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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清华不去,考上中科院不去,超级天眼建造者南仁东有多厉害
他用22年组织建造的
是我国自主知识产权
全世界最大最灵敏的单口径射电望远镜
它比美国最先进的阿雷西博350米望远镜综合性高10倍
比德国波恩100米望远镜灵敏度高10倍
能收到1351光年外的电磁信号
未来甚至能捕捉外星生命信号!
……
就是这项工程
让外国所有的天文学家望尘莫及
就是南仁东
让中国成为了世界上
看得最远的国家
考上清华不去,考上中科院不去
1993年,在日本东京召开的国际无线电科学联盟大会上,参会的科学家提出,在全球电波环境继续恶化之前,建造新一代射电望远镜,以接收更多来自外太空的信息。当时南仁东就跟同事说:“咱们也建一个吧。”
其实,这话说起来容易,但实现却异常困难。因为我国当时在天文科学方面的技术远远落后于国外。当时我国最大的射电望远镜的口径不到30米,而美国的阿雷西博望远镜的直径却有350米,且全球望远镜计划,都很排斥中国科学家参与。
这就不难想象,“咱们也建一个”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了。
但南仁东却凭着满腔热情与无比执着,最终花了22年时间,成功地建成了中国的“超级天眼”。从而为我国天文学跻身世界一流水平和建设世界科技强国,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然而,谁会想到,南仁东当年在考入清华大学和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时,居然都曾动过不想读书的念头呢?
(高中时期的南仁东)
说到读书,南仁东一直觉得是件挺容易的事。
他在读小学的时候,上课不算用心,但他记忆力很强,思路也非常活跃,别人做数学题都规规矩矩,但他却总能找到独特的解题方法,因此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不过,南仁东并不是死读书的那种学生,他热爱绘画和文学,能背很多诗词,也看了很多书,这其中就包括天文科学类的,而他也是那时候对天文科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据他弟弟南仁刚回忆,那时候由于父母忙于工作,他们都被寄养在生活在农村的外婆家。尽管生活清苦,但他们却玩得很开心。南仁东也和他们一样,天天在河套里摸鱼、采蒿等,不过他还有个爱好,就是在夜里到山上去看星星。
每次父亲回来看望他们时,南仁东总是会提出很多问题,比如:南半球的星星和我们看到的是不是一样的?外国有没有嫦娥……对于南仁东的“十万个为什么”,父亲总是建议他到书本里去找答案,并且每次回家总喜欢给他们带一些书回来。
1963年,18岁的南仁东参加了那年高考,他以平均分98.6分的好成绩(百分制试卷)成为了吉林省的理科状元,并被清华大学建筑系录取。
不过,由于当时国家缺乏无线电人才,所以原本高于录取分数线50多分的南仁东,被调剂到了无线电专业。南仁东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就不愿意去读。
他的父亲认为南仁东觉悟不高,所以特别生气地批评他:“国家少一个建筑师,多一个无线电科学家,难道不好吗?”
看着生气的父亲,南仁东只得乖乖扛了行李去学校报到。
不过,在南仁东读清华大学的时候,正逢全国大学生搞“大串联”,这让他高兴不已,也跟着南上北下到处耍了一圈。等到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几乎玩遍了整个中国。
大学毕业后,南仁东又赶上了“知青下乡”的风潮,被下放到吉林通化无线电厂,做了一名车间工人。
23岁的南仁东去工厂报到的那天,被工人们狠狠鄙视了一把。
原来,在他们的印象中,知识青年往往都喜欢穿军装服,但南仁东却穿着一件颇为时髦的夹克,下面还穿了件颜色鲜艳的紧身裤,脚上蹬着一双锃亮的皮鞋。这份扑面而来的时髦,让工人们认为他华而不实,一点也不像清华大学生,倒像是电影里的公子哥,所以大家背地里颇为鄙夷他。
不过,满怀热情的南仁东对此并不在意。当时他在车间里做的是技术活,这让他很高兴,他不仅对自己手上的工作非常用心,而且他还喜欢到其他车间去学锻造、电镀、钳工等工艺。且他做什么像什么,这让工人们对他无比佩服。
(左三为南仁东)
有一次,南仁东找到厂长,说工厂大礼堂里的毛主席画像画得不好,并向厂长建议,让他重新画一幅。厂长并没有觉得毛主席画像哪里不好,不过他对知识分子很尊重,所以同意了南仁东的建议。
从那天起,南仁东就把自己关在一个空仓库里,除了吃饭睡觉,他几乎都泡在里面。
若干天后,南仁东带着厂长进了仓库,只见一幅5米高的毛主席画像赫然出现在眼前,且画像极为逼真。
这件事一下子就在厂里传开了,大家都纷纷跑来看毛主席画像,啧啧称赞。大家发现,原来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居然还是个画家。
不久后,工厂听从国家号召,准备开发小型无线电收音机。于是会制图又学过无线电专业的南仁东,便成了四人研究小组的重要成员之一。
南仁东也不负众望,他从外形设计到电路板等工艺,几乎都亲自研发。由于他在车间工作时,对焊接、电镀等都学得很精,所以他在研发小型无线电收音机时,不管出现什么问题,他总能想办法解决。他设计研发的成果在投入市场后,也受到了广大人民的喜爱。
1970年,35岁的南仁东又接到了研究10千瓦电视发射机的任务。
当时,由于技术开发还十分欠缺,因此很多厂家并没能研发成功。所以工厂在接到任务后,颇为犹豫。但南仁东得知后却十分高兴,主动请缨,成为了电视发射机研发小组长。
在那段时期,南仁东每天都琢磨到深夜,图纸画了一张又一张,人也非常消瘦。不过经过半年的努力,由他主导设计的电视发射机终于研发成功,并且其外形还被吉林工业厅评为了第一名。
到此时,南仁东已经成为了大家最为佩服的全能工人。由于他性格平和,待人也很真诚,因此大家敬佩之余,也都愿意与他亲近。所以,那时候的他对工厂及同事们都有着很深的感情。
(南仁东在讨论)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1977年,全国恢复了高考制度。消息传出后,南仁东的妻子极力支持他去考研究生。但南仁东却颇为迟疑,因为当时他向领导提议的集成电路项目,已经得到了批准。如果他走了,这个项目就有可能夭折了。
当时,不少工人也劝南仁东应该去考研究生,别为一个项目耽误了前途。
他的领导在得知后,还特意与他谈心,让他把眼光放远一点,一定要去深造。只有不断地学习,才能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领导的话,让南仁东终于下定了报考的决心。他白天努力工作,夜里复习功课,然后他再次走进了考场。半年后,他如愿被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天体物理研究所录取了。
消息传出后,工人们无不为南仁东感到骄傲,甚至他们还自发地派了两个工友送南仁东去火车站。
谁知仅过了两个月,南仁东又跑回来了。
原来,南仁东在工厂里一呆就是10年,和工人们的关系亲如兄弟,再加上他觉得在工厂里搞研发,比去研究浩瀚的星空更有实际意义,所以他又背着行李跑回来了。
这可不行,在大家的眼里,早就把南仁东已经看作是科学家了。再让他在工厂干活,那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所以大家都极力劝说他回学校去。
在矿务局上班的老父亲也三番五次给他打电话劝说他,研究生院也打电话给工厂领导,要求一定要把南仁东的思想工作做通,让他早点回学校。
最后,在大家的劝说下,南仁东最终还是回到了学校,并先后获得了理学硕士和博士学位。
1984年,南仁东以国际甚长基线网对活动星系核进行系统观测研究,在他主持完成的欧洲及全球网的10多次观测中,首次应用了VLBI数据分析,因此取得了丰富的天体物理成果。这不光让中国天文科学的技术向国际更进一步,而且他也成为了国际天文界的名人,经常被其他国家请去做学术研究等。
1993年,南仁东与同事参加了日本东京举办的国际无线电科学联盟大会,于是就出现在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当时,南仁东还在日本国立天文台做客作教授,日本不仅给他开出了世界级的高薪,而且还给他提供了最为先进的科研条件。但一心想回国建射电望远镜的南仁东,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说了声:“我得回国。”当时有人给南仁东算了一笔账,发现他在国内一年的收入,只是他在国外做教授一天的收入。
1994年,南仁东向中科院递交了建立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AST(也就是“超级天眼”)的建议书。在得到批复后,南仁东成了该重大科技基础设施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当之无愧的“中国天眼”之父
2016年9月25日,中国西南,苗岭深处,“天眼”在贵州睁眼。中国又添一件大国重器,傲视宇宙、深探苍穹。
而没有南仁东,就没有“中国天眼”FAST。
作为项目首席科学家兼总工程师,他负责编订FAST科学目标,全面指导FAST工程建设,并主持攻克了索疲劳、动光缆等一系列技术难题。
利用FAST,人类可以观测脉冲星、中性氢、黑洞等等这些宇宙形成时期的信息,还有就是用来捕捉外星生命的信号。
古有十年磨一剑,今有二十年塑天眼
在怀念南仁东时,他的同事和学生们说,“南老师20多年只做了这一件事”。
南仁东和FAST的缘分,要从1993年说起。
那一年,日本东京召开国际无线电科学联盟大会,人们希望在全球电波环境恶化到不可收拾之前,建造新一代射电“大望远镜”。
时任中国科学院北京天文台副台长的南仁东,一把推开代表中国参会的吴盛殷的门,直率地说:“咱们也建一个吧。”
那时的南仁东才回国三年,此前在日本国立天文台当客座教授,一天的薪水相当于国内一年。可当北京天文台需要他时,他立刻就回来了。
从此,他参与到 FAST 设计的每一个环节当中,参加每一次会议。成员在做决定之前都要来听听他的意见。
关键技术无先例可循、关键材料急需攻关、核心技术遭遇封锁……从选址到建成的22年时间里,南仁东带领老中青三代科技工作者克服了不可想象的困难,实现了由跟踪模仿到集成创新的跨越。
南仁东曾这样描述自己为什么为FAST这么拼命:
“我谈不上有高尚的追求,没有特别多的理想,大部分时间是不得不做……人总得有个面子吧,你往办公室一摊,什么也不做,那不是个事。
我特别怕亏欠别人,国家投了那么多钱,国际上又有人说你在吹牛皮,我就得负点责任。”
2016年9月,已罹患肺癌,并在手术中伤及声带的南仁东,不顾舟车劳顿,从北京飞赴贵州,在远处默默目睹经历了漫长成长岁月的“中国天眼”正式启用。
在他的注视下,这项雄伟的工程从此凝望太空、永恒坚守。或许某天,中国人就能代表人类接收到外星文明发出的讯号……
“造不好,怎么对得起他们?”
FAST项目副总工程师李菂说:“南老师的执着和直率最让我佩服。”
其实,被南仁东这种性格所感染的,又何止他一人。
当年考入清华大学后,南仁东为了自修英语(主修俄语),常一个人在公交车上学习,往往从始发站学到终点站。在自修英语期间,他整日抱着一本英语词典,背会一页就撕掉一页,直至脱离字典。
南仁东弟弟南仁刚的夫人回忆,当年哥哥回家探亲期间,一边哄着2岁的侄子,一边捧着英语书,即使侄子尿在了他身上他都不知觉,那股执着的学习劲头让她记忆犹新。
而当初为了在贵州选到最适合建造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的位置,南仁东白天黑夜不停地走访。以当时的道路条件,每天最多走1—2个。他晚上回到县城,白天再跋涉过来。
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天文局局长张智勇在1994年工程选址时认识了南仁东。他回忆,南老师长期奔波于北京、黔南、平塘等地之间,平塘县的几十个候选台址他都亲自去考察。“没有路,他就拄着拐杖跟大家一起爬山。一身简朴的工作服,没有一点架子。”
当时,周边县里的人也几乎都认识南仁东,许多村民至今还记得,南仁东追着当地人较真发问的样子——“下雨了会不会有落石滚下来?”“这里天气到底怎么样?”
直到有一天,踏上大窝凼,这是一大片漏斗天坑群,像天然的巨碗。四周的青山抱着一片洼地,山上郁郁葱葱,几排灰瓦的木屋陈列其中,鸡犬之声不绝于耳。南仁东站在窝凼中间,兴奋地说:“这里好圆。”
初期勘探结束后,其他人大多回到了原先的工作岗位,只有南仁东满中国跑。为了寻求技术合作,他坐火车从哈工大到同济,再从同济到西安电子科技大学。
他还设法多参加国家会议,逢人就推销项目。“我开始拍全世界的马屁,让全世界来支持我们。”经历了艰辛的10多年,FAST 项目总算渐渐有了名气。
2006年,中国科学院召开各院长会议,听取各个“十一五”大科学工程的立项申请汇报,南仁东在会上为FAST申请立项得到通过。
在最后的国际评审中,他用英文发言,由于提前把整篇稿子背了下来,评审最后,国际专家开玩笑说:“英文不好不坏,别的没说清楚,但要什么,他说得特别明白。”
2007年,国家批复FAST立项。2011年3月,村民搬迁完毕,FAST工程正式动工建设。开工那天,南仁东在洼地上,默默看着工人们砍树平地,他对身旁的工作人员说:“造不好,怎么对得起人家?”
南仁东其人,或许可以用他的助理的姜鹏的一句话来概括:
“时代造就了这样一个人。这个庞杂巨大的射电望远镜项目,就像是为他而生。”
他的一生
用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
来比喻最恰当不过
▼
“在这个满地都是金钱的年代
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
来源:视觉志、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NAOC-Beijing)、中国新闻网(cns2012)综合自辽源日报(陈兴权)、央视网(刘禛)、新华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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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考上清华不去,考上中科院不去,超级天眼建造者南仁东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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