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察秋毫 | 美印太战略亮剑，狭路相逢谁能胜？

美印太战略亮剑，

狭路相逢谁能胜？

明察秋毫 VOL.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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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11日，美国白宫发布了拜登政府首份《印太战略报告》。拜登政府声称这份新报告将致力于建立一个“自由开放、互联互通、繁荣、安全和有弹性的”印太地区。报告指出美国作为一个印太地区大国，将在该地区加强自身的作用，以期实现美国所构建的地区未来。与此同时报告还提到，实现美国对印太地区的目标需要与其他国家合作，一同应对历史的挑战和当下的战略环境。这就意味着美国将致力于增加在印太地区的贸易投资，并深化与该地区的双边和多边关系。有评论者称拜登政府的新战略是“新瓶装旧酒”。但相较于特朗普政府的印太战略，拜登政府更重视地区盟友和伙伴合作。有分析人士认为，新印太战略的出台标志了美国已将战略焦点转移该地区，其中谈及中国的相关内容则隐含着将加大对中国施压力度的意味。毫无疑问的是，印太地区已经逐步成为美国当下外交政策的主要焦点，自拜登政府上台以来，便多次强调美国在印太地区的重要性，并数次谈及中国在该区域的影响。同时也进一步与印度、日本和澳大利亚组建“四方安全对话（QUAD）”机制和与澳大利亚、英国建立“三方安全伙伴关系（AUKUS）”等，不断扩大“美国同盟”的圈子。在当下印太地区的大国博弈及美国增强地区战略把控的背景下，本期的明察秋毫将就拜登政府的新印太战略报告的背景、内容和影响等进行分析。

2021年3月12日，美国总统拜登在白宫线上会面印日澳领导人。  图源：纽约时报

★美国的印太战略的诞生与发展★

美国“印太战略”的概念最早由时任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提出。2010年，她在《美国介入亚太》的演讲中表示，印太地区目前的战略部署急需调整，印太地区的商业价值和全球贸易价值已经今非昔比。美国应该与印度海军加强在太平洋地区的联系合作，为开拓“印太战略”打下良好基础。而这一战略真正得以完整构建是在特朗普上台之后。2017年11月他在访问亚洲时正式提出构建“自由和开放的印太”战略。同年12月出台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历史性地将印太作为美国进行全球战略布局的首要地区，次年２月美国国防部公布的《国防战略报告》延续了这一口径。到了2019年，由美国国防部发布的《印太战略报告：未雨绸缪、伙伴关系深化和网络化区域建设》标志着美国印太战略的初步成型与落实，也是美国政府首次正式发布印太战略文件。该报告全面阐释了特朗普政府在印太地区的战略目标及手段。

2019年由美国国防部发布的《印太战略报告：未雨绸缪、伙伴关系深化和网络化区域建设》图片来源：加德满都邮报

“印太战略”的本质是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持续调整的产物。冷战结束后，美国挟冷战胜利之余威，在欧亚不断扩张。在北约东扩确定其在欧洲的战略优势后，美国便开始将其战略重点向亚洲倾斜。作为对奥巴马政府“亚太再平衡”战略的修正和扩充，印太战略体现了美国对印度洋地区以及以印度为代表的若干国家的重视。其目标也非常明确，即遏制中国崛起并维护美国在该地区的领导地位。

特朗普政府时期“印太战略”大致涵盖了三个范畴：

在政治外交层面，印太战略首先对美印关系给予了前所未有的重视。有学者认为，美日澳都是“印太战略”的相对不变量，要想让“印太战略”真正超越“亚太再平衡”战略，印度的“加盟”至关重要。而莫迪政府对“印太战略”构想尤其是对美日澳印四国合作有着一定的期待。印太战略下美国和印度是有着一致民主价值观的“天然同盟”，美国在人权与民主上为印度提供支持，并向印度输出民主自由政策实行措施。与此同时，美国还将深入发展与印度间的经贸关系，并向印度出售先进的无人机、战斗机、运输机和航空母舰技术，以提高印度的军事实力。其次，积极构建美日印澳四方机制（QUAD）。2019年9月，四国在美国纽约举行首次部长级对话，提出促进印太地区的“人权和良治”，维护美国主导的印太秩序。2021 年 3 月 12 日，美、日、澳、印四国领导人举行视频会议。这意味着“四国对话”已从原来的部长级会议升级为“领导人峰会”。尽管美国总是淡化“四国峰会”战略联盟的政治色彩，但其本质是通过讨论新冠疫苗的产出供应、气候转变、核心技术等问题来掩盖隐藏在其中的政治取向，打造“亚洲版北约”的意图昭然若揭，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中国的攻击性。另外，我国台湾地区也成为美国印太战略的重要一环。特朗普政府多次向中国打“台湾牌”，借助提升官方访问级别、提高防务联合、加强台湾军事实力等方式拉近美台关系，反复触碰中方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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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层面，印太战略主张寻求互利公平的经济协议，反对多边贸易和政府主导的投资。美国通过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 TPP）、加收关税并发动贸易战以及创建“互惠公平”的双边贸易等措施来解决本国的贸易逆差问题。特朗普明确表示，他“希望将与全体印度—太平洋国家成为联合盟友，并依照公平互惠贸易的规则签订双边贸易协定。”他也深知印太地区对美国经济提升的重要性，因此通过在这一地区尤其东南亚国家加强能源基础设施投资建设作为手段，提高美国液化天然气等资源在当地的市场占有率。

在军事安全层面则主要体现为印太同盟体系的强化与扩展。印太战略强调维护该地区的军事存在，以对区域内反对国起到战略威慑作用。如有军事行动需求，则能在24小时内对敌对目标发动全面战略打击。美国需要提高军事同盟国和盟友的长期军事关系，发展强大的防御网络，在尊重主权、公平互利贸易和法治的基础之上，对盟国和盟友加以信任，深度优化新合作关系。除了澳大利亚、日本、印度、韩国等常规盟友之外，美国还意在将印度、越南、菲律宾、泰国等区域盟友纳入印太同盟体系中。与之相对应的是，近年来美国的国防预算逐年提高，在印太区域军事演习的规模和领域也在持续延伸。在南海抑制中国的崛起、控制南海海域这一重要航道，也成为印太战略的目的之一。在这一战略的指导下，美日澳印四国出于遏制中国的共同战略需求，纷纷以“航海自由”为名派遣军舰巡航南海，其中以美日两国最为突出。

拜登就任美国总统后，虽然致力于让美国重返国际组织，尽可能地消除特朗普执政时期遗留的单边主义影响，但唯独继承了特朗普印太战略的总路线并加以强化，并将“价值观外交”发挥到极致，进一步凸显其制华目的。2021年2月8日，拜登与印度总理莫迪通话时强调，继续推进“自由和开放”的印太战略，支持自由航行、领土完整，并声称“对民主价值观的共同承诺是美印关系的基石”，要基于四方安全对话机制建立更强大的地区机制，“捍卫世界各地民主制度和规范”。3月12日，拜登主导举行了美澳印日四国首脑线上会晤，向盟友宣扬其价值观和意识形态诉求，推动印太四国进一步机制化。这也是他上任后主持的首个多边会议。这次会晤展现了拜登在“普世价值观”基础上，强化印太同盟合作的战略意图。在印太地区以有限多边的方式恢复美国在价值观和意识形态领域的软实力，维护美国在印太事务中的主导权，是拜登政府“印太战略”的重要目标。此次拜登政府“新印太战略报告”的出台，也标志着这一战略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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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登政府印太战略报告 ★

拜登政府的首份《印太战略报告》出台后，便引发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报告从“印太战略”承诺、“印太战略”五大构想、十项“印太”行动核心计划及结论四个方面，简要回顾了美国参与印太地区事务的历史，分析了该地区经济重要性与面临的战略挑战，并说明了美国继续加大对该地区投入的必要性与重要性。

在“印太战略承诺”部分，美国首先确立其印太大国的身份和地位，表明推动着全球三分之二经济增长的印太地区对美国未来的影响会越来越大；其次，报告回顾了美国参与印太地区事务的历史，为美国继续参与未来该地区发展提供了合理性。值得重视的是，报告特别强调了来自中国日益增长的威胁使美国为保证印太地区的稳定和繁荣不得不投入更多战略资源。最后，报告强调美国将与其盟友积极合作以应对来自中国的威胁，但同时也会在气候变化和防止核扩散等领域寻求与中国的合作。如何应对地区威胁？如何建立一个更加繁荣、安全和有弹性的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报告为此提出了“五大战略构想”作为美国未来在印太地区行动的战略指导。

在“五大战略构想”中，报告首先强调了推进自由开放的“印太”秩序的重要性，表明美国及其盟友需要一个自由和开放的印太地区，各国政府有权根据国际法的规定管理和使用海洋、天空和其他共享领域。建立可靠和安全的互联网空间则是保障该地区开放和无障碍联系的重要途径。其次，报告强调美国将通过加强与该地区盟友及现有联盟之间的联系，在区域内外构建联系，这些盟友和联盟包括澳大利亚、日本、韩国、东盟等。此外，该部分构想的三四部分还包括“通过建立紧密的一体化经济促进印太地区繁荣”和“以威慑为基石，以创新为手段维护和加强印太地区的安全”。最后，报告还提出关于“构建应对21世纪跨国威胁的能力”，并强调印太地区是气候危机的中心，对解决全球气候危机这种跨国威胁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美国将加强该地区的合作以加强共同应对气候危机、新冠疫情等威胁的能力。

在“十项印太行动核心计划”部分，报告罗列了美国将在未来一两年内开展的工作，内容包括：“为印太地区提供新资源”、“领导印太经济框架”、“加强威慑”、“建设强大而统一的东盟”、“支持印度的持续崛起和地区领导地位”、“发挥四方安全对话机制的关键作用”、“扩大美日韩合作”、“在太平洋岛国建立有韧性的伙伴关系” 、“支持印太地区政府作出独立的政治选择”、“支持发展开放、有韧性、安全和值得信赖的技术”。可以看出，无论是加强威慑，还是对东盟、太平洋岛国和印度的支持，亦或是加强美日韩合作和发挥四方安全对话机制作用，美国未来数月内的战略重心都仍剑指中国。

那么，拜登政府印太战略报告较之以往有何新特点呢？首先，涉及的领域更全面，目标更清晰。不仅涉及传统的政治安全，还包括经济发展和非传统威胁。除了在政治领域应对中国的威胁，报告还强调将大力补足美国印太战略的“经济短板”，希望通过建立紧密的一体化经济促进印太地区繁荣，以弱化因特朗普政府退出TPP所带来的影响。同时，报告还将气候危机、防止核扩散等跨国问题提上议程，强调将在这些领域同中国进行合作，凸显其在不同领域的重心差异。

其次，应对中国崛起的挑战成为该战略的主要目标。报告从一开始便强调，美国重新将重心投入到印太地区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中国的崛起对美国在该地区的利益构成了威胁，称“中国正在结合其经济、外交、军事和技术实力，在印太地区扩大其势力范围，并寻求成为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大国。中国的胁迫和侵略遍及全球，但在印太地区最为尖锐”。从报告的“十项印太行动核心计划”也可看出美国是极力希望通过改变中国周边的战略环境，提升中国周边国家、联盟的威胁来对中国的崛起形成有效遏制。

最后，相较于过往，该报告重视盟友的作用，对外依赖性强。从拜登政府的印太战略报告中不难看出，美国若想落实其参与印太事务的计划，对中国形成有效遏制，就无法脱离来自该地区盟友和伙伴的支持。因此，拜登政府的要落实其印太战略是十分考验美国盟友和伙伴的战略能力和对美国政府的信任，只有这些盟友和伙伴愿意积极合作，美国的印太战略才能在理想状态中得到实施。

总体而言，报告尽管显示了拜登政府对印太地区的高度重视，但该战略的高度依赖性决定了美国未来在该地区与盟友的合作存在着诸多不确定性，其实施能否如预期中有效和顺利仍有待观察。

★ 新版《印太战略报告》的影响及中国的应对 ★

拜登政府的《印太战略报告》的出台，具体会带来什么影响？第一，拜登政府的印太战略强化了意识形态的作用。特朗普时期，印太战略主要集中在安全方面，蓬佩奥不断访问印太地区各个国家并渲染中国威胁论。其目标就在于联合周边的盟友，尤其是美日印澳“四国联盟”，以达到在军事上制衡中国的目的。“美日印澳”四国联盟一旦形成，中国南海、东海、黄海地区安全将遭到极大的挑战。其影响不亚于北约对俄罗斯的威胁。但是美日印澳四国同盟最终没有形成，印度不愿意加入到同盟制衡中国。同时特朗个普政府奉行“美国优先”的政策使周边国家普遍对美国不满。拜登政府的印太战略则是再次强调了自由民主价值观的重要性，要求其盟友联合在价值观之上，并以利益为基础，共同针对中国。价值观的实质是一个区分“他者和我”的准绳，他能够提供强大的凝聚力，这种凝聚力使得国家联合塑造了共同的“敌人”。新报告出台后，各国将把安全问题、利益问题意识形态化，其结果就是地区对抗程度以意识心态为核心更加激烈。

第二，拜登政府的印太战略促进了美国联合盟友在经济上制衡中国。经济是国家发展的基础，特朗普时期周边国家普遍奉行对冲战略，其核心是安全上依靠美国，经济上依靠中国，这种骑墙政策的原因在于特朗普时期的保护主义经济政策，要求产业链和制造业回流。它的逻辑是矛盾的，根据联盟理论，美国在美国和周边盟国联盟中的谈判地位更加劣势。因为美国的霸权必须依靠周边的盟友来维持，如果美国失去了盟友的支持他将失去印太地区的霸权。所以周边国家的谈判地位要远远高于美国，而特朗普政府出现了“地位更低，要求更高的现象”。当前拜登政府的印太战略及时纠正了这种误区，在经济上拉拢盟友，在意识形态上塑造敌人，在安全上提供保障并渲染中国的安全威胁，在国际危机管控上提高美国的领导力，这些“组合拳”的结果就是美国在地区中的领导力上升，尤其是在经济方面的领导力。经济本身是中国在印太地区的优势所在，现在印太战略正倾向于补齐美国的短板“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在地区经济上孤立中国，这种做法具有严重的影响。

第三，拜登政府的印太战略使得地区安全更加紧张。安全是一个抓手，但是并非始终是战略的核心。中国周边的小国对中国始终存在安全担忧，这一点是无法避免的。安全担忧源于无政府状态的不确定性，其核心是一个价值观问题。安全的大小和客观上的安全威胁没有必然联系，核心是对于安全的主观认识，即“主体间性”。报告一方面强调了中国对地区安全的威胁，认为中国不断地增加军费，并在周边地区强化了军事部署，如中国在南海地区军事化；另一方面，报告认为中国正在实行“反介入和区域拒止战略”想要将美国挡在外面，而事实上中国并没有提出这种战略，当前中国所采取的军事政策一直是防御性质战略。即便近年来中国不断增加航空母舰数量，但是如果仅从数量而言，美国的军舰数量远超中国，但是为什么周边国家没有感觉到美国的安全威胁呢？在拜登政府上台之初，其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参与到印太战略制衡中国当中，加上目前俄乌冲突的深化，拜登政府虽然当前重视印太战略和安全问题，但仍然无力把过多的精力和资源投入到印太地区。

那么，针对拜登政府的印台战略中国该如何见招拆招呢？第一应该加强和周边国家的经济合作。中国应该联合周边国家，避免周边国家完全倒向美国。美国的印太地区霸权的核心是周边国家的支持，如果没有周边国家的支持，美国在周边地区的霸权将不复存在。所以中国如果能够积极与周边国家开展合作，并主动给予“安全感”。应该坚持“周边是首要，大国是关键和亲诚惠容的外交理念”。强化周边地区经济合作能够保证周边国家的“对冲战略”，这种对冲战略对中国是有好处的。

第二应该控制中美战略竞争，避免造成灾难。当前印太战略是中美战略竞争当中的一部分，其大背景是中美对于国际领导力争夺。而印太战略也和战略竞争一样需要进行控制，如果中美战略竞争出现了“生死之争”，那么印太战略也会出现极强的对抗性。而反过来，印太战略的对抗性会导致中美战略竞争愈演愈烈。

第三应该推行中国的话语体系和价值观。当前美国围绕中国周边国家塑造自由民主价值联合，以西方的价值观促成意识形态联盟，企图在精神上共同制衡中国。所以中国应该努力获取话语权，提出自己的价值观，尽量避开是否“自由民主”这种政体或者政治价值方面的问题，减少双方的对抗程度。中国应该推行“共生”的相关概念，推行“求同存异、和而不同”的理念，为周边国家提供另一套价值选择。

★ 结 语 ★

印太地区作为美国外交战略的重点，在奥巴马时期和特朗普时期都受到了格外的关注。拜登政府选择在当下欧洲俄乌态势紧绷时期推出其印太战略，并直截了当的声称中国对地区稳定构成挑战的举措无疑是野心勃勃。为应对所谓的“中国崛起的挑战”，拜登政府在新战略中表达了通过与盟友间增进“互操作性”，强化印太地区安全的愿景。在安全问题上，台海安全、朝鲜半岛无核化、 AUKUS、推进与印度的主要防务伙伴关系、投资东盟、反恐、生物威胁和网络安全仍然是美国在印太地区可预见的关键安全目标。与日印澳组成“四国联盟”从而在军事上制衡中国也将是美国新战略的重点。在经济问题上，美国企图通过建立“印太经济框架”，深度整合印太地区盟友、伙伴关系，拉拢其他国家形成对中国的“合围”，将中国排除出地区贸易体系之外。更为核心的是，美国希望通过新的印太战略将中国塑造为印太地区国家的“敌人”，强调中国对地区安全的“威胁”。以这样的方式孤立中国。虽然在战略报告中美国给出了实现这些目标的方法和途径，但能否实现，关键在于其他印太国家是否愿意配合。美国长期实行霸权主义早已引发印太地区的部分国家的不满，因此，该战略的未来走向还有待进一步的观察。 对此，中国方面在警惕美国新印太战略带来的威胁的同时，需要思考如何应对美国日益强硬的姿态：一方面要增进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另一方面还需要推行中国的话语体系，以达到在多变的国际关系中做到保护自己的目的。此外，中国也应当意识到中美战略竞争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从这样的泥潭中脱身需要灵活的智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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