可能是由于仔猪和成年猪之间的年龄差异——年轻的猪的微生物群组成使它们更容易成功定植。

总体来说，在动物身上发现的13个序列类型跟在病人的粪便样本中发现的序列类型相匹配。其中，ST11作为一种动物相关的菌株则是最常见的。在16个案例中，人类和动物中的ST11菌株是相同的。所有来自动物的分离物的毒素基因都是阳性的，其中10个还具有超强的传染性，具有更强的致病能力。

这一令人震惊的发现表明，对抗生素的耐药性可以比以前想象的更广泛地传播，另外还证实了从农场动物到人类的耐药性链的各个环节。这项研究将在今年葡萄牙里斯本举行的欧洲临床微生物学与传染病大会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