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对种子的信仰”

原创 於年 何久居 

我不相信

没有种子

植物也能发芽，

我心中有对种子的信仰。

让我相信你有一颗种子，

我等待着奇迹。

——梭罗

在我公司展厅的展架上，挂着一个条幅，上面有一段文字：

我没读过这本书，只是在讲解公益项目的时候多次引用这句话，但对它的理解仅限由字面意思延展出的“长期主义”，至于“种子在哪”或者“我与种子之间的联系”等更进一步的思考，是从没想过的。

最近我在洛阳出差，上周三来的，呆了将近一周。

几乎每天凌晨一两点入睡，早上五六点起床。睡前一定要听催眠音乐，让精神先放松下来，当然就算睡也睡不踏实。

这是我第一次以述标者的角色参与项目招标，三天四个项目，紧张是肯定的。

尽管以前在广告公司做策划的时候，也会去甲方提案，但那种感觉完全不同。

（以我个人经历来说，可能不同公司提案过程略有不同）

首先，在广告公司的时候，就算是多家公司参与项目比稿，但提案时间尽量会错开，大概率不会见到竞争对手；

其次，提案过程中，我们是在一间会议室里，甲乙双方坐下来，就某个项目的传播方案或是营销策略进行讨论。

而我现在面对的招标过程则全然相反。

四家参与招标的品牌同时段出现，现场抽签决定出场顺序。提案的场地有时候在会议室，有时候在户外，拿着话筒，一个人站在讲台上，既像提案，又像演讲。

怕忘词，怕嘴瓢，怕PPT卡顿，怕视频播放不流畅，怕超时，怕观众对我讲的内容不感兴趣。还要提防竞争对手使绊子，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商场如战场”。

有时候早上7点到达招标现场，11点也未必能出结果。等待的过程尤其难熬，像薛定谔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开盖子，像阁楼的另一只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周六上午，第三个项目招标。

我作为第三个品牌方出场述标，站在讲台上，面对台下的评委，接过话筒的瞬间，我一点儿都不紧张。

那段6分钟左右的提案内容，我在酒店里，在临睡前，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次。尽管话筒音效不好，但我笃定且清晰地说着每一个字。

临近末尾，我的声音有些沙哑，话筒传出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半开玩笑地清清嗓子说：“咳这个话筒真是废嗓子…”，评委席传来浅浅的笑声，我也笑笑，继续讲解。

但话筒实在不好使， 于是，我放下话筒，用自己的声音说完了最后的内容。

评委席传来掌声，听在场的同事说，这也是四个品牌方中，唯一出现的掌声。

但我们还是输了，第二名。

我没听清具体的分数，但应该还是有一段距离，尽管我知道招标项目衡量因素颇多，我的述标只是其中一部分，但我还是特别难过。

低头的时候，眼泪蓄势待发。

我的同事比我镇定多了，看到主办方在收拾东西搬桌子，他们立刻过去帮忙。

如果是招标之前的主动帮忙，可能还会有讨好之嫌，但就算输掉项目，依然立刻，几乎是下意识的，过去帮忙，除了善良与格局，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形容这份主动。

我就不行，难过得想立刻逃离现场。

同事可能看出我的低落情绪，说：“世文，你先回车里吧，我们来收拾。”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好，我回车里哭了。”

关上车门的瞬间，眼泪再也忍不住，我着急忙慌地戴上耳机，播放这几天一直在循环的歌曲《阳光彩虹小白马》，只为听到这几句歌词。

我哭了一路，口罩都湿透了。

我当然知道凡事都有变数，也明白中标与否涉及因素很多，更清楚自己已经尽力，且发挥出了在数次彩排中最好的一次。

但我还是难过，对自己产生怀疑，对努力的意义产生怀疑。

如果第一名是100分，那作为第二名60分或90分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都是输了。

直到同事问了我一个问题，她说：“你已经尽了全力，对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你对满意的标准是什么呢？”

那一刻我才恍然，我在用一个没有标准的答案，为难自己。

我无法坦然地肯定自己，只好借助外力，借助“中标”这个结果，但倘若只有这个结果才能证明努力的意义，那岂不是唯结果论吗？

我们聊了很多，我内心的矛盾，不同体系价值观念的冲突，借由“讨厌”之名来避免“被评价”。

她说我在自我霸凌，自我PUA，我也非常清楚，这是多年沉疴，只是不知道源起，等我发现时，似乎已是顽疾。

我得放过自己。

如果我当它是一个问题，那它就永远是一个问题。如果我想解决它，那我就应该通过各种方式，各种渠道解决，在解决的路上，达成与自我的和解。

她说：“60分和90分当然有区别，哪怕是一分，也有区别。你要相信，现在只是播种的阶段，总有一天会开花结果的。这就是‘种子的信仰’。”

我不确定未来是否会开花结果，但我唯一确信且能做的是，当时的自己，种下的是一颗“好种子”，这就足够了。

招标结束后，同事接到主办方的消息，邀请我们过去聊聊别的项目。

周一下午，同事前去拜访，回来了和我分享了主办方的反馈。

所以

尽力种下一颗好种子

不问它以后会不会发芽

“自然看着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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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我心中有对种子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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