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之春丨3天3夜，尽享“室内乐”精华

什么是室内乐？室内乐和交响乐有什么区别？怎么才能弹好室内乐？

5月12日-14日，上海音乐厅开启了3天3夜的室内乐狂欢——来自纽约的林肯中心室内乐协会（CMS）登台“上海之春”，在MINI音乐节上连续带来3场音乐会，尽展室内乐精华。

成立于1969年、专注于室内乐表演的CMS，是纽约林肯艺术中心11个常驻艺术团体之一。

2004年，CMS任命大卫·芬克尔、吴菡为艺术总监——前者在艾默森弦乐四重奏任大提琴手34年，连续9度捧得格莱美奖，后者则是知名的华裔钢琴家。这对“夫妻档”在总监之任上任职十余年，此番来上海，亦是由二人带队。

“室内乐在美国和欧洲非常流行，但东方很少有室内乐组合，对室内乐也不够了解。”吴菡坦言，把室内乐传播给更多中国观众，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之一。

吴菡是CMS历史上首位女总监，然而21岁去美国求学之前，她并不懂室内乐为何物。

在台湾，吴菡从小就是弹独奏、协奏曲，独奏家似乎是必然的出路，“美国老师问我弹过室内乐没有，我说没有，台湾也不要求。他说不弹室内乐，音乐感会不够，也成不了好音乐家。”

在老师的建议下，吴菡参加了美国的一个室内乐比赛，不但拿了大奖，还遇到了现在的先生大卫·芬克尔。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吴菡开始频繁在室内乐音乐会上亮相，也因此引起业界注意，直到有人打电话邀她当CMS的总监，“可以说，我的事业都是从室内乐开始的。”

那么，什么才是室内乐？它原指在房间内演奏的“家庭式”音乐，现在普遍指在较小场所里演奏的音乐，由一件或几件乐器演奏，区别于大型管弦乐（交响乐）。

室内乐最开始都是在欧洲皇宫以及贵族家的沙龙里出没，因为容易得到皇室赞助和支持，莫扎特、贝多芬、勃拉姆斯等作曲大家都是先写室内乐，再写交响乐。

在欧美当下的音乐教育里，室内乐是必修课，那些国际知名的钢琴、小提琴比赛，也把室内乐演奏能力纳入考核范围。巴伦博伊姆等音乐大家，无不是从室内乐里历练过来的。

然而在中国，室内乐尚在起步的状态，“大家都知道交响乐、独奏、歌剧，以为室内乐只有四重奏，其实还有三重奏、五重奏、八重奏，甚至可以到十几个人。”

“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有32首（独奏），我学了31首，但直到听了室内乐团演贝多芬的四重奏，我才感觉自己真正懂了贝多芬。”吴菡笑说，独奏讲究个人能力和个性的发挥，室内乐则讲究合作和倾听，“就像打网球，你打过来，我打过去，大家要会配合和互动。”

和交响乐手都跟着指挥走不同，室内乐里没有指挥，乐手们共享领导的地位，不同时间段由不同的人主导。

“曲子在变，乐手的身份也一直在换，差不多一两个小节就要换一次。”这时候就显现出耳朵的重要性，没有一双尖锐灵敏的好耳朵，乐手之间很难合作下去，“你要会听其他人的声音，马上跟，马上反应，越快越好。”

演室内乐时，乐手们也不能光顾自己，还要对总谱有一个了解，随时知道现在哪个人是领导，哪个人是伴奏。而且，音准极为重要，如果一个人音不准，整个团队都会被影响。

“大家都要学会打开耳朵。所以，室内乐很难弹，要求非常高。”吴菡笑说，在室内乐团，乐手之间地位平等，每个人都是彼此的老师，他们也尊重乐手的个性，“越有个性越好。个性强，他的音乐感也会跟着强，没个性也就没有吸引力。”

“十八、十九世纪，室内乐非常流行，但到二十世纪不行了，因为大家都要听独奏，要看大明星。现在又变了，交响乐团和独奏家都很贵，而室内乐团几个人就可以组一个，巡演方便，很容易带给观众音乐上的享受。”

作为世界上生产室内乐演出最大的机构，CMS现如今有140多位来自世界各国的演奏家，每年举办两百多场室内音乐会。

来到上海音乐厅，CMS准备了浪漫主义时期最精华的9首室内乐作品。

首场音乐会上，CMS率先奉上了贝多芬晚期的两部四重奏《降B大调第十三弦乐四重奏》、《降B大调弦乐四重奏“大赋格”》，以及德沃夏克民族风味浓厚的《A大调钢琴五重奏》，演奏家们浓烈到似醉酒的热情演绎，让现场观众痴醉。

今明两晚，CMS还将带来勃拉姆斯、门德尔松、理查·施特劳斯、勋伯格等人的室内乐杰作。演出之余，演奏家们还将为沪上观众送上3场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