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中的伊夫·圣罗兰”：与蒙德里安、马蒂斯对话

1961年12月4日，年仅26岁的伊夫·圣罗兰与一生知己皮埃尔·贝尔热 (Pierre Bergé) 共同创立了自己的同名时装品牌，并于1962年1月29日举办了第一场时装发布会。2002年1月29日，伊夫·圣罗兰在蓬皮杜中心举办盛大的告别秀，结束了他四十年辉煌灿烂的职业生涯。

近期，巴黎六家博物馆史无前例地联合举办展览“博物馆中的伊夫·圣罗兰”  (Yves Saint Laurent at the Museums)，以致敬这位20世纪最伟大的时装设计师之一。在蓬皮杜中心，展览将伊夫·圣罗兰的作品作为一个深深扎根于其时代的艺术家的创作，作为20世纪艺术创作演变的见证。

展览“博物馆中的伊夫·圣罗兰”，由皮埃尔·贝尔热–伊夫·圣罗兰基金会 (La Fondation Pierre Bergé – Yves Saint Laurent)支持，蓬皮杜中心 、巴黎现代艺术博馆、卢浮宫博物馆 、奥赛博物馆、巴黎毕加索博物馆以及巴黎伊夫·圣罗兰博物馆共同举办。通过一些新颖的类比、承接手法，让圣罗兰设计师的标志性作品与这些不同博物馆的藏品之间建立对话。此次展览不但为我们揭示了这位时尚设计师在自己创作中的不断探索，也为我们呈现出圣罗兰的作品与艺术、法国公共馆藏之间紧密且极具深度性的关联。

伊夫·圣罗兰在自己的整个职业生涯中，构建了与艺术的真正对话——与过去的艺术，以及与他同时代的人们（视觉艺术家、电影制作人、作家、导演）。1965年的秋冬系列中，他推出了一系列向蒙德里安致敬的连衣裙。通过对众多艺术家们宇宙的转化，伊夫圣罗兰完成了从二维绘画到三维艺术作品的表达。他让艺术“动起来”。他也曾向马蒂斯、乔治·布拉克、皮埃尔·博纳尔、费尔南·莱热、梵高与毕加索致敬，这种与艺术家的对话贯穿了他的职业生涯。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

对伊夫圣罗兰来说，现代艺术中形式的分解与流动，是通过线条和色彩重塑时装的重要灵感来源。因此，两者之间的对话与相互作用如他所说：“蒙德里安是我在1965年第一个敢于'接近'的人，他的严谨令我着迷。但马蒂斯，布拉克、毕加索、波纳尔、莱热的作品亦是如此。此外，对我青年时期的表达有着深刻影响的波普艺术，我又如何能有所抵抗呢？” 

当伊夫·圣罗兰与蓬皮杜中心的馆藏相遇：马蒂斯、毕加索、莱热、蒙德里安等艺术家的作品，究竟曾为圣罗兰带来了怎样的灵感，又隔时空与他擦出了怎样的火花？

伊夫·圣罗兰 x 蒙德里安

Yves Saint Laurent x Piet Mondrian 

Yves Saint Laurent. Robe Hommage à Piet Mondrian. Automne-hiver 1965. Jersey de laine écrue, incrusté noir, rouge, jaune et bleu Musée Yves Saint Laurent Paris © Yves Saint Laurent @Nicolas Mathéus.

Robe de cocktail portée par Diana Gaertner. Hommage à Piet Mondrian. Collection haute couture automne-hiver 1965. © Yves Saint Laurent © Guy Marineau

“我所选择（作为灵感来源）的艺术家都与我的创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 蒙德里安是我第一个尝试“接近”的艺术家，他的严谨让我着迷。”

—— 伊夫·圣罗兰

1965年，圣罗兰推出了向蒙德里安致敬系列时装，也从此开启了贯穿他职业生涯的“与艺术的对话”。如今艺术与时尚的跨界合作早已屡见不鲜，然而当时，全世界都为这些“行走的艺术”而震撼。圣罗兰的伴侣贝尔热作为这系列作品最早的见证者之一，也感叹自己在看到裙子的时候完全惊呆了，当时的人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可以将一幅“蒙德里安”穿在身上。

圣罗兰在这个系列中借鉴了蒙德里安著名的“新造型主义”作品。有趣的是，尽管蒙德里安本人在巴黎生活过很多年，他的作品当时在法国却鲜有国家级的展出与收藏，圣罗兰的设计推出后，极大程度上促进了法国公众对于这位先锋抽象艺术家作品的再次关注与讨论。

Piet Mondrian (dit), Mondriaan Pieter-Cornelis (1872-1944) Composition en rouge, bleu et blanc II, 1937 Huile sur toile. Photo © Centre Pompidou, MNAM-CCI, Dist. RMN-Grand Palais/Jacques Faujour

蒙德里安（1872-1944）出生在荷兰，这位几何抽象绘画的先驱，早期是一位深受梵高和莫奈影响的风景画家，也曾受到毕加索立体主义的影响。随着一系列内在与外在世界的转变和探索，蒙德里安最终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高度乌托邦式的艺术语言，他关注对于普世价值与美学的追求，主张“艺术应当高于现实”。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蒙德里安在荷兰与好友特奥·凡·杜斯伯格(Theo van Doesburg)共同创立了“风格派”（De Stijl）。这个艺术家联盟渴望创造一种具有平静、和谐精神的新艺术风格，将最精简的形式、色彩与线条，通过家具、建筑和城市规划等领域延伸到日常环境，使艺术与生活完美融合。

1917年起，蒙德里安开始奉行彻底的抽象绘画，使用更基本的元素（直线、直角、三原色）组成抽象画面。本次展览中的这幅绘画就是其新造型主义的后期创作，是一个十幅系列画作中的第三幅。对他来说，画作中“（垂直与水平）的关系反映了生命和宇宙间的二元性与对立性——阴与阳，外部与内部，物质与精神。” 

“抽象艺术并不是创造另一种现实，而是对现实的真实看法。”

—— 蒙德里安

伊夫·圣罗兰 x 马蒂斯

Yves Saint Laurent x Henri Matisse 

Yves Saint Laurent, Ensemble inspiré par Henri Matisse, Blouse d’étamine de laine brodée de paillettes, rocailles et chenille ; jupe de velours ; ceinture de velours et passementerie ; © Yves Saint Laurent, © Nicolas Mathéus 

Portée par Alek Wek, la fameuse blouse roumaine, inspirée par la toile d'Henri Matisse. Collection haute couture automne-hiver 1981. © Yves Saint Laurent © Guy Marineau

“一件罗马尼亚的衬衫是没有年代的。这些劳作平民的衣服经历了许多个世纪却从不过时。”

—— 伊夫·圣罗兰

1940年，马蒂斯（1869-1954）创作了这幅著名的《穿罗马尼亚衬衫的少女》。1953年，艺术家将这件作品捐赠给法国，数年后圣罗兰在东京宫看到了这幅画，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将画中的衬衫做出来。1981年，他忠实地再现了这件罗马尼亚衬衫，向他所热爱的画家马蒂斯致敬。

Henri Matisse, La Blouse roumaine, avril 1940, Huile sur toile, 92 × 73 x 2.5 cm,  © Centre Pompidou, MNAM-CCI/Philippe Migeat/Dist. RMN-GP

马蒂斯，这位20世纪最伟大的法国艺术家之一，与绘画的缘分始于20岁的一场阑尾炎。本是学法律出身的他，在患病期间首次接触到绘画，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并最终成为野兽派的领军人物，更是为二十世纪初的造型艺术带来巨大变革。

这幅看上去并不复杂、尺寸也不大的画作，是马蒂斯在六个月的时间跨度里完成的。画家本人也通过摄影的方式记录了画作在六个月里的不同阶段——最初，花团锦簇的背景中，一位梳着发髻的模特身着花裙子，坐在格纹图案的椅子上。然而到1940年4月画作完成时，所有这些细节都被抹去了：只剩人物形象呈现在单一的红色背景下，花裙子变成了单一的蓝色，与宽大的白色袖子形成鲜明对比。

“我不是在创作一个女人，我是在创作一幅画。”

—— 马蒂斯

伊夫·圣罗兰 x 莱热

Yves Saint Laurent x Fernand Léger 

 Fernand Léger, Paysage, 1914, Huile sur toile, 102x83cm, © Adagp, Paris

Yves Saint Laurent, Robe Hommage à Fernand Léger, 1981, Haut de velours noir ; jupe de faille brodée d’applications de satin et taffetas© Yves Saint Laurent © Nicolas Mathéus

“蒙德里安，毕加索，莱热……是给我最多灵感的艺术家[...]无论我们跟随感性的引导走向经典的传统，或是连续的前卫形式，我们都必须与自己的过去保持联系。  ”

—— 伊夫·圣罗兰

1981年的秋冬季，再现“罗马尼亚衬衫”的同时，圣罗兰也以这件礼服向机械立体主义大师莱热（1881-1955）致敬。礼服裙体的花样借鉴了莱热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作品风格，他将这位画家令人愉悦的色彩与形态巧妙地“移植”到了丝绸缎面的裙身。

Fernand Léger,La Fleur polychrome, 1952, Céramiste : Roland Brice, Ciment et plâtre peints, 165 × 132 x 47 cm, Vue de face  © Centre Pompidou, MNAM-CCI/Philippe Migeat/Dist. RMN-GP

被认为是波普艺术先驱的法国艺术家莱热，同样是一位积极投身社会活动的艺术家，他坚信艺术的社会功能。他的作品描绘了现代生活、不断变化的城市、被机器改造的人类，以及大规模的机械生产。

1910年代，莱热加入了由毕加索等艺术家创建的立体派圈子。但他很快就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为了记录下那个充满生机的时代，莱热发展出一种以形状和颜色的对比为基础的画法，无论他后来的艺术风格如何发展，这种画法是种都是莱热美学的基石。

他喜欢尝试不同的艺术形式，包括绘画、挂毯和彩色玻璃设计、陶艺、雕塑与插画。蓬皮杜中心所收藏的这件大型的水泥雕塑即是艺术家从1950年开始的彩色陶瓷探索中最重要的一件作品。

“美本身并不存在分类与等级。它无处不在，既可以在博物馆里，也可以在厨房白墙上挂着的一套平底锅里。”

—— 莱热

伊夫·圣罗兰 x 毕加索

Yves Saint Laurent x Pablo Picasso 

Ensemble de soir porté par Amalia Vairelli. Hommage à Georges Braque. Collection haute couture printemps-été 1988. © Yves Saint Laurent © Guy Marineau

Tailleur de soir porté par Grecia Palomares. Hommage aux cubistes. Collection haute couture printemps-été 1988. © Centre Pompidou  © Guy Marineau.

毕加索（1881-1973）是最令圣罗兰着迷的艺术家之一，他在自己的创作中多次致敬毕加索。在1988年的春夏系列中，他大胆地在设计中采用了立体主义的语言，将毕加索分解与解构的游戏运用到了高级时装上，令人赞不绝口。

“毕加索是纯粹的天才。迸发着生命力与坦率。”

—— 伊夫·圣罗兰

Pablo Picasso,Le Violon, 1914,Huile sur toile, 81 x 75 cm, © Succession Picasso © Audrey Laurans - Centre Pompidou, MNAM-CCI/Audrey Laurans/Dist. RMN-GP

毕加索的父亲是一位画家、艺术教授，在父亲的引导与培养下，毕加索从小就显露出非凡的艺术天赋，最终获得登峰造极的成就。他的创作从不拘泥于一种材料或形式，在绘画、雕塑、版画和陶瓷创作上都有显著成果，也探索过传统现实主义、印象派、野兽派、超现实主义等各种艺术流派，并与乔治·布拉克共同开创了立体主义。

他一生留下数万件创作，它们是如此丰富、自由、充沛，处于永恒的变化之中，但又具有明显的一致性，使毕加索至今仍是天才的代名词。

“艺术家是一个情感的容器，这些情感来自四面八方：来自天空，来自大地，来自一张纸，一个经过的形状，来自一个蜘蛛网。”

—— 毕加索

本次展览对于法国国家现代艺术博物馆——蓬皮杜中心来说，也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关于时装的展览。策展也特意从蓬皮杜中心的馆藏作品中挑选了一些当代艺术家的精彩作品与圣罗兰的时装交相呼应，这样巧妙的展示方式恰恰将圣罗兰的时代性一目了然地呈现了出来。

伊夫·圣罗兰 x 亚科夫·阿加姆

Yves Saint Laurent x Yaacov Agam 

Comme un echo au « Salon Agam », chef d'oeuvre de la collection du Musée (1972-1974), trois création d'Yves Saint Laurent de sa période « Op Art » (1968) © Centre Pompidou / Hélène Mauri

如今九十多岁的以色列艺术家阿加姆擅长通过绘画、雕塑、视频及数字媒体等多种媒介进行创作，是“动态艺术运动”发起人之一。他热衷于形式、色彩和声音之间的关系，注重观者与艺术品之间的互动和对话。

1971年，阿加姆应时任法国总统乔治蓬皮杜的委托，为爱丽舍宫设计了这间前厅。总统去世后，装修还没有完工。几年后，它被拆除，重新安置到了蓬皮杜中心。

这件作品是“动态”图像空间的绝佳范例。它的组合形态随着参观者的移动而变化。尽管作品本身是静止的，但每一次体验都是独一无二、不可重复的。作品整体色彩的丰富度无以伦比，单单正面这堵墙就包括了近900种颜色，色彩之间的过渡都经过了乐谱般精细的计算，让作品拥有了一种平衡感和内在的统一性。

正如艺术家所说，时间（他称之为 "第四维"）被整合到他的作品中，并以图像的形式暗示了视觉宇宙的永久蜕变。

Agam, Aménagement de l’antichambre des appartements privés du Palais de l’Elysée pour le président Georges Pompidou, 1972 – 1974. 装置：三堵墙、有照明的天花板、6扇移动屏风、雕塑和地毯；彩色透明亚克力、铝、上色玻璃和木头、有机玻璃、不锈钢、羊毛、油漆和荧光管。470 x 548 x 622 cm. © Adagp, Paris © Centre Pompidou, MNAM-CCI/Jacqueline Hyde/Dist. RMN-GP

“我的作品是通往新的现实的窗口，是视觉上的交响乐，是不断流动的乐章。我们就像所有的生命一样，处于不断的转变、进化之中，没有一个时刻是凝固的，或脱离天道的运动机制。意识到这种生命和变革的力量，并从中做出我们的贡献，这就是创造的意义所在。”

—— 亚科夫·阿加姆

伊夫·圣罗兰 x 加里·休姆

Yves Saint Laurent x Gary Hume 

Yves Saint Laurent, Robe hommage à Tom Wesselmann. 1966. Jersey de laine violet, noir et rose. © Yves Saint Laurent. ©Nicolas Mathéus.

Robe de soir portée par Carmen Kass. Hommage à Tom Wesselmann. Collection haute couture automne-hiver 1966. © Yves Saint Laurent © Guy Marineau.

1966年，圣罗兰推出蒙德里安系列时装的第二年，他以新的秋冬季系列向波普艺术致敬，这个系列中最令人瞩目的就是这条借鉴了20世纪美国波普艺术家汤姆·维塞尔曼（Tom Wesselmann, 1931-2004）作品的长裙。但在此次展览中，策展人巧妙地用蓬皮杜馆藏的一件同样受到波普艺术影响的绘画作品与其组成了跨越时空的对话。这就是英国艺术家加里·休姆的“月亮”（The Moon）。

Gary Hume,The Moon, 2009, Peinture laquée sur panneau d’aluminium, 244x161 cm, Don de Mme Marie-Aline Prat en 2017 © Gary Hume. All Rights Reserved, DACS/ADAGP, Paris. ©Philippe Migeat - Centre Pompidou, MNAM-CCI / Dist. RMN-GP

加里·休姆（生于1962年）在英国当代艺术界具有重要的地位，也是英国青年艺术家团体YBAs的成员之一。他以高光工业涂料描绘日常主题而闻名，90年代又转向在铝板上用家用光亮漆绘画，绘画对象的形式与色彩在二维平面上被大大简化，作品风格简洁又不失雅致。

“一幅绘画应该是强硬的，应该有肌肉。但我也必须要在其中寻找到一些温柔。这是必不可少的活力。”

—— 加里·休姆

伊夫·圣罗兰 x 伊黛·阿德南

Yves Saint Laurent x Etel Adnan 

On the left side, quatre toiles de l'artiste Etel Adnan (2010),  on the right side, une robe Yves Saint Laurent de 1966. © Centre Pompidou / Hélène Mauri

为了致敬2021年11月刚刚去世的黎巴嫩裔艺术家伊黛·阿德南, 策展人选择了她的抽象景观作品对话圣罗兰1966年的波普系列连衣裙。这些尺幅虽小却蕴含着很大力量的绘画，与圣罗兰的“太阳”裙仿佛来自同样的意愿：重现，结合简洁明了的线条与地中海的温暖色彩。

Etel Adnan,Sans Titre, 2010, Huile sur toile, 26.8 x 32.8 x 3.5 cm ©Etel Adnan ©Philippe Migeat - Centre Pompidou, MNAM-CCI/Dist.RMN-GP

出生于贝鲁特的伊黛·阿德南 (1925-2021)，母亲来自希腊，是基督徒，父亲来自叙利亚，是穆斯林，她在一个以阿拉伯语为主的社会中长大，从小就使用多种语言。24岁前往巴黎于索邦大学攻读哲学，之后又到美国加州大学与哈佛大学深造。她有很高的文学成就，34才开始画画。年轻时在多种语言中穿梭的她，在绘画里找到了自己最原始的声音。大约2010年初，80多岁的她才被艺术界注意到，她鲜艳的抽象风景画引起了极大关注与赞誉。

“抽象艺术相当于诗意的表达；我更需要使用色彩与线条，而不是语言；我更需要一种开放的表达形式，而不是归属某种语言为导向的文化。”

—— 伊黛·阿德南

改变了时代的圣罗兰

Yves Saint Laurent, entouré par Laetitia Casta et Catherine Deneuve, lors du final de son ultime défilé au Centre Pompidou le 29 janvier 2002 © Yves Saint Laurent © Guy Marineau.

2002年，圣罗兰宣布离开时尚界，而他的告别秀正是在蓬皮杜中心举办。那是巴黎时尚界的一场既隆重又伤感的盛事。当时在蓬皮杜中心公共关系部工作的Mustapha Bouhayati回忆说：“那是艺术与时尚相遇的初始阶段，就像一个时代到另一个时代的交接时刻。“ 时任宣传总监Jean-Pierre Biron也提到：“蓬皮杜中心以前从未举办过这样规模的时装秀。...它是一个巨大的成功，具有世界性的影响。这是蓬皮杜中心历史上的一个重要事件。“ 

当晚，女士们身着清一色的“吸烟装”，围绕着圣罗兰，伴随他结束了人生最后一场秀。七年后，圣罗兰在巴黎因病去世，为他辉煌传奇的一生画上了句点。

展览名称：“博物馆中的伊夫·圣罗兰” （Yves Saint Laurent aux Musées ）

展览时间：1月29日——5月16日 

展览地点：法国蓬皮杜艺术中心

（本文经授权转载自蓬皮杜中心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