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序列揭示最早的杂交动物

“乌尔之旗”中“战争版画”描述昆加驴（Kunga）拉车细节，该藏品现存伦敦大英博物馆。图片来源：Thierry Grange/IJM/CNRS-Université de Paris

（CNN报道）科学家们对一具动物骸骨进行了基因测序，发现距今4500年前，青铜时代的“生物工程学家”就已经培育出了最早的杂交动物——像马的雄壮生物：昆加，它由雌性家驴和雄性叙利亚野驴杂交而成。

美索不达米亚的艺术品和记录中都描述过一种强壮的动物，它们能在战争中拉动战车，也能在游行中拉动皇家车辆。然而考古学家们一直它们的身份存在争议。家马直到4000年前才出现在该地区——即新月沃地，因此，这种生物到底为何物一直成谜。

该研究的参与者吉尔·韦伯 (Jill Weber) 在叙利亚的乌姆马拉（Umm el-Marra）发掘马科动物遗骸。图片来源：© Glenn Schwartz / John Hopkins University。

考古学家在叙利亚的乌姆马拉地区北部发现了这种动物的遗骸，它们被埋葬在一些贵族的身旁，骸骨仍然保存完好——这些人都是青铜时期的上流社会人士，说明这种动物的地位特别。考古学家们对昆加驴的牙齿进行研究之后发现，它们生前都被人精细照料。

然而，马匹、家驴、野驴、骡子以及其他马科动物的骨头都非常类似，难以区分，因此仅通过研究骸骨还是无法确定这种动物的身份。

如今，科学家们通过对该地区发现的动物骸骨基因测序发现，这种动物是由当时的家驴和已经灭绝的叙利亚野生驴——又叫做叙利亚野驴（hemippe）或波斯野驴（onager）杂交而成。

《科学进展》（Science Advances Friday）发表的调查研究显示，这是迄今为止发现最早的两种不同物种之间的杂交行为。而且这很可能是当时的人有意创造、训练并培育的。

“杂交的物种没有生育能力，这也就意味着当时的人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不停抓捕并饲养野驴，然后再用家驴与之配种。等它们生下后代，又要精心训练这些后代（它们不能生育，因此只能保持一代）。”北卡罗来纳大学的人类学考古学专家本杰明·阿巴克尔（Benjamin Arbuckle）在邮件中这样写到。他并未参与该项研究。

“这确实显示了古人的创新和实验精神，但是我认为这些人更关注时尚的世界，同时也更愿意投入大量资源和人力创造一种仅供精英使用的昂贵动物。”

一块浮雕，描绘了两个人捕猎野驴的画面，公元前645-635年间（伦敦大英博物馆）。图片来源：Eva-Maria Geigl / IJM /CNRS-Université de Paris

战争动物

巴黎大学 CNRS（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的研究负责人、该研究的参与者伊娃·玛利亚·盖格尔（Eva-Maria Geigl）说，在马匹出现之前，人们很难找到一种可以被驯化并投入到战争中使用的动物。她表示，虽然牛和驴都可以拉车，但它们不会听命冲向敌方。

“牛和驴生来就不适合战争，而家马还未出现。当时的苏美尔人非常强大，因此他们想发动战争，就得找另外的方式解决问题。”

叙利亚乌姆马拉地区埋葬的昆加驴骸骨。

她认为，第一头昆加驴是自然出现的——一头雄性叙利亚野驴和一头雌性家驴交配了。

“人们肯定是看这种动物更加强壮更具服从性。他们一定也观察到了这个物种出现的自然过程，然后就决定以此方法培育他们想要的物种。人类主动培育杂交动物的历史从此开启。”然而，这件事并不容易。叙利亚野驴据说攻击性很强，而且奔跑速度很快。她补充到。

盖格尔表示，在针对昆加驴的早期线粒体基因研究只揭示了它的母系特征，发现它是杂交种。而通过之后的核基因检测，科学家们才确定了它的父系关系。

为了完成此项研究，科学家们不仅把从叙利亚的乌姆马拉出土的，距今4500年的昆加驴遗骸，与在哥贝克力遗址（Gobekli Tepe人类已知最早的人造纪念地点）出土，距今11000年的叙利亚野驴骸骨进行了基因组对比；还将其与20世纪初死亡的最后两匹叙利亚野驴骸骨进行了基因组对比。

阿巴克尔表示，大部分文献都指出昆加驴出现的时间大约为公元前2000年左右，因此，它们最早被培育出来的时间不会超过公元前3000年——这也是驴子第一次被记录出现在该地区的时间。到了公元前2000年，他说，昆加驴就被马匹和马骡（雄驴和雌马交配诞下的后代）替代了。

“这项发现证明古美索不达米亚人是首先进行杂交动物培育的人类，这实在是太酷了。”阿巴克尔说到。

“但我们仍然不知道这种动物的传播范围有多广，这项研究也没有解决青铜时代出现的其他类型的杂交马科动物有关的其他问题。所以我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继续研究。”

译者：肖倩

校对：李尔吾

原标题：《基因序列揭示最早的杂交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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