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锁不住年味儿

原创 谭宵寒 字母榜

查北京昨日新增新冠病例数，是最近孙琳琳每天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

尽管她居住的小区是低风险地区，给老家社区打了数次电话，孙琳琳还是决定留京过年。疫情随时有可能发生变化，一向谨慎的她不愿冒这个风险。

做好决定的孙琳琳在网上给家里寄了米面油等年货，给自己准备了2kg装的低筋面粉，猪五花和前腿肉，用来过年包饺子。即便不能回家过年，年味儿不能缺，仪式感不能少。

几天前，刚回到郑州的郭峰看到，由于郑州还存在中风险地区，人口大省的交通枢纽郑州东站，在临近春节的时点，出站的旅客依旧稀稀拉拉。

火车站里汹涌的人流，喧嚣的菜市场，连续数日的走亲访友，是许多人记忆中的春节。但这些过年的标志，因疫情的出现、延续而日渐模糊。

人们已经熟练地做好两手准备，或是提前返乡以防疫情有变，或是买好回乡车票，但随时准备退票，就地过年。半是因疫情，半是因时代，春节年俗也正经历一场变迁，最典型的就是线上置办年货取代了过去从外地、从商超，向家里运送大包小裹的年货。

年俗改变并不一定意味着年味变淡，和线下采购年货相比，逛电商平台、查询物流动态、拆快递……在方便的同时，消费者一样能从新消费方式的每一个环节中解锁年味儿。消费方式变了，但年味儿的配方一点没变：团圆、温暖、富足，合在一起，化作浓浓的幸福感。

尽管一些地区仍受疫情影响，但相比过去两年，能回家过年团圆的人在变多。民生证券近日发布的《消费场景修复进行时，对春节消费不必悲观》报告中指出，从春运情况来看，交通运输部预计 2022 年春运期间全国共发送旅客 11.8 亿人次，较 2021 年同比增长 35.6%，疫情对春节消费影响同比减弱。

疫情下的第三个春节，年味儿真的变淡了吗？数据显然并不支持这个结论；相反，如今“淘宝式过年”兴起，关于在疫情之下如何安稳过年，消费者和商家已经在过去两年摸索出了最优解。

许多人还记得，2020年年初在淘宝乃至面向工厂批发货品的1688上抢口罩时的紧迫感，有人定了一个又一个闹钟，就是为了不错过每一次口罩上架的时间。

2021年春节的关键词则是就地过年。国金证券在春节专题报告中指出，2021 年原地过年政策发布后，春节居家相关品类如方便速冻、休闲食品、调味品、清洁电器等均增速明显。

而2022年春节来临前，人们对疫情到来的恐惧、焦虑的情绪已经极大消散，抢防疫物资的紧迫感不复存在，春节前夕的采购重点又回到传统年货上。

淘宝此前发布“虎年春节新十大年货”，分别为洗地机、大厨预制年菜、滑雪服、剧本杀、低卡零食、春节手机壳、创意春联、年宵花抱抱桶、虎头帽、宠物新年衣服。

不难看出，与2020年抢购防疫物资，2021年囤方便速冻食品不同，2022年，人们采购的年货逐渐向年味儿更浓的春节周边商品靠拢。

当然，年轻人的年货清单也已经与传统年货清单有所不同。《舌尖上的中国》曾这样描述中国人的过年仪式，“不仅耗时费力用菜肴装饰春节的一日三餐，还要用各种精美诱人的零食填满每个时间的缝隙。”

在零食这一环，讲究控糖、计算卡路里的年轻人，已经用低卡零食取代了原本包括花生、瓜子等各式坚果、糖果在内的高糖高油高热量的坚果糖巧，预制年菜、滑雪服、剧本杀则代表了新一代人的新型过年方式。

“年俗的文化基因会传承，而过年的方式则不断丰富，它会随着历史社会的发展呈现出新的时代特征。”中央财经大学文化经济研究院院长魏鹏举认为，2022年的春节，虽有疫情，但亲情团圆的主题更浓郁了，同时也出现了追冬奥、剧本杀等新年俗。日益丰富的物质条件与文化供给，也为新年俗的形成提供了创新的土壤。

疫情对中国人过年方式的影响巨大且深远。尽量避免去人流旺盛处聚集，已经成为人们的肌肉记忆。经历过2020年春节防疫物资、生活物资的大抢购，人们更习惯于在线上置办年货，对作为互联网原住民的新一代年轻人而言更是如此。

回顾这三年，正是以“淘宝式过年”为代表的线上经济，努力守住中国人最具仪式感的“年味”。

今年1月，淘宝等电商平台相继启动了年货节，记忆中的超市大采购正不断向线上迁移。疫情下的第三个春节，人们采购的年货品类、采购方式正如同一面镜子，折射出时代的变迁。

快递公司、电商平台近日陆续宣布春节不打烊，也让线上置办年货、随时添置年货成为可能。

去年12月14日，德邦快递公布今年春节不打烊的政策，此后中通、韵达、极兔、申通、顺丰、京东物流、菜鸟驿站相继宣布了类似政策。

时代财经报道，一位上海地区的顺丰快递员透露，顺丰快递的派费是1.5元/单，日常补贴只有100元。而除夕到初三，派费是日常的7倍，补贴费用也涨到300元，初四到初七，每天的派费是以往的5倍，补贴则是200元。按照春节期间日均100单来算，这位快递员春节假期收入就有近万元。

菜鸟近期也宣布了补贴政策，将在春节期间投入15万员工，保障全国300城的淘宝天猫用户照常收货。并且还投入超过3亿元的激励补贴发放给值守的菜鸟一线产业员工。

同时，电商平台同样公布了春节不打烊的政策。淘宝天猫近期表示，“春节照常发货”保障区共覆盖95%城市，17万商家持续营业。

快递公司、电商平台共同选择春节不打烊，半是出于这两年的防疫经验，即便是在春节，它们也能够保障防疫物资、民生物资的供应；半是出于消费者需求的改变。

现下，消费者习惯于全年无休式的电商服务、物流服务，人们依旧保持着提前囤货的习惯，但囤货方式已经极大地改为线上囤货，以往春节的即时采购需求，同样在向线上迁移。

这样需求的变化，对电商企业线上线下一体的服务能力提出更高要求。今年1月，阿里成立新的中国数字商业板块，把淘宝天猫、淘特、淘菜菜、猫超、天猫国际等多种服务业态归拢在一起，也是顺应了这样的趋势。

南北串味儿，进口洋货；线上至线下，城市到乡村；淘菜菜次日达，天猫超市及时达。物资和服务场景的极大丰富，能更好满足消费者的需求。

变化最终反映到商家的收益上。今年1月，天猫年货节启动了“卖空100个乡村计划”，110多个县域的诸多原产地商家参加，平台每天会推荐一个省的特色农产品。

经营着一家专营阿克苏农产品的电商创业者周虎表示，天猫年货节是每年出货的好时机。“从巴格其村、柯柯牙新村收购了7吨多的 苹果，从苏盖特艾日村收购了15吨核桃，还有伊尔马村和托万科巴里当村的。”周虎估算着，如果在年货节上卖空这些农货，可以给老乡们带来70多万元的收入，“卖得好，就能多发一笔年终奖了。”

年货经济显然能拉动消费。发改委此前在《关于做好近期促进消费工作的通知》中强调，要在精准有效做好疫情防控前提下，抓住春节、元宵节等传统佳节消费旺季契机，适应居民消费习惯变化和提质升级需要，挖掘消费热点和增长点，进一步释放居民消费潜力。

其中就包括，因地制宜多措并举满足居民节日消费需求，打造线上节庆消费提质升级版，扩大居民冰雪消费。

电商企业开启春节不打烊模式，举办年货节，正是促进消费这一时代母题下的产物。

淘宝数据显示，自年货节启动以来，带“虎”的商品成交均有大幅提升：“虎年春联”“虎年卫衣”“虎年包包”“虎头帽”等商品的搜索量，环比涨幅均达到500%；“虎年”主题的手机壳平均每天卖出25.7万个，山西一家做虎头帽的淘宝店销量比往年增长了300%。

对消费者而言，相比过去两年，今年春节显然是物资更丰富，采买更方便的一年。

但倘若平台要求所有商家春节无休，对不少忙碌了一年、希望好好休息的商家，也并不是个好消息。正是基于此，区别于往年，淘宝今年上线了“一键打烊”功能。

虽然过去有不少商家在春节选择休息，但免不了有一些顾客前来咨询、下单、乃至催发货。

淘宝店主赵姣姣就经历过类似的情况，一位客人在春节期间下了两斤银耳的单子，当时工作人员都在家过年，没有及时处理这个订单。几天后，赵姣姣还在和家人搓麻将时，淘宝客服的电话打了过来：客人那边因迟迟未收到货，直接向客服投诉，言辞激烈。

因平台规则设定，商家一旦陷入类似的纠纷，往往会遭遇损失。今年春节期间，类似事件发生的概率或许会因“一键打烊”功能的上线而大幅降低。

今年1月，分管阿里中国数字商业板块的戴珊在月初发布的淘宝天猫组织架构调整内部信中指出，要全面聚焦用户体验、客户价值，消除惯性思维，鼓励机制创新。

与之相应的，淘宝天猫进行了面向客户的组织调整，比如平台策略和运营中心新设立了专门负责中小微商家成长的团队，产业运营及发展中心从行业运营转为产业经营，要求团队服务商家的程度更深，同时也会更重视中小商家。

无论是春节不打烊，还是一键打烊功能的上线，都是这套重视客户体验思路的延续。对商家而言，选择权被重新交到商家手中，想休息，就选择一键打烊，想在春节期间获得收益，平台会给予支持。对消费者的影响就更加显而易见了，消费者可以在节假日享受与平日里同样的商品、同样的服务。

“终于可以放下手机安心过年了。”1月11号，赵姣姣在后台上新了一款云南红河产的长虹枇杷，这是她年前安排好的最后一批新品，做完这批货，她就开始为春节打烊做准备了。

疫情逐渐趋于平稳，年味儿也回到千家万户。春节正在经历一场变迁：形式在改变，但内核始终没有变。无论线上还是线下，无论老一辈还是年轻人，无论疫情前还是“后疫情时代”，春节的内核和年味儿，本质都是对“人”的关怀。

（陈琳琳、郭峰系化名）

参考资料：

1、《快递公司春节不打烊？快递员：日均派件300单，干到月底就跑路》，时代财经，2022年1月

2、《春节专题：迁徙强于去年，厨电、速食菜高景气》，国金证券，2022年1月

3、《食品饮料行业周报》，民生证券，2022年1月27日星期

4、《疫情期间口罩简史》，字母榜，2020年3月

5、《消费行业研究报告：发改委十举促消费，推动经济“开门稳”》，安信香港，2022年1月

原标题：《疫情锁不住年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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