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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导演消失的日子:我们就想被看见

2022-01-29 14:49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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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叉少 往事叉烧

2014年,曾赠自编自导首部短片《明月的暑假日记》 ,电影揽下国内外大小18个奖项,宁浩邀请她加入坏猴子影业。2017年,她凭借长片《云水》入围荷兰鹿特丹国际电影节。

2013年,钱宁黄硕士毕业,好莱坞一家动画公司高薪聘请他,但钱宁黄谢绝邀约,带着自己的长篇剧本回到国内,然后在制作公司开发了2年剧本,直到15年才有了导演网剧《蛋黄人》的机会。

可惜的是,电影节之后,曾赠再无作品问世。《蛋黄人》错过最佳播出时间,反响不佳,之后钱宁黄再没拍片。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不行了,还没拍出代表作,就要消失了。直到2021年,他们一起出现在《导演请指教》的舞台上。

曾赠笑着说:“有朋友打电话问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节目,是不是想红?对,我就是想红,想让大家知道我是一个可以被发现的导演。”

钱宁黄感慨:“六年没拍片子了,我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能力。”

1987年,曾赠在湖南出生。小时候,没有娱乐活动,曾赠就去新华书店看书。有一次,曾赠的父亲带着她去新华书店,要回家时忽然下起了大雨。父亲不知道该和曾赠去哪里,看到旁边有一家人民电影院,便带着曾赠去看电影。

这是曾赠第一次看电影,印象并不深,只记得那是张艺谋的电影。之后每次路过电影院时,曾赠都会不自觉地望一眼门口贴的手绘电影海报,心想:“原来这就是电影。”

一个夏日的午后,曾赠带着耳机走过桥洞,身旁是骑着自行车过去的三两学生。曾赠发现自己这一刻情绪很复杂。她说:“让我记忆深刻的片段太多了,很难用语言表述清楚。后来我发现电影,复杂又简单,清晰又模糊,可能是最适合我的表达方式。”

大学时,曾赠选择了电视编导专业,毕业后三年考上了北电导演研究生。毕业时曾赠拍了短片《明月的暑假日记》。电影揽下国内外大小18个奖项,入围了釜山国际电影节“广角镜单元”。宁浩邀请她加入坏猴子影业。

2017年,宁浩投资曾赠拍了第一部长片《云水》,入围荷兰鹿特丹国际电影节。曾赠终于再一次站在聚光灯下。

和曾赠不同,钱宁黄出生于江西九江,从中学开始,钱宁黄就对美术感兴趣。高考前,母亲对钱宁黄说:“你不是喜欢画画,那你就去学吧。”

钱宁黄很高兴,他没想到在银行工作的妈妈会鼓励自己走艺术路线。

有了母亲的支持,钱宁黄考上了浙江传媒学院,学习动画专业。上大学时,钱宁黄只知道天天埋头做动画,开始创作动画短片时,都是自己一个人完成的,后来和同学联合作业,才开始参与有明确分工流程的制作。

大学毕业后,钱宁黄想继续深造,于是去美国南加州大学电影学院继续学习。

电影学院的编剧课很多,渐渐地,钱宁黄爱上了讲故事。2012年,钱宁黄决定成为一名导演,或许不一定要只拍动画,真人的也可以。

2013年,钱宁黄硕士毕业,好莱坞一家动画公司高薪聘请他,钱宁黄谢绝了邀约,带着自己的长片故事回到了国内。

回想2003年,包贝尔凭借电视剧《别动我的抽屉》中的李涛一角出道。

刚入行的时候,他没有戏拍,只好背着包出去找戏,不时跟导演说:“我可以演吗?哪怕只有一句词都可以。”

有戏拍了,包贝尔想考北京电影学院,朋友不理解,觉得包贝尔疯了。包贝尔不管,还是去考,结果考上了。

《云水》后,曾赠并不顺利。唯一公开宣布的项目——第二部电影长片《少司命》因为种种原因一直停在修改剧本阶段。另一个项目也在半路夭折。没有电影可拍的时候,曾赠只能拍广告赚钱维系生活。

2015年,钱宁黄带着《蛋黄人》的项目书找到大圣归来的资方。2016年开始投入制作,本来能赶上2017年上映的大好环境,却突遇变故,谈好的资方前后撤资,父母甚至为他抵押了房子。

这部网剧前后耗费了钱宁黄四年时间,2019年草草上线,结果播放量不高,他还欠下债务。钱宁黄很受挫:“第一个孩子没有让他得到很好的生长,我是有点受伤的。”

《蛋黄人》后,有项目陆续找来,钱宁黄都拒绝了:“感觉故事不适合,只能写自己的剧本。”但因种种原因,之后六年没有作品问世。

另一边,包贝尔先拍了电视剧《欢喜密探》,又拍了第一部电影长片《胖子行动队》。但上映后,观众骂:“包贝尔导戏降智。”

2021年暑假档,包贝尔新片《阳光姐妹淘》上映,效果依旧不好。包贝尔两个月没敢和资方说话,很愧疚:“人家很信任你,投资了那么多钱,结果人家并没有盈利。反过来说,我也就这水平了。只能是,我再学习学习,过两年再看。”

一天,《导演请指教》节目组给曾赠打电话,说:“我们有个节目,可以自由拍片,没有题材限制,还有资金支持,你来参加吧。”

曾赠听了很兴奋,立马应了下来。

兴奋之余,曾赠又很犹豫。在综艺这面放大镜下,自己需要直面各种专业人员和观众的反馈。

第一轮创作根据IP改编,曾赠很小的时候看过《大话西游》,年纪小时不懂,等再大一些看,觉得结局太过遗憾,不是自己心中理想的样子。她想改编《大话西游》。

作为第一个上场邀约演员的导演,曾赠显得很拘谨:“这次改编阐述的是一个渴望爱的青年跟一个刚失去爱的女生相遇的故事。”曾赠想找个20到25岁的男演员,但没人想演。曾赠轮空。

还好,最终演员张晚意愿意出演男主角。

因为预算有限,曾赠团队只能在北京周边找一个相对合适的小沙漠,勉强取景。好在大家都很满足。

本以为第二天可以正常开工,但前一晚突降大雨,沙漠变成泥塘。曾赠哭笑不得,没想到沙漠下雨会下这么大,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城楼。

曾赠说:“什么天气有什么样的拍法。”

但困难远未结束。一会儿显示器没有信号,一会收音出现问题,半夜群演也开始闹情绪,曾赠说:“不想来的就让他们走吧,如果他们尊重并且热爱这个职业,是不会这样的。”

最终,曾赠拍出了第一个在节目中出圈的短片《爱情》,还未公映完,全场鼓掌。

短片中,一个穿着“紫霞衣服”的女孩在失恋后偶然遇到了一个男孩,男孩最终为她穿上了至尊宝的衣服。两人之间的一段长对话,表达了曾赠对爱情的思考。

李诚儒评价:“‘假的证明不了,真的不用证明’,两句话这部短片就立住了。”

但到了第二阶段,曾赠很纠结拍什么。思考很久,曾赠还是想改编自己十六七岁的故事。一直以来,曾赠不愿意拍自己,她觉得拍自己的故事会受不了,技术上也可能处理失控。制片人郝蕾笑着说:“你只管拍。”

《明月的花园》公映后,有人觉得找寻到了内在的自我,但也有人觉得“这是曾赠私人的经历,无法产生共鸣”。

即使耳边充满了不同的声音,曾赠也没有后悔,她在观众面前展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那是一段藏在她心里的故事,她觉得自己已经找回了一点当初拍电影时的初心。

和曾赠不同,节目组初次邀请钱宁黄时,钱宁黄想了想拒绝了。他不确定把自己的工作日常搬上大银幕是不是一件好事,同时也怕表现不好。

最终决定参加《导演请指教》,是因为制片人对他疯狂脑洞的肯定打动了他,同时,钱宁黄想:在电影节上哪怕得了大奖也只有几千人能看到作品,但参加节目不仅不用自己掏钱拍片,还能有数不清的观众看到,为什么不参加呢?

刚上节目,钱宁黄很紧张,想表达的东西表达不出,整个人显得异常局促。

钱宁黄在节目中的第一个短片《奥斯卡最佳短片》完成得并不理想。六年没拍片,钱宁黄的手很生。

在原本的剧本中,钱宁黄想要自己出镜扮演导演,拍“伪纪录片”形式,但他没想到,自己一看镜头就冒汗,台词都说不清,无法出镜。无奈之下,他改拍剧情片。

最后短片的呈现,是一个戏中戏的形式——一个年轻导演的梦想和现实进行激烈碰撞的故事。完成后,钱宁黄很满意,略微遗憾的是自己无法出演自己,这点弱化了影片的纪实性,但好在最后救场的演员呈现得很好,加强了影片的剧情感。

第二、三阶段,钱宁黄依然拍科幻片。

他想通过《观察者》建立起一个“外星文明保护人类”的世界观,并展现出一种“观察者理论”。

短片在科幻的外壳下,讲述了一个剧本杀故事。《观察者》打破了固有的科幻片形式——这是两种文明之间的交锋。在外星人和人类的相互观察中,对文明进行反思。

第三阶段的短片《人人都爱查尔斯》则利用元宇宙概念,变为了“感官设定”。现场口碑得分全场最高。

拍这两部短片时,钱宁黄预算不够用,但他丝毫没犹豫,直接用自己的钱补上,又翻通讯录向一个个朋友借钱求助。得知钱宁黄经费不足,制片人陈祉希为他补上了亏空,李诚儒自掏腰包给了钱宁黄六万元。《观察者》公映后,李诚儒赞不绝口,觉得短片不管是立意、文化还是格局都是大的。

钱宁黄说:“我拍第一个片子更多是焦虑,不知道怎么拍。第二个片子时间紧张,要努力完成。第三个片子有了享受的感觉,我们享受相处,享受创作。”

至于包贝尔,来参加节目的初衷和他们都有所不同。除了导演,包贝尔还是演员,他觉得能认识15个导演太值了:“如果跟大家都成为好朋友的话,他们每年拍一部戏,那我一年就有15部戏拍,十年我就可以有150部戏拍。”

在节目中,包贝尔并没有继续喜剧路线,而是大胆尝试不同风格。从第一部作品《哪吒》到第二部作品《不准笑》,包贝尔的短片作品也逐渐得到制片人和观众的肯定。

短片《不准笑》从开头到结局都是温情的,但中间男主角王飞翔一直处于挣扎与悲哀之中——“笑”是他的缺陷,只要一笑就会瞬移。看到最后,观众会懂得这个故事的意图:笑不应是缺陷,而是每个人的权利。

制片人郝蕾觉得这是一部极具风格感的短片,让她联想到了《天使爱美丽》。

很多人说包贝尔这次的几部短片展现了超出之前的实力。实际上,这是包贝尔成长的证明。

曾赠说:“在我心目中的电影就像一把刀,应该切开一个地方;而短片就像一根针,只要刺穿什么就好。”

过去两个月,三位导演无数次刺穿了制片人和观众的心,其他导演也是一样。

三个阶段激烈的比拼后,六位导演进入最后一个阶段:曾赠、德格娜、钱宁黄、王一淳、包贝尔和韩雪。在闭幕典礼上,他们带着自己的团队和闭幕作品登上舞台。

最后阶段,曾赠拍了美食情感类短片《辣椒炒肉》,最终以460.3分的成绩获得了“年度价值”导演称号。

短片借由辣椒炒肉这道家常菜,连接了两个在异乡打工的男人,展现了妈妈的味道和他们对家的眷恋。四个阶段,曾赠用四个不同风格的短片完成了自己的成长。

而参加节目前,曾赠还是一个处在自我怀疑中的新人导演,她经常蹲守在影视吐槽区,自我琢磨“为什么拍出来的东西观众会不喜欢”。

而这个节目,正是给了所有新人导演舞台和机会。让优秀的青年导演在学会如何拍一部好的短片的同时,学会如何直面来自制片人、专业鉴影组、大众观影组三方的反馈。观众在看完短片后根据自己的感受畅所欲言,制片人和专业鉴影组进行观点上的交锋。职责不同,对电影的爱相同。这对于导演的能力和反应来说都是一个全方位的考验。

节目不仅把导演推到了台前,还让观众注意到了无数影视行业幕后的工作者们。虽然他们鲜少走到台前,但始终保持着一颗对电影的热爱之心。每次拍摄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是影视行业中集体创作的力量。

早在第一场,《爱情》公映结束后,制片人陈祉希就曾表示过团队的重要性:“一部电影除了导演,还有非常多的工作人员陪伴导演去完成一个优秀的作品。”

在闭幕典礼上,当主持人说出“有请导演和幕后工作人员”时,全场掌声雷动。而最后的颁奖中,所有导演除了感谢制片人、感谢观众,更多的也是感谢团队中的所有成员。

主持人说:“人丁兴旺,第一次有一种我们的舞台已经容不下的感觉。”

回顾整季《导演请指教》,节目之所以从开始到结束一直被广泛讨论,赛制是其特别之处,节目尽可能通过四个阶段逐步呈现最真实的电影行业现状。

第一阶段是导演和演员的对话。每位导演带着不同的身份和过往,在最初就面临着无数挑战。

制片人郝蕾提到,新导演面临的困境之一是如何选择演员——对演员来说,新导演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他们“无从参考”。

演员选定后,导演正式投入工作。这时,电影导演工作的全流程也被一一放大在观众面前,从选题到剧本围读、再到根据经费选景、安排拍摄日程,最后剪辑成片,每位导演都需要在几天内完成所有拍摄。时间紧,任务重,每一步都需要导演提前想到。

曾赠不习惯上台,被推上台前还在紧张地搓手,作为第一个被轮空的导演,曾赠说:“综艺就像放大镜,接受大家的审视,真的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

而钱宁黄在第一次录制时,他说毫不夸张,大概流了两瓶矿泉水的汗,以至于第二次上台前,主持人给他准备了一大盒纸巾备用。

节目充分展现了导演在工作中面临的真实困难。资金不够,导演们就尽量找便宜的地方拍摄,或者减少人员投入,做到一人多用;灯光有问题,那就第二天早起再拍。

在拍摄过程中,面对困难,导演们从未退缩,迎难而上,始终保持着对电影的热爱,珍惜着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然而,对于导演们来说,更大的挑战在后面。在电影行业,导演和制片人的关系是极为微妙的。

对于制片人究竟能为新导演提供什么帮助这个问题,郝蕾认为“作为新导演,她可能很难拉投资,很难找到一些有名的演员,那就是制片人的工作”。

第二阶段,节目组给每个制片人工作室提供210万元资金,导演可以在“真实改编、喜剧之王、脑洞大开”三类题材中进行选择。如何把钱公平地分配给组内的三位导演是制片人们最头疼的事——既要保证影片的艺术性,又要保证商业性,从而达到平衡。

有时,制片人只能充当“恶人”的角色。比如在制片人郝蕾的小组,曾赠和王一淳的报价都较高,没有充足的资金时,郝蕾工作室联合制片人把预算表拉出,根据具体项目的性质,进行分配。面对有些不必要的花销,直接砍掉。

而这不仅是对导演,对摄影、美术、灯光等也是个极大的挑战,用什么样的道具服装是性价比最高的,什么样的构图和拍摄方式既能传达出需要的信息又能控制人员成本,这些都需要导演和各个工种进行沟通。但为了达成最好的效果,所有人员都在积极规划,支撑着电影的地基。

接着到了第三阶段,这是最为残酷的一环。导演们自由选择想拍的类型,交给市场检验。就像郝蕾说的“好看最重要”。拍摄剪辑再送审上映,这都是电影行业真实创作生态的缩影。

展映时,除了影片本身,上座率、口碑、观影人数等都被关注。导演接受大众检验时,还很可能遭受批评。他们经历着从未经历过的一切。

《导演请指教》就像一个真实的舆论场,对于新导演们来说,既是机遇又是挑战。

曾赠来参加节目是为了寻找初心,达到自我成长,找到“更多观众”,钱宁黄很珍惜重新做导演的机会,渴望拍科幻片证明自己。

王一淳导演在参加节目后,发现自己的应变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得到了锻炼,“太久没有这样尽情地拍片子了。”热爱,就是一心只想着作品,不怕麻烦。

而在递进式赛制推进的背后,新导演们的创作困境也得到了进一步的解决。

节目一开始,新人导演就把现实摆在面前:“我们拍电影没有钱去请很多大咖,像美术、音乐、剪辑都是自己做的。”

调查显示,38%的新人导演在拍摄自己的处女作时,主要使用自己和亲人的存款;陆川也说,自己在拍《南京!南京》时因为资金问题被迫暂停。

而参加节目后,几位青年导演都笑着说:“很多业内人士陆续联系过我们。”这让他们对自己的电影梦想更加坚定,对这个行业更加充满激情。

在后疫情时代,电影行业还处在恢复的阶段,电影圈就像“人情江湖”,对于没有成功作品的导演来说,获得机会更加艰难。可以看出,《导演请指教》在揭开影视生态行业现状的同时,给予青年导演机会,帮助他们磨炼技艺,从而获得更多的曝光和合作资源,进行转型。

这是一个双向的过程。既增加了新人导演的曝光量,让观众能够认识他们并看到他们的作品。同时,通过综艺的声量,大众也能对电影行业产生更多关注,从而让电影人们更加坚守自己所热爱的事业。

节目最后,《小花》的两位主演唐国强和刘晓庆上台,带来电影中的插曲《绒花》。

演唱结束,唐国强和刘晓庆相拥,回顾彼此43年的电影历程,身后闪过无数光影瞬间。

唐国强注视着现场的导演、演员、制片人、服装道具灯光摄影师们,娓娓道来:“电影是一门综合艺术,无论我们是什么工种,在艺术殿堂面前,我们全都是文艺工作者。每一部电影的成功都少不了你们。一份工作三年五年可能是运气,做个十来年可能是机遇,能支撑你让你干一辈子的,只有热爱。热爱让我们走到了今天,热爱还将伴随着我们走得更远。”

部分参考资料:

1、《导演曾赠:我离真正“好导演”的标准还差得很远》,黑白文娱

2、《导演曾赠:拍电影就像和迷人的渣男谈恋爱,期待结果》,《我是年轻》第十一期

3、电影是我阐释记忆的方式:《云水》导演曾赠访谈,北京电影学院学报

4、《钱宁黄:社恐、开脑洞和逆袭男主》,网娱观察

5、《包贝尔:我挺想让自己的人生赢一回的》,AKA桃叨叨

6、《社恐、叛逆、六年没作品,为什么钱宁黄仍说自己想要冲击奥斯卡》,娱乐资本论

7、《导演请指教》成为电影与综艺间的那座桥,毒眸

8、《导演还是一份高门槛职业吗》,娱理工作室

9、《从赛制推进看《导演请指教》的野心》,枪稿

10、《导演请指教》这档综艺里,藏着导演们的痛与梦,人民文娱

原标题:《青年导演消失的日子:我们就想被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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