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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艺术探源|与《西狭颂》同时刻的《天井道记》摩崖在哪里
《天井道记》,又称《武都太守天井道碑》,亦称《天井道碑》,摩崖石刻,东汉灵帝建宁五年(172年)镌于甘肃成县西狭,今佚。南宋·洪适《隶续》是唯一收录《天井道记》碑文者。但关于此摩崖的说法较多,古代志书对天井山具体方位的记载也比较模糊。有学者将《天井》位置拟定于甘肃成县“保人岩”关帝庙对面,并勒“天井”二字榜书与题记。笔者曾多次在关帝庙境内搜寻《天井道记》的蛛丝马迹,但一无所获。今人在无任何考古收获的前提下,草率定位“天井”故址,必将给后人寻仿《天井道记》摩崖造成思维误导。
《隶续》载《天井道记》铭文《天井道记》,又称《武都太守天井道碑》,亦称《天井道碑》,摩崖石刻,东汉灵帝建宁五年(172年)镌于甘肃成县西狭,今佚。南宋·洪适《隶续》存有铭文:
洪适是唯一收录《天井道记》碑文者。《隶续》所载《天井道记》勒石时间清楚,铭文内容显系摹自拓本,真实可靠。其跋语又云:但此摩崖一时未出,故说法较多。曾巩未明确摩崖名称,但提出李翕在西狭有二刻。其《元丰题跋》卷一载:洪适著述《隶释》时已论及《天井道记》,不过,此仅为推测:“李君治武都桥道前后三处磨崖,栈道架桥则《郙阁》;凿崖治路则《西狭》、《天井》。此碑灵帝建宁四年刻,彼两碑皆次年刻者,欧得其一,赵得其二……今集古之家,惟有壬寅一碑。‘李雯定策’碑中不见。《天井》吏属却有李旻姓名。始知南丰非轻信异闻,必是西狭第二碑所载。近岁武都樵人斩刈藤蔓,始见石上有字,倚崖缚架椎拓甚艰,寺僧或以恶木蔽晦,日后恐有此患。”上文所谓“《天井》吏属”,实指《西狭颂》“十二行题名”,而适洪以为另是他碑题名,故云。《天井道记》存在的另一个依据是王象之《舆地碑记目》引《同谷志》的记载:“《同谷志》云:后汉建宁四年《武都太守李翕修道记》并《黄龙白鹿嘉禾甘露木连理石刻》,建宁五年《天井山修道记》,熹平三年《耿勋政绩》并《题名记》,并在封泉保鱼窍峡。”《舆地碑记目》又云:“汉《天井山记》亦汉阳太守李翕建宁五年造。今藏碑之家惟有前一碑,四年所立者。后三碑,五年所立者少之。一老农云:往年雷震,崖石仆地。此碑不知所在,可惜也。”
关于天井山的具体方位,古代志书记载比较模糊。南宋·祝穆《方舆胜览》“成州”条记载:“天井山,在郡西二十里。有白龙潭及汉《耿勋磨崖碑》。”
清·黄泳《成县新志·山川》云:“天井山,在郡西二十里。两山对峙,一泓中流,昔传有龙飞出,故曰“龙泓”。汉太守李翕开天井道,民磨崖勒铭。宋曾巩有颂,明胡缵宗有传,邑人汪莲洲诗云:“绝巘有残碑,岁时尚可考,留连不忍回,薄暮醉荒草。”
《西狭颂》西2公里处“保人岩”关帝庙内存道光二十一年《重修关帝庙碑记》拓片据当成县地方学者考证,天井山在西狭峡谷北侧,其山顶有纵深洞穴,其状如井,深不可测,故得此名。而曾巩《元丰题跋》谓:“敕衡官掾仇审治东阪,有秩李瑾治西阪。”依此推测,《天井道记》应在《西狭颂》西北方。《隶释》又言“寺僧或以恶木蔽晦”。此又隐约告诉人们:《天井道记》近旁有寺庙。今《西狭颂》西2公里处“保人岩”有关帝庙,庙内存有道光二十一年(1841)的《重修关帝庙碑记》云:“盖闻人杰者地亦灵,美前者犹美后,自古然也。同谷之西距县四十里有保人岩,而其中有关帝庙焉。是庙也,不知创于何代,始于何人?今观其地,崇山峻岭,若龙之蜿蜒而来,且五仙山以峙其上,黄龙潭以流其下,斯诚天造地设。与天井山、绛帐台为成邑佳景,而神圣之胜境也。然而风雨飘零,庙宇倾颓矣……”
笔者曾多次在关帝庙境内搜寻《天井道记》的蛛丝马迹,但一无所获。据清翁方纲《两汉金石记》所载,赵晋斋(魏)曾嘱略阳县令代访:“晋斋来札云:又闻《天井磨厓》尚在,已属沔令往访拓,伫目俟之!”晚清吴大澂于清光绪元年(1875)也托人搜访过,其《吴愙斋尺牍》云:“《西狭颂》有二刻,《天井磨崖》想亦不致剥蚀,自南丰以后无见及者,或其地峻崄,拓工不到。《两汉金石记》亦曾提及,后遂无问津者,明年当属张懋功就近访之,未识有此奇缘否?”
本世纪初成县当地学者勒“天井”二字榜书并题记近年,当地学者将《天井》位置拟定于关帝庙对面,勒“天井”二字榜书且题记云:“东汉武都郡太守李翕继整修西狭东段阁道后,于建宁五年(172年)修筑西段道路,吏民镌《天井道碑》以彰其德,历经沧桑,故址难觅,欣逢盛世,特刻石记之。公元二零零三年十二月。”
今人在无任何考古收获的前提下,草率定位“天井”故址,必将给后人寻仿《天井道记》摩崖造成思维误导。
本文原题为“西狭《天井道记》摩崖考述”,作者系陇南师专美术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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