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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这个地方,遍地马鹿

2022-02-02 09:46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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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萨马尔罕 环行星球

文/萨马尔罕

图文:审稿-蟹黄捞饭、制作-8

封面图:shutterstock

正文照片及视频除标注外:均来自作者

从俄罗斯的别洛库里哈出发,经过近8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到达了俄罗斯阿尔泰共和国的乌斯季科克萨,这里距离别卢哈山只有一百公里,同时也靠近中蒙哈俄四国的交界地方,再往东南走就是我们新疆的阿勒泰地区。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自然风光极其壮美,而且因为当地没有一座工厂,被评选为世界50大最干净的地方之一,如世外桃源一般。

阿尔泰共和国——乌斯季科克萨▼

因为提前知晓我们的到来,娜塔莎的老朋友安德烈早已经在他位于山谷中的度假小院为我们安排好了住宿的小木屋。

安德烈是一个典型的嬉皮士,信仰印度教。不喜欢城市生活的他基本上放弃了在巴尔瑙尔的儿童医生工作,一年大部分时间和他的妻子孩子呆在这里,并且完全凭一己之力建立起了这个度假小院。

之所以称这里是个小院,其实是从温暖和舒适程度来讲的,院子其实并不小,面积上来看有至少三分之二个足球场那么大。跟我们在达吉斯坦大峡谷阿里家所见识到的一样,院子里也种满了瓜果蔬菜,还有独立的桑拿房,惟独没有饲养家禽。

偶有游客或朋友来访,安德烈也只是收取相对低廉的食宿费用。他们一家人在这里过着的自给自足的平静生活让我很是羡慕。他同时也告诉我说我们是第一批到达这里的中国游客,当然随后几天我也多方查证,确实除了日本人和韩国人,当地人从来没有见过中国游客。

因为阿尔泰共和国的工厂比较少,空气非常纯净,植被以及森林覆盖率也超高,所以这里出产的蜂蜜自然是极其顶级。

到达的第二天,我们就在安德烈的引荐下见到了他的邻居,养蜂人伊万,一个极其可爱又朴实的老头儿。听说我们是从中国远道而来,他自然难掩兴奋,随即答应带我们去他的蜂场好好体验一番。安德烈跟我们说,伊万平时很固执,一般人如果想去参观他的蜂场,他基本是不会答应的。我顿时感觉幸运之至。

伊万的蜂场位于郊外牧场边一处非常幽静且绿树成荫的山脚下。我们先在栅栏外换上专门的采蜜服再进入其中。

伊万跟我们解释说这里的纬度较高,花期短,所以一年只有2-3周的采蜜期,而我们此时恰恰赶在了采蜜期的尾声。如果再晚来几天,蜜蜂整体进入休息状态,那时候打开蜂箱,打扰了蜜蜂,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即便是在伊万的正确引导下,我们小心翼翼打开蜂箱,蜜蜂还是被惊扰到了。倒不是大规模出动,零星飞出的几只直接落到了栅栏外娜塔莎的脸上。由于娜塔莎自己本身怕蜜蜂,又没有穿戴防护服,她一手拍向脑门的时候,一只蜜蜂已经狠狠蜇了她一下,不多一会儿额头上就肿了起来。

安德烈将娜塔莎扶回车上休息的功夫,伊万已经在打火准备点燃一种可以使蜜蜂安静下来的干草。他一边挤压着手上的器物往蜂箱喷出烟雾,一边示意我小心将一排蜂巢取出。不敢怠慢的我稳稳地抓着蜂巢两端,以极慢的速度将一排蜂巢取了出来。

终于大功告成,出到栅栏外,仔细凝视这一排漂亮的蜂巢,感觉收获满满。用小刀将蜂蜡割开,阳光下晶莹剔透的蜂蜜迫不及待地流了出来,我们也随之大快朵颐起来,味道跟我们国内的蜂蜜不一样,我隐约吃出了一股中药的味道。

伊万说当地的蜂农会用一种特别的机器将蜂蜜与蜂蜡分离,蜂蜡会被做成蜡烛。我告诉他,在中国我们会用蜂蜡泡酒,有驱寒补肾的功效,但在这里似乎就浪费了,伊万听后惊诧不已。

对待食材的不同处理也凸显了文化之间的种种差异。我开玩笑地告诉他,你们已经够健康强壮了,或许并不需要这些大补之物。

吃完蜂蜜,我们又漫步往山上走去。叫不上名的野果子也正当成熟之时,随手抓一把扔嘴里,酸爽的滋味也是让人欲罢不能。

回到安德烈的小院,才想起今天是我的生日,于是委托安德烈去市场买了一只当地的绵羊请大家,价格便宜到令人吃惊,人民币640元。同样重量的绵羊在国内价格应该会是千元以上。就是这只羊让我们6个人足足吃了三天。

当晚,安德烈为我们做了烤羊肉,丁洁用棒子骨熬了一锅羊肉汤,味道极棒。也喝了不少啤酒,连一向不怎么喝酒的安德烈都醉得跟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起来。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晒屁股了,喝了丁洁头一天晚上炖的羊肉汤,顿时人也清醒了不少,于是我们决定下午开车好好转转四周,说不定能遇见特别的风景。

我们开车沿着卡通河(Katun)支流科克萨河(Koksa)一路向南,前往50公里外俄哈边境的最后一个小镇龚古尔。

这一路美景尽收眼底,山路弯弯曲曲,草原和森林轮番上阵,不远处的别卢哈山(Belukha)时隐时现,让我心生向往。由于必须提前3个月办理登山许可证,所以我们没办法攀登这座海拔4500米的高峰,也是非常遗憾。

小镇龚古尔是进入别卢哈山的最后一站,登山者们一般会在此地停留,整理物资装备,或徒步,或骑马进入山中。这里也有一处关于阿尔泰人历史和文化的博物馆。

博物馆并不好找,位置偏僻,装修也不起眼,更像是一个家庭式的简易博物馆。讲解员也好像是久违般地给我们一一介绍阿尔泰的传统服饰,生活方式,狩猎方式,宗教信仰等等。如此一来二去,略带失望地走出来,又开车往回走。

或驻足停留拍照摄影,一路快回到乌斯季科克萨时已是夕阳西下,但此时的景色才真正让人领略到阿尔泰的美:

阳光铺满了略带枯黄的草原使其变成金黄色,一些还顽强保持绿色的草原以及远处黛青色的山峦穿插其间,从一些云层中遗落的光芒让卡通河熠熠生辉。这样的景色也只有图片和影像才能完全呈现出来。

一路慢悠悠地回到小院,天已擦黑。安德烈已经做好了手抓肉等待我们,并且告诉了我们一个好消息,明天会有专人带我们骑马上山寻找马鹿。

之前也讲过,阿尔泰人饲养驯鹿。鹿肉,鹿茸,鹿血被当地人物尽其用。鹿茸也大量出口海外,被当作养生佳品而受到东方人的推崇。

当地驯鹿公司的老板拥有超过3000头驯鹿,都散养在附近的山上,只是到冬季来临,大雪封山之时,它们才会下山进入农场中渡过西伯利亚漫长的冬天。

农场在这里是一个相当综合性的场所,不仅有鹿角采集、加工工厂,也有大型仓库。农场工作人员耐心地为我们讲解鹿角的割取方法和加工流程,也带我们参观了类似仓库的存放鹿角的风房,风房里面储存有近10吨的鹿角,可见其产量非常之巨大。

之后,便是骑马找鹿了。老司机在前方带路,我们尾随。在山谷中可以零星见到体型跟牛一样大的马鹿,也看到了被熊吃掉的马鹿遗骸。因为马鹿生性胆小而且警觉,所以想要近距离接触它们并不容易,有时候好不容易看到一大群马鹿,可刚想靠近,它们就撒欢地跑开了。

骑马上山下山一共两三个小时,翻了两个山头,也没有成功地混入马鹿群中,真可谓“只可远观不可近玩乎”。

现在正值马鹿交配季节,可以经常性地听到马鹿求偶时发出的叫声。类似唱歌一样的声音在山谷间此起彼伏,好不动听。丁洁说,就算见不到马鹿,光是在这充满动听音符的山谷间游荡一番又何尝不是享受。的确如此。

点击查看视频

从山顶往回走,临到山脚前,老司机让我们下马在树丛旁安静等待,经验丰富的他准备采取迂回战术驱赶一队马鹿出来,以便我们近距离欣赏。

果不其然,不大一会儿,由远及近,阵阵马蹄般的声音传来。大概七八头雌性马鹿在他的驱使下跳跃着钻出树林,向着坡下跑去,这个阵仗也确实令我们兴奋异常。

看完了马鹿,似乎是安德烈心有灵犀,知道我们或许还没听够马鹿如管弦乐般美妙的叫声,他打电话来说有位神秘的当地音乐家也想见见我们,并且会为我们表演当地传统音乐节目。如此大好机会,怎能错过。于是我们又马不停蹄奔赴目的地。

在蒙古包,我们见到了身着修身传统服装的阿列克谢,一位当地的呼麦高手。按照他的说法“天下呼麦者都是一家人”,这也不难理解,蒙古,布里亚特,图瓦,阿尔泰这几个民族都是同宗同源,音乐形式也是大同小异。

就呼麦本身来说,这几个国家演唱的音调由高到低。蒙古的呼麦用力很猛,是草原生活不羁与狂放的体现,阿尔泰的呼麦用力最小,音调也更为低沉,恰如他们偏安一隅,岁月静好的娓娓诉说。其中尤以图瓦共和国的呼麦最为讲究技巧,用力也均匀,所以他们的乐队很多都登上过世界大舞台。

阿列克谢说他很崇拜中国的杭盖乐队,因为杭盖通过将呼麦摇滚化,世俗化,从而得到更大的传播。而在阿尔泰,呼麦仍停留在传统艺术阶段。阿列克谢为我们表演了一段他自己创作的呼麦,中间还使用了口弦。

表演完毕他似乎还不够尽兴,邀请我们去一个可以俯瞰乌斯季科克萨全城的叫“岩石”的高地上。在这里,他“信马由缰”地唱了起来,他的全情投入把作为观众的我们带了进去。随着他那时而低沉如群山的呼麦,时而高亢模仿狼叫的野性呼唤,我们也升腾起来,如一只苍鹰自由翱翔在阿尔泰的旷野和山水之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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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俄罗斯这个地方,遍地马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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