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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在怀念《欲望都市》时，我们到底在怀念什么？

2022-02-21 13:59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原创 Laura Glitsos 译言

去年以来，多部影视作品官宣回归，其中最受期待的莫过于风靡一时的美剧《欲望都市》的10集迷你衍生剧《就这样……》。

距离《欲望都市》第二部电影11年，距离原版最后一季也已经17年，新迷你剧《就这样……》继续讲述了几位主人公在纽约探寻爱情与亲密关系的故事，不同的是部分角色缺席，还有部分角色深情谢幕。

无论如何，《欲望都市》的回归仍然为观众提供了某种情感滋养——无可否认其中有情怀的滤镜，但这只是一小部分表面原因。

想知道为什么观众宁可冒着情怀滤镜碎一地的风险也要继续追随续作，我们先了解一下原版的巨大魅力。

性和后女性主义

坦率、直白、女性导向，《欲望都市》无疑是开创了女性都市题材剧的先河，并且将生活中“真实”的对话不加遮掩地搬上电视屏幕。

当米兰达困惑于约会对象的特殊癖好时，三位好友纷纷出谋划策；夏洛特的约会对象在亲热时竟然睡着了，好友们也不吝于提供情感支持。

女性主义学者简·格哈德解释，剧集引人入胜的部分不在于性，而在于性的相关讨论。格哈德在研究中提及，在第四季中凯莉非常享受与一名患有注意力缺陷障碍的男子的鱼水之欢，而精彩之处则来自她与几位好友的谈论。

但该剧的流行并不仅仅是因为性和随之而来的对话，更因为它代表了女性政治的新化身——后女性主义。

很难为后女性主义下定义。究其本质，后女性主义并没有脱离女性主义，而是映照了女性崛起力量与资本主义和父权制矛盾、纠结、并存的局面。

后女性主义是复杂的。性是复杂的。《欲望都市》同时着笔两者，然后以机智幽默和精练双关的方式进行简化，让不同性别都能反思、质疑、讨论，甚至自嘲。它提出了经典的后女性主义问题，比如“女人能像男人一样做爱吗？”，也探讨了女性若要拼事业需要作出多少牺牲。

开启重要议题

从很多方面来看，《欲望都市》浓缩了90年代末的性别政治和当代两性关系。

无可否认的是，剧集并非完全“政治正确”。用时下的观点来看，甚至难免有些过时和幼稚，然而当时这部剧的确开启了一个重要话题。

剧集在不断地挑战社会界限。凯莉和艾拉妮丝·莫莉塞特接吻，萨曼莎与索妮亚·布拉加谈恋爱，这些情节都令观众难以忘怀。

但同时也有明显的局限性。即便在那个年代，《欲望都市》也明显带有以白人为中心的异性恋倾向。当萨曼塔宣布她的同性恋情时，以凯莉、夏洛特和米兰达为首的剧中人物更多视之为一段花边轶事，而非关乎复杂性别认同的真实表达。

令人失望的是，《就这样……》的政治立场或许有所进步，对话却太过牵强。编剧似乎拼命想要展现与时俱进的政治理念，洗刷过往幼稚的痕迹，竟却偏偏丢掉了“不说教”的艺术。

《就这样……》并没有透过故事来突出我们关于性爱、性别、衰老和政治敏感性等文化的重点变化，而是堆砌了一幕幕笨重而直白、尴尬而谄媚的场景，毫无影视写作艺术技巧可言。

时尚缤纷

即便如此，《就这样……》仍然保留原作的部分火花，时尚和友情两大元素的流行、褪色和回归相互交织。对于许多观众来说，当在《欲望都市》的第一集看到那些闪闪发光的漂亮鞋子，就像在《绿野仙踪》中看到多萝西推开小屋的门，一切都变得绚烂缤纷起来。

当年原作展示的美轮美奂的时尚穿搭，普通观众间或也可模仿一二。凯莉等人物角色往往能从古着店淘来一身最时髦的穿搭，再加一件巴黎世家的饰品便瞬间光彩照人。而在新作中，时尚元素已经远超正常人的消费水平，曾经引领女性潮流的时尚宝典变成对普通阶层消费力的无情嘲讽。

新作与原作的鲜明对比还体现在两者对纽约大都市的刻画上，而原作中展现的纽约就曾被称为《欲望都市》的“第五个角色”。诚然，原作呈现的曼哈顿不过是空中楼阁，但尚且留有粗粝感。新作中的纽约则全然光鲜亮丽，动辄市值数百万美元的公寓，顿失特色。

重回奥兹国

我们想要回到《欲望都市》的奇幻世界，或许更是感到有此必要。

我们想要再次畅所欲言。

其实奇幻世界从未结束，只是当初让我们醉心的温情和独特之处再难寻觅。

就像重回奥兹国一样，有趣的旅程也会有暗黑的时候，只是不一定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