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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个科技创投群,大家应该集资劝罗永浩别创业了
本文系深潜atom第469篇原创作品
在“真还传”快要接近尾声之时,罗永浩要重新出道的消息频频传出。
3月17日,在与一加手机缔造者刘作虎和法律学者罗翔的一场对谈中,罗永浩在不经意间表示,他还是喜欢科技行业,现在债务还得差不多了,想要重返科技行业。他提到,“自己想做一个很酷的创新的产品,不希望它的公众形象是滑稽的。”
4月15日,沉寂已久的SmartisanOS团队突然宣布即将回归,不过并不会是与手机相关,而是一种大屏设备。
△SmartisanOS团队消息
这封信里的内容,讲到了后疫情时代我们工作、生活的变化,以及它塑造的用户需求和可能的使用场景。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了锤科之前发布的坚果TNT工作站。
01
带货王不适合当老板
锤子科技轰轰烈烈的那些年,大家从最初对锤子手机的期待,慢慢变成了对是老罗的单口相声的期待。从一开始的支持理想主义者,变成了不好意思跟着丢人。这中间老罗耗费了太多的支持和好感。老罗的支持者,本指望着老罗做出一款颠覆性的手机,好向身边人证明自己押注老罗是一件有眼光、不世俗、有远见的事,可当老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自己交付的产品打脸后,这部分用户就显得越来越心虚和没有底气。
手机行业最公平的地方在于,无论在发布会上说的如何天花乱坠,都是要实际交付产品的。就像罗永浩看起来赢了的那场和王自如的辩论,脱离开手机,变成语言上的唇枪舌战,王自如自然处于下风;如果摆出手机,就事论事,系统性的来看,那确实是一款漏洞百出的手机。
△锤子手机
但老罗的劲头一上来,又是要改变科技界,又是去乔布斯坟头作秀,这些其实都是小圈子的狂欢。大家其实基本都是看戏的心态。因为这种出格的事情和表达,大部分人即便心里想了,也不会真的去做。但老罗自己作为一个媒体产品,深谙该通过什么样的“人来疯”形成传播。
但这些出格的言论和鲜明的性格,对企业而言,某种意义上,都是一种灾难。低调做事,并不是说低调就能成功,而是说对于一个需要整合一系列资源,解决一堆问题的项目而言,每个环节出现的问题或者累积起来的问题,对于系统的影响,都是未知的。有一个嘴大的老板,只能增加具体做事的人的困难。
而这一次,老罗在“交个朋友”直播带货这件事上,换了一个身份,从老板变成了明星员工,整个事情就顺畅了不少。虽然坊间有各种老罗是这家公司实际控制人,台前老板只是代持的传闻,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事情做成了,而且老罗的整体状态也很好。
这跟他在锤科创业阶段的状态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既没有吃药控制对抗躁郁症,也没有向同事扔过矿泉水瓶。关键是还挣钱了。
02
创业是老罗的心魔,
但不是老罗追随者的执念
无可否认,老罗是时代的弄潮儿,是把真诚地装逼和装逼地真诚发挥到极致的集大成者。某种意义上,正是老罗的出现和存在,让过去十几年的中文互联网有趣了很多。他以一个真诚的憨厚的边城少年的形象,闯荡京城,游走在英语教学、科技、媒体等各种圈子。一边打磨自己的励志故事,一边有意无意的经营者自己的人脉和影响力。中文互联网上最著名的几次“吵架”,几乎都和老罗有关。终于建构出了一个讲道理、讲事实、讲科学、不讨好“庸众”但值得信任的人设。
相比老罗,另一位来自延边的英语老师李笑来,就过分了很多。李笑来可以语重心长的跟学生讲“七年就是一辈子”,也可以在自己的英语教学岗位上著作颇丰,但这些都不妨碍李笑来老师“割韭菜”。李老师可以坦率地说,有些东西他不信,但信的人多了,他凭啥不能收割他们。李笑来自始至终都是为了走上一条“通往财富自由之路”在努力。虽然市侩、矛盾,甚至邪恶,但反而更加贴近真实的人性和欲望。尤其是挣到钱的数目,似乎在一切道义问题前,都变成了一种毋庸置疑的说服力。
我们并不是激赏李笑来,我们只是对这种现象做分析,继而推导出李笑来对老罗最大的镜鉴,可能就在于超强的目的性。理想主义的大旗举久了,哪怕腰酸背痛也很难换个轻松的姿势继续下去。更重要的是,理想主义是老罗的心魔,他想把他挂在嘴上的与众不同的道理变成现实,这无异于一场对于人性的考验——并不是坐在台下听你说单口相声觉得很起劲鼓掌很热烈,在遇到具体的事情时就一定要按照你说的这一套来做,现实的取舍和判断,比道理复杂一万倍。对于大部分员工而言,哪怕老板“无耻”一点,只要公司业务好,产品足够硬,大家都有饭吃,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罗可能要明白的是,他是个顶级的媒体产品的产品专家,这几十年来,他最成功的的产品,是他自己。俗话说,会说的不一定会干。但在社会分工如此发达的今天,每一个“会说的”人,都不应该有“不一定会干”的心理负担。术业有专攻,专心做好自己就好,没必要把别人对自己短板的挑衅,来当做靶子和目标去完成,每个人要过的是自己的人生。
当年老罗举意做锤子科技之前,江湖传言,他的朋友们纷纷劝他干媒体,他自己认为教育和媒体对他而言,没有任何难度,干这样的重复的事情,对他而言意义不大。如果创业是一场考试,肯定不是挑最后的压轴题做出来分数就最高的。但面对试卷,老罗认为,他可以直接跳过前面的题目选择最后的压轴题,只要做出来就能证明自己是水平是顶流。但做题的过程中,老罗发现,其实哪个步骤都没有省去,他曾经不屑一顾的那些环节和流程,都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踩一遍,这个过程耗费了他大量的热情和心力,以至于对于钱晨这样他一度看好的大拿也失去了耐心和尊敬。
离开锤科后,他没有再提起过这些人。但坦率地讲,作为一种第三方的观察和复盘,我们认为老罗对不起这些人。首先,任何一个所谓大佬的能力,都至少有两个部分构成,一个是个人的能力和水平,另一个是平台的赋能和拉升。即便再厉害的人才,离开了原来的大平台,到了小平台,在一定时间内,解决外部问题的能力缩水是必然的事情。而在锤科创业的过程中,老罗自己吹了太多牛逼,而把实现的压力都转嫁给了这部分人。更不要说那些追随老罗理想主义情怀,成为炮灰的普通员工。
媒体和公众,看到的更多的是老罗的痛苦和突围,以及他对命运下坠做的种种干预。那些曾经让渡了自己的时间、行业名望、热情的锤子科技的员工,鲜少有人提起。这可能是因为,每一个曾经的理想主义者,都羞于提起往事,哪怕“悔其少作”,但在理想主义占据先导位置的情况下,也不想展开叙述。
最后,罗永浩那么多朋友,就没人跟他说句实话,劝他别再创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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