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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知更鸟”的踪迹

2017-08-12 12:52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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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David G Allan 编译|陈彦君

拜访哈珀·李笔下的阿拉巴马州,过程困难而有趣。美国南方旅游胜地众多,而这趟旅行却注定要使人远离尘嚣,窥探一贫如洗的田园生活。旅行中所看到的景色,就像哈珀·李小说中的立体插图一样,但我总觉得,就文化旅行而言,近年少有路线比《杀死一只知更鸟》的主题旅行更让人感到满意。

门罗县最古老的种植园民宅。本文摄影均为 Kris Davidson 

普利策获奖作家内莉·哈珀·李(Nelle Harper Lee)在1960年写下的第一本小说《杀死一只知更鸟》(To Kill a Mockingbird),本应译为《杀死一只反舌鸟》。因为早年翻拍电影误译流传,让“知更鸟”一词被广泛接受。此书的创作背景是美国阿拉巴马州的门罗维尔小镇。哈珀·李在这座人口不过7000人的小镇上出生、长大,甚至在她辗转前往纽约生活之后,仍时常返乡,最终在这里落叶归根。

门罗维尔拥有二十多座教堂,和一座跟小说里的描述如出一辙的法院。哈珀·李只凭一本书和一人之魅力,每年便能吸引三万旅客从世界不同角落来到这个南方小镇朝圣,游客数量比小镇所在的门罗县大区的居民总数还多,而在两年前,即女作家过世前推出的第二本小说大卖之后,小镇更是迎来了数量惊人的文化观光客。

门罗维尔坐落于蒙哥马利市和莫比尔市之间,漫步于这座小镇,自然就能理解《杀死一只知更鸟》这部小说其实是一部纪实文学。故事架构显然以真人真事为基础,但是为了避免争议或诽谤,女作家带入了一定虚构成分;在距离小说发表逾半世纪之后的这次探访中,这种体会尤其深刻。书中的小镇和角色(如果不包括情节的话)和这座小镇中的人、事如此相像,发现他们,就像找寻复活节彩蛋那样:有些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有的则需细细观察。小说忠于事实,电影改编忠于原著,但是它们都尊重事实,小镇中的一草一木都是原始素材,只不过小说和电影演绎的更加肃穆神圣罢了。

小镇法院门有一座漂亮的尖顶及一片褥子般的草坪;一年一度的文化季以法院实景为背景排演戏剧,丹尼斯·欧文斯饰演阿提克斯,约翰·塔克罗伯特·马龙则分别饰演塞克斯牧师和汤姆·罗宾逊。

蒙哥马利

“梅科姆是个老镇,不过在我最初的记忆里,它是个死气沉沉的老镇。” 哈珀·李早前在她的小说中写道,“那时候人们行动迟缓。他们慢悠悠地穿过广场,在周围的店铺里晃来晃去,在随便什么事情上消磨时光。”

这种生活节奏在门罗维尔依然如此,三两顾客悠闲地行走过在法院广场前的小商店,一些商店已经人去屋空。小说中提到的建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建筑大部分都不复存在了,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因此把小镇和“现代化”一词扯上联系。不幸的是,门罗维尔和小说中的梅科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都受到了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经济衰退的打击。

“人们不需要着急赶路,因为无处可去”,女作家这样表述梅科姆镇的经济闭塞。“没有东西可买,而且也没有钱去买,梅科姆县之外也没什么可看的”。

我在巴吉旅馆(Budget Inn motel, 484 Alabama Avenue; 251-575-3101)预定了房间,这座汽车旅馆小且破败,然而房主却满脸骄傲地告诉我,格利高里·派克当年就是在我隔壁的这间房间跟女作家会面的。帮我预定房间的女士问我之前是否来过门罗维尔。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呢?”我说。

“因为这里没什么可做的啊。”她回答。

小说

哈珀·李的这部小说写得简约但不简单。它讲述的是1935年在种族歧视根深蒂固的阿拉巴马州,一个算不上英雄的小镇律师,阿提克斯·芬奇为一位被诬陷强奸白人女性的黑人辩护的事。故事叙述者斯考特年仅9岁,好问而顽皮,是这位律师的女儿;小说中故事发生时,哈珀·李也这么大。

小说中涉及到与法律相关的情节,据作者称是“虚构和事实的结合”。在1960年首次出版之际,小说并没有受到门罗维尔当地人的欢迎。当时美国的民权运动正如火如荼,这本书无疑把作者也放在风口浪尖上。“这本书在暗示黑人和白人一样”,哈珀·李的好友、第一联合卫理公会教堂的牧师托马斯·莱恩·巴茨博士说。“这让人们很紧张,即使现在也如此。门罗维尔可不是什么破除种族隔离的示范地。”

如今,这座小镇一方面为它孕育出了哈珀·李这样的伟大作家而感到骄傲,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肩负着传承这宝贵文化遗产的义务。在法院前的草坪上,树立着一块具有说服力的牌匾来纪念阿提克斯:“阿提克斯·芬奇,一位拥有成熟男人知识和经验的律师英雄,同时也是一位拥有孩童般无邪洞察力的人。”

现实中的门罗维尔法院与小说里的描述如出一辙。

法院

虽然阿提克斯的纪念牌匾可能混淆了现实和小说中的虚构元素,但阿提克斯这个角色却是以哈珀·李的父亲为蓝本刻画出来的,他名叫亚玛撒·科尔曼·李(Amasa Coleman Lee),是门罗维尔本地的律师,而他频繁出入的那间地方法院在2004年迎来百年诞辰,这个法院的另一个名字叫做“民族文学的麦加圣地”,它本身也是一座博物馆,同时也是出售各种“知更鸟”周边的礼品店。“我在这座法院中长大,”哈珀·李在1961年的一次杂志专访中说,“从阳台上就能看到我的爸爸”。

站在女作家提到的那个阳台上,我兴奋不已,想到不管是她还是她笔下的斯考特都曾站在同一个阳台上看他们的父亲工作,感受到自己仿佛是电影历史的一部分。1962年由派克主演的同名电影,虽然以棚内拍摄为主,但我们却能看到一个几乎与门罗维尔的法院一模一样的造景;事实上,这部电影也为美术指导亨利·巴姆斯蒂德(Henry Bumstead)赢得了一座小金人。“电影中的场景太真实了”,女作家本人也在1962年的访谈中说,“我觉得很多人肯定认为电影就是在原场景拍摄的”。

孩子在空地里玩耍,他们也有份参加镇上的戏剧表演。

广场

但是眼下,恐怕没人会同意上述观点——法院的钟塔的和草坪两侧放眼望去尽是各种小店,而女作家父亲曾经任职的门罗县银行大楼如今只剩个门脸,孤独的坐落在广场的西南角。之前的县监狱现在也变成了一家慈善机构。

在书中登场的县监狱,“一间牢房宽,两间高,有着小小的墙垛和飞拱,像是用缩小的哥特式建筑形式开的一个小玩笑”,在电影最扣人心弦的那一夜,阿提克斯坐在牢房前,守护着自己委托人不受当地暴徒的私刑。现在,从警长的办公室里,我们依然可能看到真实的牢房,它们和原来的楼宇相连,但是现在已经改做为储物间了。

一箭之遥的地方就是图书馆,里面住着一位“活珍宝”,邦尼·海恩斯·诺布尔斯(Bunny Hines Nobles)。她和蔼可亲,在镇里见了谁都问好,诺布尔斯分别是两届门罗维尔前任市长的女儿和姐姐,也是女作家一家人的朋友。

邦尼·海恩斯·诺布尔斯经营着这家图书馆,这里曾经是一所名叫拉塞尔(La Salle)的旅店,派克在电影拍摄期间在此居住;诺布尔斯就像是非官方的小镇历史专家一样她有一本关于李的剪贴簿,里面有各种各样关于哈珀·李的媒体剪报,其中包括2007年她获得总统自由勋章在白宫进行领奖仪式的报道。诺布尔斯欣喜地带我上楼,一排排的书架整齐地排列在酒店的客房里,在这些客房中,她向我指出了派克曾经休憩的地方。

邦尼·海恩斯·诺布尔斯是门罗县公立图书馆的主管。

旧屋与小镇周边

虽然小镇已经变化了,但是亚玛撒·科尔曼·李的法律事业由哈珀·李的姐姐爱丽丝接棒,又延续了几十年。被巴茨牧师称为“女版阿提克斯”的爱丽丝曾经和他的父亲一起办公,后来把办公室迁到了南阿拉巴马大街上的一栋楼里。

新的办公室和旧的一样,坐落在一座银行的上面。两三年前,我亲自进去确认《杀死一只知更鸟》的手稿是否真的藏在它的巨大拱顶里,但是银行的经理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在那儿,有一块小小的标牌吸引我上楼去,而这块标牌上面的刻字就是“爱丽丝·F·李律师”。

在南阿拉巴马大街的另一头还有一幢建筑值得探访。一张牌匾标明了位于该街区内一所空空如也的房子正是詹妮·福克(Jennie Faulk)的住所,她是杜鲁门·卡波特的姑姑,杜鲁门在夏天的时候曾经住在他的姑姑家。遗憾地是,这所房子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充满碎石的鱼池,以及用来把房子和隔壁住家分隔开来的石墙,而隔壁正是哈珀·李的旧居。

这里现在是一家卖汉堡和冰淇淋外卖的叫梅尔牛奶梦(Mel's Dairy Dream)的饭店。店里没有座位,我坐在车里一边呷着草莓奶昔一边看着从法院礼品店里买来的门罗维尔摄影集中的手绘地图,浮想联翩。这本摄影集名叫《探寻哈珀李笔下的梅岗城》,我看着它,脑补着这周围的一草一木。

阿提克斯可能是女作家承认的唯一一个在她身边有原型的人物,但是如果说小说中的迪尔,那个说话连珠炮、每年都来度夏的瘦小邻居,其实就是每年来姑姑家串门的杜鲁门·卡波特的话,似乎也无可厚非。卡波特作为李家的世交,甚至自夸说自己就是小说中的迪尔。这两个作家,小时候就开始用哈珀·李的爸爸给他们的一台打字机写文章。

如果说书中的迪尔就住在李家旁边的话,小说中暴躁的克劳福德小姐以及亲切的阿特金森小姐就应该是住在对街,现在这个地方是一所名叫古迪(Goody's)服装店的停车场。服装店的更远处就是铁轨了,这条铁轨是种族隔离非官方的分界线,芬奇家的女仆凯尔芙妮亚本就应该住在那里。斯考特和她哥哥杰姆的学校应该就在我的后面,学校叫做门罗维尔小学,面对着冰淇淋店,哈珀李和她的分身斯考特,在学校里都很容易和别人打起来。

所有的这些建筑和小说中最著名的一处地点,布·雷德利被关的房子,形成一个三角形。芬奇家的这个邻居,不见天日,却在这几个小伙伴的脑洞中疯长,他和哈珀·李的一个真实的邻居还有些类似。这位邻居就是小阿尔弗雷德·博尔维尔,他的爸爸为了惩罚他偷窃,把他一直关在屋子里(就和布一样)。博尔维尔家之前的房子现在是一家坎农(Cannon)加油站。

在小说中,布冲破禁闭,悄悄在树洞里留给斯考特和杰姆一些小礼物。如今,博尔维尔家门前的这棵橡树枝已经被罩上了玻璃盒子,里面放着法院中的知更鸟展品,就像是电影中放置的玩具那样。在门罗维尔,历史事实和虚构小说就这样在人们脑中欢快地交相出现,恍如隔世。

被关禁闭的布·雷德利,本地居民罗伯特·甘培伦在一年一度的戏剧表演里还原了这一角色。

往小镇的西北部开车行进,我惊异于这个县竟然有这么多树,除了那些被修剪清除的地方,几乎到处都是植被。山丘上长满了松树,树间点缀着些许小镇,这些小镇如此之小,开车经过都不一定能发现。一边开车一边听着广播,无非是四类节目:体育运动类,宗教类,乡村音乐和宗教乡村音乐。

我一直在寻找乡间最老的房子之一:哈珀·李的奶奶艾伦·威廉姆斯·李(Ellen Williams Lee)的房子。沿着一条红土路,我到达了地图上门罗维尔西北部20英里的地方,叫做芬奇堡,芬奇是哈珀·李的爷爷的家族姓氏。我虽然知道我快到了,但是因为一路上没有看见任何可供参考的路牌,于是只得问了周围遇到的唯一一个人,他正站在一辆卡车旁,卡车停在被栅栏隔开的田地的边儿上。

他手指着穿过大门不远处的一幢二层小楼,“就是那儿”。

“那就是哈珀·李的妈妈长大的地方吗?”我问道。

“你是说内莉阿姨?”内莉阿姨是当地称呼哈珀·李的名字。真是巧,我问的这个人竟然是瑞克·威廉姆斯(Rick Williams),用他的话说,“我爸爸是内莉小姐和爱丽丝小姐的表兄弟,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这座房子现在的拥有者是博·斯图亚特(Bo Stewart),瑞克的姐夫,在太多文学爱好者试图在晚饭时间通过窗户偷窥他家之后,这位房主终于安上了围栏。但是他亲切地邀请我进屋拍照片,并解释说威廉姆斯家曾经是这一带的地主,拥有一个一直延伸到河边的巨大种植园。哈珀·李使用了自己妈妈的娘家姓去命名小说中的主角一家,并且阿提克斯身上也有她妈妈的成长痕迹,小说中阿提克斯在自家拥有的庄园里长大。

哈珀·李的奶奶,艾伦·威廉姆斯的家。

《杀死一只知更鸟》一书小说大红之后,女作家在纽约和家乡之间辗转生活了多年,她从来没有切断自己和门罗维尔的联系。据说,在最后的日子里,她住进了当地一家养老院,很少在公众露面。如果她还在世,我也不会去打扰她的,即使是尝试也会是一种罪过。几十年来,哈珀·李始终淡泊名利,极力避免接见陌生人,即使对像布·雷德利那样的隐居者也一视同仁。在小说的结尾,斯考特解释说,给布这样的人太多不必要的关注,无异于杀死一只知更鸟,这美丽的鸟儿从不作恶,只为这世界献歌。

然而,我去了女作家最喜欢的餐厅吃晚餐——大卫鲶鱼餐厅(David’s Catfish House),对于狂热书粉而言,这是个最有可能偶遇作家本人的地方。不过,大卫的妻子,莎蒂·罗斯(Sadie Ross)告诉我,哈珀·李去世前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光顾过这间餐厅了。

我吃着新鲜的鱼,配着奶油芝士粗玉米粉,罗斯谈起了她了解的事情,有一次,有一家人在饭店遇到了哈珀·李,想偷拍她的照片,哈珀·李就生气了。罗斯介入调停,但是发现那一家人只是为了记录一下他们家一位女长者的生日舞会,并不知道女作家也在场。“我们为此哈哈大笑。”她说。

文化季中的群演均为本地居民。

剧演

还有一个地方值得一提,我正是因为它被吸引到门罗维尔的,那就是一年一度的戏剧演出。哈珀·李生前对于门罗维尔公演自己的作品表现出一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巴茨牧师称,她就去了一次,只看了第一幕,也没有参加2010年这场戏剧演出的50周年纪念。

然而,对其他人来说,这场戏则是门罗维尔文化季的高潮部分,它吸引了来自美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演员,这群人曾经到香港、耶路撒冷、芝加哥、华盛顿、英格兰的赫尔河畔金斯敦巡演,以及当地的非专业演员一起演出,这部剧可以说是同名小说和电影的表亲。

除去故作多情的表演和多余的滑稽语调(这也可能是作者反对戏剧改编的原因),这部剧和最初版本及好莱坞版本相比,有两点优势:表演场地就设在小说中提到法院的原型旁边,戏剧用当地方言演出。这两点让这部剧有种原汁原味的感觉。当我坐在法院的靠背长椅上看着阿提克斯动情的充满父爱的演绎法庭剧情时,我想,这可能就是阿提克斯说话的真实声音吧。

另一个让这部剧显得真实的原因是剧中的警长由当地真实的警长扮演,用他真实的警用左轮配枪。最显真实的一点要数一群暴徒准备突袭被诬陷强奸的汤姆·罗宾逊时,其中一个暴徒喊了一些剧本上没有的话来侮辱汤姆,他们对汤姆的恨表现的淋漓尽致,比电影中的相同情节还要精彩。

戏剧的第一幕发生在法院草坪上的半圆形剧场上;第二幕方式在法院里。在这两幕戏之间,剧团会从挑选观众来扮演陪审团成员,必须是白人男性,也是为了符合剧情中的实际情况。

当我说我今天晚上要来看剧的时候,巴茨牧师说,“你可以看看观众中有多少黑人。”大概250位观众中,只有7位黑人。他说,可能是这部剧让黑人们回忆起了痛苦的过去,他说,“很少黑人来看剧这件事一直让我很不安。”

在我看剧的那晚,罗伯特·马龙(Robert Malone)饰演汤姆·罗宾斯。他说,在某种程度上,现在和阿提克斯·芬奇生活的时代相差的并不多。“有些事情变好了,有些还是原样,”“我们今天还在做同样的事情,只不过手段更高明了。”

女演员多特·迪安娜·布兰德利饰演凯尔芙妮亚。

饰演布的演员罗伯特·甘培伦说,演戏也教会了他一些做人的道理,他说,“它教会我不要去品议他人,只有设身处地,你才能知道他人的处境。”

甘培伦的感悟和阿提克斯的一句话不谋而合:“你永远也无法真正地理解一个人,除非你把自己放在他的立场上来考虑一下,除非你爬进他的身躯,以他的身份生活。”

所以说,如果我们想了解阿拉巴马乡村生活,就得在当地走一走,和人们聊聊天,了解他们的想法。通过这些,才更深一步的去了解这本伟大的、具有颠覆力量的书。

除了《杀死一只知更鸟》之外,还有另一本书在当地具有至高无上的声誉,那就是《圣经》。所以在周日早上,我决定随几位旅途中认识的当地人一同前往第一联合卫理公会教堂做礼拜。它是我文学朝圣途中又一座朴素的里程碑,一座低调的建筑,有白墙、彩色玻璃以及一座高高的尖顶塔。教堂的墙外,有若干褪色歪斜的墓碑,其中也包括哈珀·李的父母,这杜鲁门·卡波特的妈妈及兄弟姐妹,以及阿尔弗雷德·罗伯特·博尔维尔。

礼拜做完,看着最后一块墓碑,我回忆起小说结尾斯考特天真无邪的话,“嘿,布。”我对周围静止的温暖的空气说到,脸上浮现出看透一切的微笑。我来门罗维尔是为了爬梳文本创作的历史,不料却收获了对于世事人情更深的理解,就像阿提克斯和斯考特一样,小说也是创作于虚拟和现实的交叉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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