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逝世一周年｜《白鹿原》中被标注最多的10句话

【编者按】

2017年4月29日，作家陈忠实逝世一周年。在kindle电子书中，陈忠实的代表作《白鹿原》有10句话被标注的次数最多，下文特此将其摘选出来，并附上小说情节的说明。

写在白嘉轩爹死后，虽然此前他的四位妻子已经去世，但他恰巧都没经历她们的死亡，父亲的死让他刻骨铭心：

那种记忆非但不因年深日久而暗淡而磨灭，反倒像一块铜镜因不断地擦拭而愈加明光可鉴。（52次标注）

白嘉轩觉得自己是凡人，而在白鹿书院教书的姐夫朱先生是圣人，并且两者的差距似乎无法跨越：

凡人们绝对信服圣人的圣言而又不真心实意实行，这并不是圣人的悲剧，而是凡人永远成不了圣人的缘故。（102人标注）

朱先生每日晨诵圣贤书，省府衙门两位差人来求见也不能打断他。诵读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需要，就像吃饭睡觉一般：

只有圣贤的书是最耐得咀嚼的，同样一句话，咀嚼一次就有一回新的体味和新的领悟，不仅不觉得味尝已尽反而觉得味道深远；（56次标注）好饭耐不得三顿吃，好衣架不住半月穿，好书却经得住一辈子诵读。（80次标注）

村民反对县长收印章税，被白嘉轩的鸡毛传帖鼓动起来，一起去县政府交农器罢种罢收。鹿三也在其中，他同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都打起招呼：

人往往就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是一种样子，好多人汇聚到一起又完全变成另一种样子。（50次标注）

镇嵩军刘军长带领他的“乌鸦兵”从河南打到西安，让白鹿原各村村民按一亩一斗缴纳粮食。鹿兆鹏找来黑娃，再加上外面来的韩裁缝把“乌鸦兵”看守的白鹿仓粮台放火烧毁了，下面这段描写透露出村民的喜悦心情：

火焰像瞬息万变的群山，时而千仞齐发，时而独峰突起；火焰像威严的森林，时而呼啸怒吼，时而缠绵呢喃；火焰像恣意狂舞着的万千猕猴万千精灵。（22次标注）

白嘉轩的长子白孝文因为吸食鸦片，把自己的耕地和房屋都卖给了鹿子霖。鹿子霖请人来白家拆房，白家人都愤愤不平，只有白嘉轩沉得住气，“孝文的房子被拆，孝武再盖起来，这样祖宗神灵就能分清谁是白家的孽子，谁是顶梁柱。”然后白嘉轩说了这么一句话：

人说宰相肚里能行船。我说嘛......要想在咱原上活人，心上就得插得住刀!（26次标注）

白孝文原本继承祖业，做了族长，并和他的父亲一样，言传身教都堪为道德上的楷模。却没想到竟被白家对头鹿子霖暗算，沉迷于女色和鸦片，沦落到和父亲断绝关系，快饿死的时候差点被野狗当作死尸吃了。后来白孝文得到机会当了官差，并最终获得父亲的原谅，重新被家庭接受，那时的他总结出这样的人生体验：

活着就要记住，人生最痛苦最绝望的那一刻是最难熬的一刻，但不是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熬过去挣过去就会开始一个重要的转折，开始一个新的辉煌历程；心软一下熬不过去就死了，死了一切就都完了。（63次标注）

鹿子霖的儿媳，冷先生的大女儿因常年守活寡，又受到了刺激，变得疯癫起来，在村里到处宣扬公公和自己有风流事，村里人都在心里揣摩是否确有其事。白嘉轩早就认定鹿子霖在男女之事上是个畜生，但他不能说，原因是：

世上有许多事，尽管看得清清楚楚，却不能说出口来。有的事看见了认准了，必须说出来；有的事至死也不能说。能把握住什么事必须说，什么事不能说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45次标注）

黑娃在小说的后半段一改土匪本性，师从白鹿书院的朱先生读儒家经典。在朱先生去世前，黑娃又来讨教读书的事情，朱先生说他念得足够多了，不用再读，并给出了下面的理由：

读书原为修身，正己才能正人正世；不修身不正己而去正人正世者，无一不是盗名欺世；你把念过的书能用上十之一二，就是很了不得的人了。读多了反而累人。（51次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